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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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第62部分阅读(2/2)
    汤姆听到了她的话。“没有必要那样,||乳|鸽。来吃吧,它们会很安全。”

    “我留下来,”詹德利说道,没有理会那歌手。“你们吃过些食物后可以来找我。”

    艾莉亚点点头,跟着热馅饼和柠檬走了。她的剑仍然插在跨于背上的剑鞘里,她的一只手始终保持在从卢斯·波顿那儿偷来的匕首柄边上,以防万一他们发现屋子里有什么她不喜欢的东西。

    上了漆的招牌位于门的上方,展示出一幅图,画着某个年老的国王跪在地上。里面是一间大堂,一个又高又丑的女人两手叉腰站着,怒目而视,她的下巴凹凸不平。“别只知道站在那儿,小男孩,”她喊道。“还是你是个女孩?不管是什么,你堵住我的门了。要么进来,要么出去。柠檬,关于我的地板,我跟你说过些什么?你浑身是泥。”

    “我们打下一只鸭子。”柠檬象求和旗帜一般举起它。

    那女人从他手里将鸭子一把抓过来。“安盖射下一只鸭子,你的意思是说。脱下靴子,你是聋了还是太笨?”她转过身。“老公!”她大声叫喊。“上来,那些小子回来了。老公!”

    从地窖楼梯咕哝着走上来一个男人,穿着沾有污渍的围裙。他比那女人矮一个头,胖胖的脸,松松垮垮的黄|色皮肤上还看得出一些疱疹的印痕。“我来了,老婆,别再叫了。什么事?”

    “把这个挂起来,”她一边说,一边把鸭子交给他。

    安盖蹭蹭脚。“我们还以为可以吃到它,沙玛。跟柠檬一起吃。如果你有的话。”

    “柠檬。我们上哪儿去弄柠檬?你觉得这儿看起来象东恩吗,长雀斑的傻瓜?为什么你不跳到后面的柠檬树上为我们摘一箩筐,再摘些好吃的橄榄和石榴。”她向着他晃了晃手指。“嗯,我想我可以把它跟柠檬的斗篷一起煮,如果你喜欢,但先得让它挂上几天。你们吃兔子,要不就别吃。如果你们很饿,肉叉上烤兔子是最快的。或者你们也许喜欢炖的,跟麦酒和洋葱一起。”

    艾莉亚几乎就象尝到了兔子的味道一样。“我们没钱,但我们带了些胡萝卜和白菜,我们可以跟你交换。”

    “是吗?它们在哪儿?”

    “热馅饼,给她白菜,”艾莉亚说,他照着做了,尽管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老女人,就仿佛她是罗尔杰,拜特或者瓦格·赫特。

    那女人仔细查看了一下蔬菜,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男孩。“热馅饼在哪里?”

    “这里。我。那是我的名字。她是……呃……||乳|鸽。”

    “在我的房檐底下别这么叫。我给我的菜肴取不同的名字用以区分它们。老公!”

    丈夫已经走出去,但她一叫,赶紧回来。“鸭子已经挂起来了。现在还有什么事,老婆?”

    “洗洗这些蔬菜,”她命令道。“在我开始弄兔子时,你们其他人都坐下来。那男孩会给你们送喝的。”她顺着她的长鼻子看了看艾莉亚和热馅饼。“我没有向孩子提供麦酒的习惯,但苹果汁喝完了,没有奶牛可以挤奶,河水尝起来都是战争的味道,顺流飘下那么多死人。如果我给你一杯满是死苍蝇的汤,你会喝吗?”

    “艾利会的,”热馅饼说。“我是说,||乳|鸽。”

    “柠檬也会,”安盖油滑地笑着说。

    “别管柠檬,”沙玛说。“大家都喝麦酒。”她一阵风一样扫向厨房。

    安盖和七弦汤姆在靠近火炉的桌子边坐下,柠檬将他的黄|色大斗篷往一根栓子上挂。热馅饼扑通一下沉重地坐在板凳上,占了靠门的一张桌子,艾莉亚挤到他的旁边。

    汤姆卸下他的竖琴。“林间道路上有家孤独的客栈,”他唱道,缓缓地奏出曲调,以配合歌词。“店主人的妻子象蛤蟆一样难看。”

    “快别唱这个,否则我们就吃不到兔子了,”柠檬警告他说。“你知道她什么德性。”

    艾莉亚倾身靠近热馅饼。“你会驾船吗?”她问。他还没有回答,一个十五六岁的矮壮男孩拿着几杯麦酒出现了。热馅饼虔诚地双手接过他那份,啜了一口,笑得比艾莉亚看见过他的任何笑容都高兴。“麦酒,”他轻声说,“还有兔子。”

    “哦,为陛下干杯,”射手安盖举起杯子,兴致高昂地喊道。“七神保佑国王!”

