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的选择!”他咬着牙颤声吼道,手下力道不减,反而加重,竭力不想让人察觉出自己的眼眶在发sh。
“你有!”张启山冷声打断他。“如果没有此刻,你还是朕的端妃,朕会护你,你不会有事!”
“但我会生不如死。”二月红在他耳边苦笑一声道,深吸一口气,强作冷漠道。“他是有罪,但他是我爹。如果唐家被满门抄斩,我又怎能独活?”
“好,好一个不能独活。”张启山冷笑一声。“若朕不依你所愿呢,你是不是要毫不犹豫地杀了朕?”
二月红握着匕首的手一紧,又靠近了一寸。
“是。”他咬牙道。
张启山眸色一沉。
“你以为劫持了朕你们唐家就能得救?”
“至少,我爹娘和哥哥可以得救。”二月红镇定道,抬起头厉声道。“立刻准备车马,我要亲眼看着我爹娘和哥哥出京!否则……”
他手下用力,锋利的匕首在张启山脖颈边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陛下!”
“陛下!”
惊呼声四起,张启山的眼神彻彻底底冷了下来,冷若寒冰。
“你倒是毫不留情。”他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亏得朕方才还想着怕伤了你。”
明明告诉自己他的话都是有目的的,但听到此言,二月红仍是忍不住心中一痛,有一瞬的失神。
但只这一瞬的犹豫,情势已天翻地覆了过来。
张启山蓦地捏住他的手腕,指节一扣,二月红痛呼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下一瞬间,张启山扣住他的关节翻身,将他彻底压制住。周围的侍卫拔剑一拥而上,剑锋直指脖颈,将他层层围住。
二月红喘着气,咬着牙手肘撑地想坐起来,却肩头一阵剧痛,又一次瘫倒在地。
原来方才那一刻,张启山已把他的右臂卸了,这下彻底施不上力。
张启山推开护驾的侍卫,一步一步走过去,俯下身紧紧扣住他的下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凭什么质问朕?红儿,扪心自问,你并非不知道你爹的野心。该是朕来问你!你对朕所谓的情、所谓的爱,是真心的,还是为了这一天,让朕对你心软?”
“现在还问,有什么用呢?”二月红弯起唇角自嘲地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已成定局。”
张启山目光一敛,高傲俊朗的眉眼此刻却有几分冷酷和死寂。
“好一个已成定局。你说的对。你不是想救你爹么?好,好啊,何必等到秋后问斩?”他冷笑一声,转过头望向唐祺的方向,眼神冷冽。“众侍卫听令!前左丞唐祺,狼子野心,意图谋反,行大逆不道之事,于太和殿行刺未遂,就地斩杀!”
二月红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
禁锢着唐祺的侍卫已毫不犹豫地抽出配刀。
手起刀落,鲜血横飞。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灰白,身形猛地一晃。
“唐氏族人,赐连坐抄斩!”
他已什么都听不到,从不轻易流出的眼泪此刻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但他已经什么都顾不得。
“不,不要!求你……”
手臂施不上力,他只能一寸一寸艰难地爬过去,死死抓住他的衣角,摒弃了所有的尊严,只为求他。
“求求你,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只要能放过他们……”
张启山从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刀,毫不犹豫地将他紧攥的衣角割下。
华贵的锦缎衣料悠悠飘下,落在地面。
这般决绝。
“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你想出宫,朕偏要把你锁在这里。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皇宫!”
他冷冷俯视着他,神情淡漠,半晌,扬起头,沉声开口。
“即日起,将端妃打入冷宫,非朕允许,不得离开半步!”
被挥开的二月红伏在地面,怔怔地握紧地面残破的锦缎,痴笑出声来。
他笑得凄凉,像个残破的布偶。也不挣扎,任侍卫宫人将他拖走。
待他的笑声渐渐不闻,张启山扫视了周围的侍卫,冷声道:
“护主不力,罚去你们三个月俸禄三月,可有异议?”
“谢陛下恩典”
比起丢掉性命,这等惩戒实属从轻。侍卫统领心下暗道。
大太监贾图海迟疑了片刻,终还是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恕奴才斗胆说一句,行刺陛下是大罪,按照律例,唐氏一人也不能留。这,娘娘……”
张启山冷声打断,拖长了声音沉沉道:“朕是皇帝,还是你贾图海是皇帝?”
他声音淡淡,却惊得服侍已久的大太监慌忙跪下请罪。
张启山挥挥手不耐地让他退下,目光却是沉得一片死寂。
第二十四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重发
☆、入冷宫与世隔绝,举杯消愁夜笙歌
第二十五回入冷宫与世隔绝,举杯消愁夜笙歌
打入冷宫,意味着帝王从前的宠爱皆化为泡影。再加上唐家失势,从前那些抢着赶着阿谀奉承的宫人们,现在却都对冷宫唯恐避之不及。
“瞧瞧这些个嘴脸,从前主子得宠时一个个抢着讨好主子。现在主子失势,就纷纷绕着道儿走,好像我们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锦缎忿忿地咬着唇。
绫罗苦笑着别过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宫里的人,哪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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