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非一朝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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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非一朝一夕(45)
    我不想从天宫大门进,上一回送平遥回去也只送到门口,这一回却要进去,便只好走了另一条路。

    缓缓红肿着双眼被我带去那片开满红莲的山谷时,犹自不解,小声问我:“爹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去看你父君。”

    “父君在天宫,我们来人间做什么?”

    “我们不从大门进,我带你走捷径。”说着,我便抱起他,驾云直直的向头顶那片天而去。

    缓缓窝在我怀中,却仍有数不完的话要问,全然没有半个时辰前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爹爹,你怎么知道这里可以去天宫?”

    “你父君告诉我的。”

    “可父君明明说天宫只有四个天门能进的。”

    心中忽然生出些别样的滋味,我道:“他骗你的。”

    他皱着小脸,还待再问什么,我们已然到了那天人之界的缺口,被一片祥云覆盖,里面的模样,自从清渊宫被毁,我已许多年未见,也猜不出了。

    “爹爹?”

    直至缓缓开口唤我,才发觉自个儿又走神了。我用衣袍将缓缓裹紧,冲过了那道作为屏障的祥云。眼前有片刻的模糊,我眨了几下眼,面前的一切渐渐清晰。

    当年偌大的清渊宫被红莲业火燃的连片瓦砾也不剩,却偏偏留下了那一池白莲,如今,花开的极盛,放眼所及,处处皆是纤尘不染的莲,碧玉一般的叶。

    怀里的缓缓探出头来,惊道:“爹爹,我们怎么走到禁地来了?叫父君知道又要打我了!”

    “他打过你?”我抓住他最后一句问。

    他自知说漏了嘴,又想缩回去,被我从外袍中揪出来:“他做什么打你?”

    “是我错了。”大眼睛忽闪着,似在闪躲,“父君说过禁地不能进的,是我调皮,偷跑进来。还采了这里的花,父君看到了,就······”

    “他就打你了?”胸中怒气翻腾,我抱着缓缓直奔天君寝宫而去。

    缓缓在我怀中还在为他父君辩解:“爹爹你别生气,是我错了,不怪父君的。父君打了我,他也难受的,他那时将自己关在寝宫中好久,谁都不见,也不去群仙朝会。我从窗户爬进去找他,他抱着我跟我道歉,那天我头一回看见父君哭。”

    平遥,你养的好儿子,字字句句皆是向着你!

    脚步缓了下来,“他哭了?”

    “是啊,抱着我哭了好久。”似是怕我不信,他用力点点头,“真的。”

    半点也不像他会做的事,在我面前,他永远强势的很,哪怕明明年纪比我小许多,却非要做的比我更老成。那才是他啊,怎么会哭呢?

    我收敛了气息,按照缓缓说的路线走着。路过一座宫殿时,缓缓非要从我怀中下去,我只好放下他。他指着不远处的另一座宫殿,“父君住在那里,爹爹你快去吧。”

    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那宫殿颇为冷清,门前连个把守的天兵都不见,宫门紧闭着,这当真是天君的寝宫吗?

    “缓缓,他······”正要回头问,这才发觉,那小家伙已然不见了。

    “缓缓!”我叫道,用了几分力气,却没有回应,那混小子,确实欠揍!

    胸中有些憋闷,竟被个小娃娃糊弄了!索性这里也没人,我便大步向那宫门走去。进了宫门,里面依旧是房门紧闭,我心中纳罕着,推开了最中间那道房门。

    却绝未料到,那门内一派活色生香,我这三百多年的清修,险些毁于一旦。

    ☆、第54章伤口

    天君寝宫,着实建的颇为磅礴大气,内部的摆设亦是十分讲究,只是这些此时在我眼中,全然看不见了。

    单单那一片象牙色的肌肤便已将我的视线定住了般,哪还顾得上看旁的!

    大概是因着我收敛了气息,抑或他实在伤的太重,他竟没发觉我的靠近。

    昨日有那些残破的衣物遮蔽,某些伤处没能看见,此时他脱去了上身的衣物,只着一条白色里裤,身上那些灼烧的伤痕便一览无遗。

    他背对着我,手边摆着一应伤药与绷带,正费力地涂抹肩头的伤口。头发散落着,微微sh润,应是刚刚清洗过。这副身体,我已不知看过了多少回,然而时至今日再见着,仍有些晃神,幸而那上面遍布的伤处太过可怖,叫我收了心思。

    我轻声走上前,去拿他手中的伤药,他却没有松手,微微侧着脸,散落的发遮住大半的面容,语气不善:“不是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准进来,你······”

    “我帮你!”我打断他的呵斥,他一时噤了声,转头来看着我,傻了一般呆在那处。

    我手上略加了力气,去抽他手中那瓷瓶,大抵也是他一时愣怔没有防备,竟叫我轻易夺到了手中。

    他却没甚反应,双眼眨也不眨,我便也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怕是再不点醒他,一日都要过去了。我又加了些声量道:“我帮你上药。”

    这回他倒是醒了,却突兀的笑了起来,又自顾喃喃着:“果真伤的不轻,竟出现幻觉了。”念叨完了,又笑得诡异。

    我被他笑得背上发毛,心中亦有些发闷,径自伸了手去掐他的脸,颇用了些力气。他那略显呆愣的神情终于换了换,眉心皱着。我见此,便问:“怎么?可还是幻觉?”

    一边的脸颊仍被我掐在手中,他勉强斜过眼来看我,面上露出笑意,只是此时看来实在有些狰狞。

    “阿昔,换一边脸,这边脸上有伤。”

    我一愣,忙松了手,却见那脸上哪来的伤?再看向他的眼神便带了几分探究。

    他笑道:“施了障眼法,你自然看不见。”话音方落,那脸颊上果真便显出一块嫩红的伤口,此刻还渗出了几许血丝,怕是方才我没轻没重那一下掐出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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