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之变哗变兵士虽没有为难崔彩屏但她亲眼目睹贵妃、母亲和一众血亲凄惨下场受了极大刺激当时便昏厥过去。醒来后神志便已不清明整日里只独占一处或念念有词或歇斯底里。李俶找过几名丈夫医治只说是得了“失心之症”吃了汤药倒似作得更厉害。一来二去连李俶也不愿再理她只吩咐底下侍女照料便是。
沈珍珠没想到是这样当初深觉其可恶可厌此际不由可怜可叹。说道:“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她。”
话刚说完觉得手臂、前襟一热正自讶异听素瓷吃吃笑道:“不好适儿一来便给母亲见面礼。”二人说话久了浑没在意李适一泡龙泉尽洒在沈珍珠身上。
素瓷见沈珍珠顿时手忙脚乱伸手接过李适道:“还是由我来罢瞧你当母亲的没一点手法——”
李适扳着小手小脚上下乱蹬显是尿湿不适素瓷哄着抱着他朝内塌走去一直跟在她身后恭身未说话的乳娘忙跟上去。
素瓷将李适放置床塌上转头对沈珍珠笑道:“小姐可要来学——”下一个“学”字尚未吐出口头往旁边一歪摇摇斜斜的倒下去。
太医即刻传到亦是凤翔本地名医权充太医细细的帮素瓷拿过脉禀道:“王妃帐中夫人乃是喜脉。”
“什么?”沈珍珠脑中轰鸣又问一声。
那太医慢慢道:“以脉象看夫人已有孕三月有余。老夫虽是山野之人此等脉象绝不会看错。”
“小姐——”素瓷在帐中轻轻唤道沈珍珠无力的挥手那太医不敢多留收拾好由宫女引路出去。
掀起帐帷素瓷泫然若泣。
沈珍珠心中突突乱跳。素瓷因何受孕怎会受孕?蓦的想起她说几个月来寸步不离李适那能与她亲近接触之男子能有几人?以素瓷之地位旁人男子怎敢起觊觎之心?
莫非是他?
心头隐隐害怕起来换作任何一个女子若是与他她都不会这般害怕惶恐。
她握住素瓷的手问道:“是谁?”
素瓷别过头去似是暗暗哭泣沈珍珠的心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手心里全是冷汗。却不敢不忍再逼问。
良久素瓷终于转过脸来眼睛直直的盯了几眼沈珍珠复转过视线去看那帐顶帷幔慢慢从牙间吐出字:“是——风——”
沈珍珠心头的石子轰然落地暗笑自己太过紧张李俶.当日在逃跑过程中素瓷对风生衣已微露情愫其后二人均受伤共同奔赴灵武一路上相扶相携日久生情不足为奇。只是风生衣与素瓷既已有肌肤之亲总不能让素瓷委曲乃说道:“原来如此素瓷你不用担心待我告诉殿下由他亲自主持你们二人大礼我必要风生衣给你正室名位风风光光的将你嫁过去!”
“不不要!”素瓷忽的起身一把抓住沈珍珠袖口泪水滚滚而下。
沈珍珠惊异。
素瓷摇头哭道:“那日是他醉酒醒来什么也不知……他对我本无情意我不要他可怜我小姐求你别张扬出去我不想以孩儿胁迫于他……”
沈珍珠伤心“可你已有孕在身这身子还能隐瞒多久?”
“我定要产下这个孩儿”素瓷哀哀的哭求沈珍珠“小姐我求你帮帮我帮我找一处屋宇让我躲避一时待我产下孩儿我再来服侍你。”
沈珍珠难受的说道:“素瓷是我对你不住。想当初你、我、红蕊三个人好似亲生姐妹谁知道红蕊因我而死你现在又这样一生尽毁总归是我没有照看好你们。”
素瓷呜咽道:“小姐这都是素瓷愚笨只要小姐别瞧不起素瓷别怪素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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