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别苑前一东一西骑兵对峙均是精甲铁盔势均力敌。
安庆绪并不上马立于原地道:“张涵若你看今日你我双方交战你有几成胜算?”
张涵若面色微有泛青深知单与安庆绪飞骑兵交战未必会输但此地本是龙潭虎穴安氏援兵源源不绝而她张氏则只有这数千人马矣。她拼不起也耗不起她须得保存实力以图他日复仇。她紧咬下唇低声对身畔护卫道:“传下话去后队作前队救出沈姑娘咱们立刻撤!”说话间已向薛鸿现使了个眼色。
薛鸿现自是明白她的心意扶住沈珍珠便往张涵若马前奔去。安庆绪哪里肯依沉声喝道:“动手截住他们!”兵刃交击之声复又燃起不止别苑前原有双方军士开打起来两方近前骑士亦开始交战。只是双方兵马众多一时挤攘不开局面甚为混乱。张涵若与沈珍珠等人相距虽不过十余步却被打斗兵士所堵根本无法靠近。她急欲下马奔去救援身侧侍卫死死拉住马缰道:“大小姐莫忘主公之仇万不可涉险!”
安庆绪此时已亲擎长剑当面刺向薛鸿现:“留下人来!”薛鸿现左手扶沈珍珠身形颇为不便却随意拿剑一拦立时封住了安庆绪剑招来势招怪异凌厉一步步逼得安庆绪后退细声对安庆绪道:“师傅明令不许我杀人你切莫逼我!”安庆绪额上见汗只觉薛鸿现剑法神鬼莫测自己学了二十年剑素来自负在这小女孩手下竟如孩童戏耍。这般下去唯有让路于她。忽的心念一动再起一剑直刺向身侧与黄谦之打斗的薛嵩。
薛鸿现微有一怔挽剑去拦人去势太快沈珍珠不及跟上“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安庆绪赌的就是薛鸿现尚存的父女之义这一剑本就是虚立时弃剑旋身俯地就要揽起沈珍珠却见面前寒光一晃下意识退后一步面前突现几名玄衣蒙面人身手如魅各柄兵器攻向他身上要害。他已失兵刃只得躲闪防身听其中一名蒙面人闷声喊道:“薛小姐快带王妃走!”
薛鸿现再无迟疑回身扶起沈珍珠薛嵩挺剑欲拦终是暗自垂下剑头眼睁睁的看着黄谦之与薛鸿现跃上张涵若身后的马背。
张涵若长喝一声:“撤!”掉转马头往西街方向撤去自有殿后人马与欲追的飞骑兵缠斗。
安庆绪急怒之下接过侍卫传来的宝剑霍霍几剑刺死面前两名蒙面人。那些蒙面人正是木围及所带部属。木围本是一心接应沈珍珠谁知准时到后院却不见沈珍珠之人一行人悄行至府门方知生大变于是蛰伏府内静观变化。待得知新嫁娘实是沈珍珠后便一心谋求隙机救出。此时木围见沈珍珠已被张涵若手下兵马簇拥着撤走早已无心恋战只求寻机突围。
这边厢安庆绪虽恼恨面前的蒙面人更是一心要追回沈珍珠亦是无心再战。当下剑势渐收只命身侧兵卫:“务必制服这伙人死活不论!”说毕已跃身马上喝道:“追!”剑光一挥数名张氏骑士立倒马下他率先策马挥剑追赶而去。
张氏殿后人马确是忠勇明知殿后者死劫难逃仍旧拼命拦截追兵。安庆绪一马当先剑落处白刃血纷纷出东街过善宁坊开远门眼看在即远远已能瞥见沈珍珠那身大红。
他扬鞭催马却听身后马蹄声疾一人在后大呼:“晋王止步陛下有急旨!”
他皱眉勒住马回看却是一名内侍脸涨得红如猪肝喘着粗气道:“唐军集齐五万兵马以房琯为招讨使已将至西渭桥陛下口谕特旨命晋王迎敌!”西渭桥在长安城西北距城不足百里军情已是极为危急。
安庆绪沉默半晌那抺红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终于掉转马头领军往西北方向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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