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中连连跌了几交跌得她头昏眼花不辨天南地北其实不过行了一里二里路她就筋疲力竭倚着一棵大树喘气不已胸怀伤口处再次隐隐作痛忙从怀里取出药瓶生生咽一枚下去方觉有所好转。困累交加之下就此倚着树干慢慢睡着……
“呵呵原来是个小娘们!”睡梦中猛觉头上一凉她瞬时惊醒睁眼迎面看见一双豆鸡小眼几近贴着她的面庞头戴的乌纱幞头落在他的手中。她蓦的一惊顺手将面前人往外一推即刻一蹦站起:“你们做什么?”
惊惶中方知自己一觉已至天色大白面前是三名兵士——身上未戴铠甲内衬衣裳破败夹有血污一个豆鸡小眼骨瘦如柴一个胖墩壮实一个顶着红红的酒糟鼻子。那豆鸡小眼上下打量她不怀好意的啧啧赞叹起来:“这小娘们可真标致。”另外两人亦淫邪的嘿嘿而笑同时向沈珍珠逼近。
沈珍珠情知不妙身子往后缩后背一凛抵靠树干无路可退一眼瞅见酒糟鼻子身佩的弓箭上篆着个“唐”字脱口道:“你们是唐军!”
酒糟鼻子想是一愣:“小娘们还有些见识。”
沈珍珠既想知唐军何以在此的究的又要拖延时间忙接着说道:“陛下原在灵武你们怎会在此地出现?”
豆鸡小眼哈一口臭气熏上沈珍珠面庞沈珍珠侧头屏息强自忍耐听他说道:“房琯那老儿蠢笨如牛兴起牛阵对敌害得咱们大败溃退。不过……老子们艳福不浅……”色迷迷瞅着沈珍珠竟是垂诞欲滴。
原来肃宗一心早日收复西京继任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房琯素来好大喜功、夸夸其谈伙同张妃、李辅国说服肃宗率李俶刚刚招募到的五万兵马攻打西京一来是建立功勋二来张妃未尝不有私心肃宗未及熟虑竟而答应。但那房琯纸上谈兵尚可亲临战场时居然效法古书套牛上阵迎敌安庆绪迎战后顺风擂鼓呐喊牛四方踩踏唐军阵脚大乱安庆绪又命放火焚烧战车更是人畜相杂死伤多达四万余人唯有数千人四散逃跑被叛军追击。
昨日沈珍珠所见之阵伏就是叛军其中一队正在追击逃跑的唐军。这三名兵士本在其中心眼颇多在双方混战时躲在暗处待叛军将逃跑的这队唐军一举歼灭后方偷偷跑出逃生。李俶招募的兵士虽多半存着报国杀敌之心奈何招募仓促难免良莠不齐谁知竟让沈珍珠遇上这三名极为不堪的兵士。
这种由战场败退下来的兵士自然不会重返军中已是天不怕地不怕沈珍珠心知就算亮出自己身份不但无济于事更会徒增麻烦。
豆鸡小眼猛的扑上将沈珍珠搂入怀中开始扯她的衣襟一边对身后两人道:“兄弟我先来怎么样?”胖墩壮实的一直没说话此时笑呵呵与酒糟鼻子往旁边就地坐下说道:“好由你反正今日咱们哥仨个享受个够。”这口气已然将沈珍珠当作待宰羔羊。
沈珍珠骇然的瞪起眼睛奋力向外挣脱豆鸡小眼虽然瘦胳臂却象铁钳一样紧紧箍住她的手那张臭嘴朝沈珍珠的颈上吻去沈珍珠情急之下张口狠狠咬下他的肩头豆鸡小眼“啊”的惨叫手微微放松沈珍珠趁机抽了一只手随意往腰间摸去触到收藏的一支金钗。那豆鸡小眼恼羞成怒扬手狠狠扇了沈珍珠一耳光打得沈珍珠眼冒金星又合身扑上。
旁边两名兵士只嗤嗤的笑看也不上来帮忙。忽听见豆鸡小眼“哦”的闷声惨叫正在诧异转头见豆鸡小眼缓缓倒地那被掳美貌女子似全身一哆嗦随即拨腿就跑。两人跃起去看——豆鸡小眼心口被刺中一枚金钗显见不能活了。
沈珍珠慌乱不堪她杀人了!虽然此人罪该万死但毕竟是她第一次杀人——狠劲将金钗插入他的心口她仿佛听见他血液乍然而止的声音。她的手没有沾到鲜血可她边跑边不住的在长袍上擦手宛若全手沾满血迹。
她没能跑多远脚下一个磕绊摔倒在地。
“你跑得掉?”那两名兵士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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