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转过身,目光扫过二月红身周时顿了一顿。
“你的二响环呢?”
他的右腕空空荡荡。
这么快就发现了。二月红坦然一笑。
“给那位老人家了,让她给孙子治病。”
张启山顿了一顿,缓缓点头,一言不发地回到床上。
两人又一次背靠背。
过了很久,久到二月红以为那人已经睡着了,却听得一声轻叹。
“我不是个好皇帝。”
二月红心一紧,几乎是立刻反驳道:“不是的!”
张启山低声开口,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落寞:“我一直以为,天下太平,就应该满足。但我的疆土上,还有着这么多贫穷至如此的百姓。”
“不是的。”不知为何,二月红的眼睛有些sh润。他转过身,直视着不知何时也翻身面对着他的俊逸青年,轻声却坚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没有人能让所有人幸福。张启山,不是你的错。”
他伸出手,无声地握住他的手,将温暖传递过去,像是一种安慰。
张启山垂眸看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深不见底。眉睫轻颤了颤,像是有些动容,他闭上眼睛,默默回握住他。
“谢谢。”
三日后,二人辞别老妇人,与众人在树林会合。
张启山叫过身边的一个羽林卫,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羽林卫点点头,离开。
不多时刻,那一只二响环回到了他的手里。
“本就是一对凑成三连响,别再让它孤零零的。”张启山亲手为他套上碧绿的玉镯。
见二月红抬眼直直地看着他,张启山淡淡笑了笑,道:“我让人用黄金百两换回了它,顺便给了那个村子的百姓一些银两和药材。”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微微一笑,眉眼间有着往昔的英华和傲气。
“虽然不能让所有人都幸福,但至少,我可以再多做一些。”
他深深地看了二月红一眼,转过头去,牵住缰绳甩下马鞭。
“驾——”
领头在先的骏马飞驰向前,众人纷纷挥动马鞭赶上去。
二月红弯了弯清秀的眉眼,微微一笑,放下马车上薄薄的一层绸帘遮住视线。
第十六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误暴露男儿身份,庐州城棋定输赢
第十七回误暴露男儿身份,庐州城棋定输赢
赶了几天的路,别说人,就连马也吃不消。
途径庐州,众人便歇了马,也在这里歇上几天。
巧的是,这里姓章的一户人家不久前迁往扬州,这一栋宅子便空了下来。客栈毕竟住得不惯,齐允便出面暂时租下了这间空宅,众人得以在庐州城住上小半个月。
住进章宅的这一夜正逢庐州特有的灯会,热闹得很。解九缠着齐允和张启山去看灯会。本来也是想叫着他的“嫂夫人”一起去的,只可惜二月红这一天精神不好,想早些休息。只好作罢。
空荡的章宅一时只余二月红、随侍的丫鬟清云和羽林卫众人。
而这边,灯会看的却也不怎么顺。
街巷边摆卖的货物十分齐全。有轧制的灯笼、耍闹的玩物,还有文雅的字画和折扇……直到解九看中了一柄画了如水江南的折扇,三人这才面面相觑起来。
——是平时由侍从跟着交银两的主儿,谁也没有随身带些碎银的习惯。
这下,解九被差遣回章宅,拿些银两。
跟守门的侍卫点了点头,走进章宅,解九想起之前换过一些碎银两,就放在自己住的厢房。于是匆匆向厢房走去。
相连的几间厢房都是漆黑一片,唯独一间烛火通明。
烛火下,一高一矮两个站立的人影映在雕花的门窗上。
“奴婢让人打些热水来,主子早些歇着吧。”
这是清云的声音。这个丫鬟善解人意,性子也细心体贴,解九对他蛮有好感。
他的房间就在隔壁,解九未曾多想,经过这里向自己的厢房走去。
“嗯,去吧。”
解九的脚步猛地顿住,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声音……虽然温和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低沉得显然是男子的声音!
此刻嫂夫人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男子?
下一刻,门被推开,清云走了出来。
解九下意识地闪身躲在阴影后,看着清云快步离开,他微微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古怪。
他不想怀疑任何人,但是……同样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
这样想着,他无声地走到房间前,轻轻叩了叩门。
“这么快?”仍是那个男子温润而低沉的声音。“进来。”
解九推门而入,正对上那人投过来的目光。
两人都愣住。
二月红先是怔住,立刻意识到解九听到了他刚才的本声,一时不知该如何掩饰过去。
解九也怔住,他没有想到房间里只有二月红一人,难道……
他的眼神沉了下来,剑已飞快出鞘,抵在二月红颈边。
“你是谁?”
二月红一滞,被剑抵着脖子,身体有些僵硬。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王爷,为了唐家上下的性命,还请王爷不要把这件事透漏出去。二月红死不足惜,但唐家是无辜的。”
“你叫二月红?”解九的剑动了动,又停在他颈边,蹙眉。“唐家,是左丞唐家?你跟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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