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捉住他的手,“沈荼,杨大人走了,不曾知会任何人,连杨府的人都不知他去了何处。阿爹分明心里着急,面上却忍着,我有些担心。”
“莫着急,他定是有急事才离开的,再等等便回来了。”
听他如此说,不知为何,我心中安定了不少,许是因为沈荼笃定的语气,总会叫我心安。
“说来,之前你是去忙什么了?”看他脸色不太好,多半是一夜不曾安睡过。
“北边灵云城一连三日的大雪,灾情十分严重,那边的生意受了牵累,昨日便是去处理此事了。”他躬身来抱着我的腰,“管事原本提议我亲自去一趟灵云城的,可我实在不愿去,如此总归会有些地方照料不到,将那边传来的消息仔细琢磨了许久才定下对策,便忙到了现在。一夜没睡,许多年不曾如此了,果真累得很。”
“那去睡吧。”
“你陪我?”他低笑着问。
“我还要等一等杨大人,他不回来,阿爹不会安心的。”
沈荼看着我,几度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进了房便直奔床榻而去。
他莫不是知道什么?否则怎会半点不着急?
我坐在庭院中反复思量着,瞬间恍然悟了过来,我怎就忘了他的身份?如他那般尊贵之人,入轮回盘之前,定会有人将那一世会发生的事详详细细与他禀报的。若是如此,那么杨大人定是没事了。
果真,傍晚时分,杨大人便回了宅子。彼时,我正站在书房的窗前,见他一手捂着肩膀,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溜进院子,便觉有些好奇,抬步跟了过去。
杨大人大概没料到阿爹会在他房中,被逮了个正着。“阿泽,你怎会在我房里?莫不是想通了?”
阿爹微瞪着眼,“你房里?杨明旭,若是我没记错,这可是我的卧房罢。”
“你的卧房,怎不见你住过?”杨大人蚊子般哼哼了两声。
“你去哪了?”阿爹不再与他废话,一手扯下他捂着左肩的手,只见那伤口处,竟浸sh了一小块血迹,“这是怎么弄的?”
杨大人显的有些心虚,“凌云城遭了罕见的大雪,早朝时圣上特意提了此事,同僚差人来送信,我便随他去了。”
“那这伤口又是怎的一回事?”
“这个,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当时不觉如何,方才回来时才发现竟流血了。没什么大碍的,你莫担心。”
“杨明旭!”阿爹忽的一吼,杨大人立马闭上了嘴乖乖受教。
“你以为你自个儿还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吗?你儿子都是快要作爹的人了,你何时才能有点自知之明?”
“阿泽,我明明不过三十七岁余几个月而已,莫说是作祖父,便是再做一回父亲也不是不可能···”说到此处,这话头竟是有些走歪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了,却见阿爹开始动手剥杨大人的衣裳,当即惊得几欲岔气。
这是要做甚?
“阿泽,你这是?”杨大人任阿爹动作,甚至双手十分配合,几下便褪去了上衣。
“闭嘴!我看看伤口。”阿爹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才终于老实了。
那血迹在外看不过只有一小块,褪去衣衫后,却见包扎用的白布条几被染了个透,流了那许多的血,伤口定是撕裂了,如此还说不曾发觉,杨大人这谎话编的,着实不太圆满。
阿爹小心翼翼揭下了染血的布条,与伤口粘连处被揭下时,杨大人“嘶”了一声,见阿爹一顿,便又特意喊了一声“疼”,阿爹却喝道:“疼死你活该!”随即取来了药品,快速清理伤口、上药、包扎,手法熟练的很。
“阿泽。”阿爹转身时,杨大人自背后将他抱住,将将包扎好的伤处贴着阿爹的后背,“我方才说的话不是玩笑,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放开。”
“你不答应我便不放······”
之后如何,我便不知了,只因我正看得兴起时,沈荼冷不丁出现在身后,将我拉回了房间,“好看吗?”他问。
我只一味心虚的笑,他扶额,很是无奈,“从前便知晓你爱听人墙角,只是竟想不到···”如此话只说一半,却更是叫我惭愧。
“不过,”他又道,“今晚,我能否回来睡了?”
☆、第40章除旧
当夜,用过晚饭后,我与沈荼手脚麻利的回房、关门、落锁、熄灯。阿爹来时,推门却不开,便叩了门扉问:“阿昔,怎将门锁了?”
我不答,由沈荼向门外喊了一句:“爹,阿昔睡了。”
“沈荼?”阿爹语气中带着一丝讶异,旋即了然道:“原是如此,你们歇了吧。”
如此?哪来的如此?阿爹个老不修该不是想歪了罢。
听得门外脚步声渐远,我压低了声音凑到沈荼枕边,“你说阿爹去哪了?”
他翻过身来,与我几乎脸贴着脸,“还能去哪?统共就那么几间屋子,此处不能来,菩提那处自然也去不得,总不会去与小林挤吧。”
如此,正合我意。杨大人呐,若你能得偿所愿,千万莫忘了谢我呀。
第二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半开了窗柩隐于其后偷偷盯着阿爹院门那处,双眼几乎一眨不眨,竟不觉疲累。站了有半炷香的功夫,便见阿爹自院子里走出,步伐稳健,一如往昔的神采奕奕。
心下有些纳罕,昨日那样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杨大人竟不懂得把握吗?
然而早饭时分,杨大人竟缺席了,说是身体不适。我一颗心跳的兔子也似,霎时间胸中似有万马奔腾。
杨大人,为了讨好阿爹竟已做到如此地步了?真是令人好生佩服!
大半日里,我的嘴角总忍不住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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