    “为所有十二位,”柠檬斗篷咕哝着说。他喝了一口,然后用手背抹去嘴边的泡沫。

    那个丈夫急匆匆地从前面进来,围裙里兜了一大堆洗好的蔬菜。“马厩里有陌生的马,”他宣布说,就好像他们还不知道一样。

    “是啊,”汤姆一边说,一边将木竖琴放下来,“比你送出去的三匹要好。”

    那丈夫恼怒地将蔬菜扔到桌子上。“我从来没送过人。我卖给他们的,卖了个好价钱,还替我们搞到一艘小船。反正你们这些家伙应该会把他们弄回来的。”

    我就知道他们是歹徒,艾莉亚边听边想。她的手伸到桌子底下,摸摸匕首柄,确认它还在那里。如果他们试图打劫我们,他们会后悔的。

    “他们根本没朝我们这边过来,”柠檬说。

    “呃,我让他们往那儿去的。你们一定是喝醉了,或者睡着了。”

    “我们?喝醉?”汤姆深深地喝了一大口麦酒。“从来没有。”

    “你可以自己解决他们的,”柠檬告诉那个丈夫说。

    “什么,就凭这个男孩在这儿?我告诉过你两次,那老婆子去羊剑镇帮芬穆生孩子去了。而且多半就是你们中的一个把野种放到那可怜的女孩肚子里的。”他酸溜溜地看了汤姆一眼。“你,我敢打赌,用你那竖琴,唱那些个悲伤的曲子,好让可怜的芬穆脱掉内衣。”

    “如果一首歌曲使得姑娘脱下衣服,去感受温暖美好的阳光亲吻肌肤,那是歌手的错吗?”汤姆问道。“另外,她喜欢的是安盖。‘我能摸一摸你的弓吗?’我听到她问他。‘哦,它感觉又光滑又坚硬。你觉得我能拉一下吗?’”

    那丈夫哼了一声。“是你还是安盖,没什么区别。你们跟我一样该为那些马负责。他们有三个,你知道。一对三还能怎么样?”

    “三个,”柠檬轻蔑地说,“但是有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戴着铁链,你自己说的。”

    那丈夫做个鬼脸。“一个大个子女人,穿得象个男人。那个戴铁链的……我不喜欢他的眼神。”

    安盖从他的麦酒杯后面微笑了一下。“当我不喜欢某人的眼睛,就用箭射穿它。”

    艾莉亚记得从她耳边擦过的那支箭。她希望自己懂得如何射箭。

    那个丈夫并不为之所动。“长辈们在说话时你安静点。喝你的麦酒,管好你的舌头,否则我让老婆子给你一勺子。”

    “我的长辈们说太多了,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喝酒。”他吞下一大口,以证明事实如此。

    艾莉亚也喝了一大口。前些天一直从小溪和池塘里喝水,然后是混浊的三叉戟河,这麦酒喝起来就象以前父亲准许她啜饮几小口的红酒一样可口。从厨房飘出来的气味使她的口水湿润了口腔,但她仍然满脑子想着那艘小船。驾驶它比偷取它更困难。如果我们等到他们都睡着……

    那个伺候的男孩又拿着几个大面包出现了。艾莉亚饥渴地扯下一大块,咬了下去。但嚼起来很困难,有点僵硬,底部还烤焦了。

    热馅饼尝了一下立即做了个鬼脸。“这面包太糟了,”他说。“烤焦了,而且里面很硬。”

    “蘸一下炖汤会好一点,”柠檬说。

    “不,不会的,”安盖说,“但你也不大可能嘣了牙。”

    “你可以吃掉它,也可以继续饿肚子,”那丈夫说。“我看着象该死的面包师吗?我很想看看你能不能做得更好。”

    “我可以,”热馅饼说。“那很容易。你捏面团捏得过头了,这就是为什么它嚼起来这么硬。”他又喝了一口麦酒,然后开始大谈面包,馅饼和烘饼,那都是他钟爱的东西。艾莉亚转着眼珠。

    汤姆在她对面坐下。“||乳|鸽,”他说,“或者艾利,或者不管你真名叫什么,这是给你的。”他将一片肮脏的羊皮纸放在他们之间的木头桌面上。

    她怀疑地看了看它。“这是什么?”

