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沈家人丁不旺,日后成了婚便要靠你们两个了,多生几个孩子给沈家开枝散叶,阿昔,可要辛苦你了。”
这要让我怎样回她?坦诚而言,生孩子这个事,恕我直言,根本想都未曾想过。
好在沈荼及时出口帮我解了围:“婶婶何必着急,子息一事,缘分到了自然会有。”
“也是。沈荼,日后好好待阿昔,万不可朝三暮四,我沈家的男儿向来可都是从一而终的。”婶婶沉吟片刻,又寻了些话与我两个说了,才叫沈荼送我回家。
刚出了沈府门口,我便让沈荼回去:“就送到这吧,又不是闺阁小姐,哪还需要送到家门口的。”
沈荼不语只笑,我满心莫名:“你笑甚?”
“你可记得回家的路?”
“不就是——”我竟真的不知该如何回去,看沈荼笑的狐狸也似,心生气闷,“我不过才走了一回,记不住也是常情,再说,你带我走的全是些弯弯绕绕的小路,有何好笑的!”
沈荼来携了我的手:“我送你回去。”看他笑的醉人,又对我使那美人计,我便承了他的好意也无妨。
到了一茗香门口,我问沈荼是否要进去坐坐,沈荼摇头:“若叫杨叔见了我,待我回家之时定要你来送,我俩送来送去的岂不麻烦?”
他说的在理,我也怕那个麻烦,遂看他离去了便回了家。已是黄昏,半日里来回的走,有些饿了,此时心中十分想念杨叔的手艺。然而我在茶楼未能找到杨叔,从后门进了宅子一路奔向厨房却也未看到杨叔的人影,灶台也是没半点使用过的痕迹。这是去哪了?
我又回了茶楼,一把拉住正要为客人添水的小林:“小林,杨叔呢?”
小林冷不丁被我拽住,手中茶壶里的水险些浇到手上,惊魂甫定,才与我说:“掌柜的呀,半个时辰前似是听他提过要去寻什么东西,去哪寻来着?”小林摸着下巴作思索状,忽的双眼一亮:“对了,去常青馆了,掌柜的去常青馆了。”所谓常青馆,便是那邻近的小倌馆。
我忙捂住他的嘴,凑近了咬牙切齿的说:“你这小混蛋,嘴上没个把门的,我杨叔一世英名,从不流连花、呃,草丛,你可小声着点!”
小林呜呜的点头,我这才松开他,放他去给客人添茶水了。我站在原地,学小林作思索状,唔,杨叔去常青馆了,这可真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怎的忽就想起去那了呢?这委实是个问题!腹中叫了一声,我收回托腮的手捂着肚子,叔嗳,你要去寻乐子,做侄儿的不拦你,可你好歹给侄儿留点饭食再去啊!
转眼夕阳落尽,客人都离去了,几位师傅并伙计忙完活计也与我告了辞。小林进了小厨房做晚饭,我本想着与他将就一顿,奈何小林的晚饭口味颇重,怎管他再热情的邀我一同吃,那红红的辣椒油却着实令我望而却步。待我饿的青黄不接,趴在桌上半死不活时,杨叔可算回来了。我正要喊他,却见他怀里捂着什么,直奔向后门,行迹十分可疑。
我方才还被饿的昏花的眼顿时亮了一亮,悄悄跟了上去,却见杨叔一路行进了我的屋子。我心下正纳罕,他进我屋子作甚?杨叔已走了出来,抬眼便看到我,遂向我招招手。
“小子,我在你枕边放了个东西,那可是我求了一个多时辰才得来的,你可要仔细学学。”说完便进了厨房。
左右晚饭有着落了,我倒是对杨叔说的那“东西”甚是好奇,索性先回了房看上一看。枕边放了个册子,只要是识字的恐怕只消一眼便能识得那是个什么物事,封皮上明晃晃“春宫”两个大字,何其明目张胆!
叔嗳,你个老不羞的,囫囵你一个多时辰竟是去寻这个了!
☆、第13章出嫁
少时不识得这些个事,未曾想过看这春宫之流的书册,后来便是杨叔管得严,从不允我看这些,所以直到如今我也未曾知晓春宫图是长得个什么样。好奇心一起,便如何都压不下去,我看一眼房门,嗯,关好了,心下放松许多。可又一想,这可是杨叔给我的,看便看了,怕什么?遂拿起那册子摊开放在桌上一页页品鉴。
啧啧,不愧是让杨叔求了一个多时辰,这姿势,果真都刁钻的很,奇妙的很。只是,常人真能如这画中人的腰肢那么柔软吗?再者,杨叔拿这给我作甚?我总算省起这问题,放下册子便奔去了厨房。甫一进厨房,香气扑鼻,肚腹没甚出息的又叫得欢脱。
杨叔刚巧将红烧排骨装了盘,锅里还剩了少许,见了我:“小子,看你那馋样,饿了吧?来,先把这锅里剩的吃了。”我从善如流的蹭过去,抽了双筷子便就着那口锅吃了起来,吃相什么的就暂且不论了吧,实在是对着灶台也吃不出文雅相来。杨叔另取了口锅接着炒菜,我便在一旁守着灶台吃的欢畅,全然忘记了我一开始是为何而来。
直等到晚饭都吃圆满了,我才想起那事。“杨叔,你作甚拿那册子给我?”
杨叔喝着茶水,一双眼睛瞟向我:“再过不到三日便是你们成婚的日子了,到时你新为□□,自是要懂得该怎样侍奉丈夫。再者,你与沈荼怕都是初次,难免让你受伤,我请人在那册子里选过,你自回去看,那用红笔标注过的正适合你们新婚夜里用,好叫你少受些罪。”
杨叔这老不正经的,说着这羞人的话竟是半点没有不自在,好似谈论的不是那男男床笫之私,而是今夜月亮圆的正好,这般修为,委实高深!
我默默的收拾了盘碗碟筷,本打算再陪杨叔喝盅茶水,却被杨叔撵了回房:“这两天好好将那册子翻翻,去吧。”
房内灯火未熄,我坐在桌边将那册子翻了一遍,特意将红笔标注的仔细研究了个透彻,却也只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看与不看,不同之处不过就是之前不晓得男子之间的欢好是怎样进行的,而现今知晓了而已。
我吹熄了灯躺到床上,脑中却开始思索,我是否对这个事不介怀?毕竟我与沈荼不过才认识了几日,着实还不到行如此亲密之事的程度。脑中一时间纷乱如麻,心中也躁得很,我一把扯了被子蒙在头上,睡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与沈荼好生商量就是,他既说要待我好定不会强要我与他做那事的。
这一觉睡得甚清爽,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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