午后大雨倾泻而下园中花木狼籍残红飞絮蒙蒙张涵若与薛鸿现相继散去小院内空寂清凉。沈珍珠临窗有感亲自磨砚写诗云: “秋兰徒晚绿流风渐不亲。飙我垂思幕惊此梁上尘。沈阴安可久丰景将遂沦。何由忽灵化暂见别离人。”
写至最后一句不禁喟然长叹谁知自己长叹之声未歇忽听见外室“嘭”的极轻微异响。
她拂帘而出入眼处惊见一直侍奉自己的侍婢软软靠墙瘫坐于地正要惊呼出声嘴上被一双大手紧紧捂住手腕一痛也被人紧紧箍住那人气力甚大她身不由已被轻松携入内室。
一入内室便听见抓住自己那人附在耳边轻声说道:“王妃请噤声在下没有恶意。”说话间箍住沈珍珠的手已渐渐放松。沈珍珠喘过一口气若是要杀她方才只需轻轻一刀她已毙命;若要劫色外面尽布侍卫且随时可能进来料没这样大的胆。当下点点头那人随即完全松手向后连退几步。
面前是名蒙面黑衣人垂手沉声禀道:“木围参见王妃。”
沈珍珠无比惊疑上下打量面前之人这黑衣人亦抬起头来任由沈珍珠打量。沈珍珠仅在两年前秘室内见过木围一面秘室本光线晦暗兼之木围一直蒙面实难分较唯有那一双老辣的眼睛确实似曾相识。于是说道:“木围何人?恕我不知。”
蒙面人并不惊奇沉声道:“当年秘室之下在下曾与王妃有一面之缘。”顿一顿说道:“今日王妃由东市走后独孤镜一直未有异动。”
沈珍珠心中刹那光明面前蒙面人所说最后一句话与当年木围在秘室中对李俶回报独孤镜行踪的第一句话并无一个字错漏。这一句话当世之上除了她和李俶再无第三人知哓。年华虽去他这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始终深印于沈珍珠脑际不曾忘却。
此人定是木围无疑!
“你?……从何处而来?是殿下派你来的吗?”沈珍珠问道。
“在下一直身在长安未随殿下出行。”木围压低声音答“我等都以为王妃已在安庆绪剑下蒙难已拾得王妃袖中掉落的书笺一并将王妃薨逝消息传与殿下谁想王妃竟然未死殿下若是得知必然欣喜若狂。”
沈珍珠苏醒后现一直贴身珍藏的李俶书笺遗失便疑心是当日逃亡时不小心丢落原来已被木围等人拾得。有木围的传信和那张书笺这已不是战乱之中以讹传讹的谣言李俶必会以为她真的已死不知可会伤心?不知会如何伤心?伤心之后又该如何将她忘记?她自然是确信他是深爱她然而男子对女子的爱与对江山之爱本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这份江山远不如昔日稳固——安禄山反长安乱玄宗退他辛苦培植的根基几乎毁于一旦往后步步维艰;此时此刻或许他心中的伤痛已渐渐消隐该是更忧心如何步步为营夺回他的江山才是。
望着面前的木围只觉心中有太多疑问个个都与他真实身份有关。她极欲要他拉下面罩让她一睹其真实面孔又知李俶若想让自己知晓木围身份早在两年前便该知晓自己何须勉强别人终于按捺下这一念头只问道:“你是如何拾到那书笺的又怎么知道我现在这里?”
木围低声道:“时间紧迫当日在下得知有人告密急匆匆欲来向王妃报信哪料还是晚了一步王妃已被安庆绪刺于剑下只拾得王妃袖中掉落的书笺。至于如何得知王妃现时行踪亦是在下无意中觉薛嵩之女常常来此感觉事有蹊跷故而跟踪而至。那薛家小姐好不厉害我几乎被她觉好在她年纪尚小江湖经验浅薄。其中详情待王妃脱险后再一一详述。”
沈珍珠掀窗帷朝外望去八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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