    “三枚金龙币。我们需要买那些马。”

    艾莉亚警惕地看着他。“那是我们的马。”

    “就是说你们自己偷来的,对吗?那没什么好羞耻的,孩子。战争让许多诚实的百姓变成盗贼。”汤姆用手指敲了敲折叠起来的羊皮纸。“我付给你的是个好价钱。说实话比任何马值得都多。”

    热馅饼抓起羊皮纸,并打开它。“没有金币,”他大声抱怨说。“只有一些字。”

    “是的,”汤姆说,“对此我很抱谦。但战争之后,我会兑现,我是国王的人,以此名义担保。”

    艾莉亚推离桌子,站起身来。“你们不是国王的人,你们是强盗。”

    “如果你哪天碰到真正的强盗,就会知道,他们不付钱的,即使是用纸的也没有。我们要你们的马不是为自己,孩子,是为了国家好,这样我们就能来去更快,去需要战斗的地方战斗。为国王战斗。你要拒绝国王吗?”

    他们都看着她;射手,大柠檬,和那个面如菜色,眼神游移的丈夫。甚至站在厨房门口的沙玛也斜睨着。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会拿走我们的马,她意识到。我们得要走着去奔流城了,除非……“我们不要纸。”艾莉亚从热馅饼手中拍掉那张羊皮纸。“你们可以用外头的那条小船换我们的马。但你们必须告诉我们怎么用它。”

    七弦汤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他那亲切的大嘴懊悔地笑开了。他大声地笑出来。安盖也加入进来,然后他们都大笑起来,柠檬斗篷,沙玛,还有那个丈夫,甚至那个伺候的男孩,他从木桶后面走出来,手臂下夹着一把十字弓。艾莉亚想要对着他们尖叫,但她反而开始微笑……

    “骑兵!”詹德利的喊声尖锐而警惕。门一下子被撞开,他站在那儿。“士兵,”他喘着气说。“沿着河边的路过来,有十几个。”

    热馅饼一跃而起,打翻了他的酒杯,但汤姆和其他人泰然自若。“没必要把上好的麦酒洒在我的地板上,”沙玛说。“坐下来安静点,孩子,兔子肉就要来了。还有你,女孩。不管你受到过什么伤害,已经结束,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跟国王的人在一起。我们会尽力保护你安全。”

    艾莉亚唯一的回应就是伸手到肩后去拔剑,但才拔出一半,柠檬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们现在不需要那样。”他扭转她的手臂,直到她的手放开。他的手指坚硬而布满老茧,强壮得可怕。又来了!艾莉亚想。又要发生了,就像在那个村子里,契斯威克,拉夫和马背上的山。他们要偷走她的剑,把她变回一只老鼠。她自由的那只手握住自己的酒杯,砸向柠檬的脸。麦酒从边缘涌出来,溅入他的眼睛,她听到他鼻子断裂的声音,看到血喷射出来。他吼叫着将双手捂住脸,她自由了。“快跑!”她一边尖叫,一边飞快地跑开。

    但柠檬立即追上了她,他的长腿跨一步等于她跨三步。她又扭又踢,但他轻松地将她提离地面,摇晃着抓在手里,而同时,血从他的脸上流下来。

    “停下,你这个小笨蛋,”他一边喊,一边前后摇晃着她。“快停下!”詹德利要过来帮她,但七弦汤姆拿着匕首挡在他面前。

    现在要逃太晚了。她可以听见外面的马和人声。过了片刻,一个人昂首阔步走进门来,是个泰洛西人,比柠檬还要高大,浓密的大胡子末端是明亮的绿色,但新长出来的却是灰色。后面进来两个十字弓兵,中间扶着一个受伤的人,然后是其他人……

    艾莉亚从来没见过比这队人更加衣装破烂的人马,但他们拿着的剑,斧子和弓一点也不破烂。有一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好奇地瞥了她几眼,但没人说一句话。一个戴着生锈头盔的独眼人嗅嗅空气,咧了咧嘴,与此同时,一个长着一头黄发的弓箭手大声呼唤要麦酒。他们后面进来一个戴着狮纹头盔的长矛兵,一个跛腿的老人,一个布拉弗斯雇佣兵,一个……

