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般大了却像个孩子,去洗洗。”
我灰溜溜的放下碗筷出去了,待回来时杨叔竟满脸的盈盈笑意,看沈荼的眼神带些热切。我脑中灵光一闪,霎时喜逐颜开,杨叔这形容,莫不是要发展第二春了?想我杨叔,要相貌有相貌,要头脑有头脑,何况还有我这么一个聪颖貌美的侄子,如此超然的条件,早该有人动心了。拖到如今才遇见一个沈荼,倒也不算太晚,只不过这辈分的问题该怎样算?我的友人与我的叔叔结亲,我还于无形中做了媒人,想来这关系却有些复杂。
尽管心中云海翻腾,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一顿饭下来吃得我甚是心累。杨叔一整天得空便与沈荼搭话,脸上笑意不断,连带对我都温柔不少,更印证了我的猜想,我杨家怕是要办喜事了。待到杨叔嫁了出去,他便不再有那样多的精力来ca心将我嫁出去的事,那我——想来心下不禁对未来多了些憧憬。
☆、第9章作茧自缚(微修)
晚饭时,沈荼早已回家去了,我杨叔却依然笑意不减,我心下不禁愕然,纵使杨叔寻得了第二春,这形容是不是也颇夸张了些?正想着,杨叔开了口,唇畔都是笑。
“阿昔啊,你看沈荼这人如何?”
这是作甚?难不成在征求我这小辈的同意?我点头如捣蒜:“甚好甚好,我再没见着能胜得过他的人了,若是他不嫌弃,嫁给他我都愿意。”我信誓旦旦的信口开河,杨叔笑意加深,如此便是得了我这唯一的亲属的同意,他似是对我这答复十分满意。
我腹诽着:那谁说的,沾染了爱情的人皆会变为傻子,果真不欺我,看杨叔这一脸春风得意便能明了了。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夜我果真就梦到了一场婚礼。因隔得远,隐约识得那身形似乎是沈荼。沈荼着一身大红喜袍,走近看,他唇角微微勾起,五彩祥云间,不远处一抹同样大红的身影在一众彩衣飘飘的女子的簇拥下徐徐靠近,原以为那定是杨叔无疑了,待那新人走近些才省过来,这身形,分明是个女子!我一惊,从梦中醒了过来,窗外晨光熹微,也该起了。
洗漱完毕,出了门去,被眼前这一溜的大红闪了眼。杨叔啊杨叔,侄儿竟想不到你也是个如此性急的,昨晚我才暗示同意你们的婚事,今日一大早聘礼都送上门了!真真是叫侄儿开了眼界了。
我发了会怔,再回神杨叔竟已走到我跟前,手里拿着一套新裁的衣袍,正要递给我,我满心欢喜的接下:“杨叔你放心,大喜之日我定将这衣袍穿出神韵,绝不会丢了你的面子。”
杨叔莫名:“大喜之ri你自是要穿喜服的,穿这作甚?”
一股不祥之感顺着脊椎爬了上来,我怯怯地问:“这大喜,是谁的大喜?”
杨叔伸手拍拍我的头,笑骂道:“傻小子,莫不是真高兴傻了?还是上次摔得脑袋未能补回来?昨日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若是沈荼不嫌弃,你就嫁给他,这不今日聘礼都送到了。”
“那不是你——”我正要问个清楚,杨叔笑着打断我。
“我?我昨日不是说了吗?有人来说亲,午时便来见你,没想到你两个原是认识的,倒叫我吃惊。阿昔啊,哪怕是你在用饭时污了衣袍,这般小儿作为,他都不嫌你,对你确实有心。昨日与他谈过,我对这个侄婿满意的很。昨晚我问你,得知你也对他心生倾慕,我便差小林去递了个信,他倒也心急,一大早就差人把聘礼送到了。”
此时我该怎样与他说?直接告诉他,昨日是我会错意,以为要结亲的是你与沈荼?深知杨叔脾性的我,怎会犯这种飞蛾扑火的错,若我真说了,不日他便会直接将我送到沈荼的府上,以惩戒我对长辈不恭的言行。不知眼下我这番情形算不算得作茧自缚、自掘坟墓、自作自受,竟生生将自己推进了火坑。
杨叔仍旧笑的满面春风,彼时我看见他这神情,满心皆是即将自由的欢欣,而此时,寒风凛冽,呼啸而过,徒留我一人生生被冻成了冰碴。
“这新衣也是他赠的,约你今日去城郊踏春,如你方才所言,定要穿出神韵,可别丢了我的面子。”杨叔丢下一句话,轻飘飘地走了。
欲哭无泪,杨叔啊,我可是你一手辛辛苦苦养大的,你这样坑我,怎能忍心?如何能忍心?
我本打算以茶楼不能缺了说书人为由,赖在茶楼不出门,却不想,杨叔果真狠绝,带着新请的说书先生来找我寻昨日未讲完的话本子。
“听客们总要听完全本的,你要出门,便把话本子给常先生罢,他好替你说完。你既要出嫁,日后这说书的活计怕也是不能常做,我便请了常先生来,你两个商量下,分分日子来当值。”杨叔全然不顾我一脸菜色,说的合情合理,叫我无法反驳。
那姓常的先生朝我作了一揖,纵然对他无甚好感,碍于杨叔在这守着,我不敢造次,躬身作一揖还礼。我苦巴巴的把那话本子给常先生,半晌舍不得撒手,挨了杨叔一记敲。常先生边翻着本子边走了,我望着他那算不得挺拔的背影,犹如望着我那亲手葬送的自由。
在房里换衣服的那一点光景,竟让我生出了个好点子,既然杨叔这边我动摇不得,那便从沈荼那边下手吧,若能让他对我心生厌弃,推了这婚事,嘿嘿。
想必此时我的神情定然是又猥琐了,再看镜子里那穿戴整齐的美人,哪处都别扭,遂动手解开刚系好的衣带,再错开随便系一系。出门时特意避开杨叔,否则叫他看见我这模样,非得将我踢回去教训一番。
杨叔说,沈荼在茶楼最后一张桌子那等我,我猫着腰捂着前襟向那边摸过去。如今这番形容只用来吓唬沈荼便好,若让旁人看了去无端徒增笑话,就得不偿失了。
到了他身边,看到我这邋遢的形容,他竟然只有一瞬的惊讶,除此再无其他表示。我心下有些失望。
“走吧。”他站起来携了我的手,刚想挣开,便瞧见杨叔热切的眼神,手上反而紧紧地握了回去,对此,杨叔满意的紧,笑着目送我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