    “哈尔温?”艾莉亚轻声低语。是他!在那胡子和纠结的头发底下正是胡伦儿子的脸,他以前总是牵着她的小马在院子里走动,跟琼恩和罗拔一起冲刺枪靶,在宴会的日子还会喝得太多。他瘦了,却更加强壮,而且在临冬城时,他从不留胡子,但那确实是他——她父亲的人。“哈尔温!”她挣扎着往前,试图挣脱柠檬铁一般的抓握。“是我,”她喊道,“哈尔温,是我,你不认识我了,不认识了吗?”泪水涌了出来,她发现自己像个婴儿一样在哭泣,就像个愚蠢的小女孩。“哈尔温,是我啊!”

    哈尔温的眼睛从她脸上移至她衣服上的剥皮人。“你怎么认识我的?”他怀疑地皱着眉说。“剥皮人……你是谁,某个伺候水蛭领主的小厮?”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有那么多名字。她难道只有在做梦时才叫艾莉亚·史塔克?“我是个女孩,”她抽泣着说。“我是波顿大人的侍酒女仆,但他要把我交给那山羊,因此我跟詹德利和热馅饼一起逃走。你一定认识我的!你以前牵过我的小马,在我还小的时候。”

    他瞪大了眼睛。“诸神保佑,”他说话的声音被噎住了一般。“绊腿的艾莉亚?柠檬,放开她。”

    “她打断了我的鼻子。”柠檬随随便便地把她扔到地上。“该死的七重地狱,她究竟是什么人?”

    “首相的女儿。”哈尔温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临冬城的艾莉亚·史塔克。”

    第十四章 凯特琳

    是罗拔,她听到狗舍起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她儿子已经回到了奔流城,跟灰风一起。只有那硕大的灰色巨狼的气味会使得猎犬们如此狂吠乱叫。他会来见我,她知道。艾德慕自从第一次拜访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他更喜欢跟马柯·派柏和派崔克·梅利斯特一起,听诗人莱蒙的关于石磨镇战役的诗文。但罗拔不是艾德慕。罗拔会来见我。

    至今雨已经下了好几天,冰冷灰暗的大雨正与凯特琳的情绪相符。随着每一天过去,她父亲变得越发虚弱,越发神志不清,他醒来时只会喃喃地说,“唐西,”,然后恳求原谅。艾德慕躲着她,戴斯蒙·格瑞尔爵士仍然拒绝让她在城堡自由走动,不管这看起来使得他有多难过。只有罗宾·莱格爵士和他手下人的返回才令她的心情有所好转,他们回来时拖着疲倦的步伐,浑身湿透。看起来他们是走回来的。弑君者设计弄沉了他们的战舰,并得以逃脱,韦曼学士述说道。凯特琳问她是否可以跟罗宾爵士谈谈,以获知更多情况,但这一要求被拒绝了。

    还有别的事情不大对劲。她弟弟回来那天,就在他们发生争执之前几个小时,她听到下面院子里有愤怒的嗓音。当她爬上屋顶看时,见有人群聚集在对面,城堡的大门边。一些马匹从马厩里被牵出来,上了鞍和缰绳,还有人在喊叫,但凯特琳离得太远,听不清内容。罗拔的一面白色旗帜躺在地上,骑士中有一人向着城门疾驰,从巨狼旗上践踏而过。其他几个人也依样而行。这些是跟艾德慕一起在浅滩作战的人,她想道。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愤怒?是我弟弟轻视了他们,让他们受到了侮辱?她想她认得出派温·佛雷,他曾跟她一起行至苦桥和风息堡,然后又回来,还有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马汀·河流,但从这么高的视角很难确认。将近四十人从城门奔出去,去往哪里她不得而知。

    他们没有回来。韦曼爵士也不肯告诉她,他们是谁,去了哪里,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愤怒。“我在这儿是为了照顾你父亲,仅此而已,夫人,”他说。“你弟弟很快就会成为奔流城的领主。他希望让你知道什么,他一定会告诉你。”

    但现在罗拔已从西面回来,凯旋而归。他会原谅我的,凯特琳告诉自己。他必须原谅我,他是我的亲生儿子,艾莉亚和珊莎不仅是我的血亲,也是他的。她会将我从这些房间中释放,然后我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戴斯蒙爵士来找她时,她已洗完澡,穿好衣服,将栗色的头发梳理整齐。“罗拔国王从西面回来了,夫人,”骑士说道,“命?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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