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婚的堂弟,那应该就是不岫烟的丈夫薛斟啊
贾芸暗自好笑,真没想到自己在一天之内,居然就接连碰上了这对目前尚未相识的天作佳偶。不过论说起来,这个薛斟倒也的确算得上是耸家难得的可靠稳重之人,在书中其曾一力帮着薛姨妈打理家务,对于薛婚悍妻夏金桂和陪房丫头宝蟾的挑逗也是全无心动。只唯一令人思忖的是:原著中薛斟和其妹妹宝琴上京是为了寻亲骋嫁,可是现在从于国清的话中看来,却是似乎又有了一层别的含义。
“芸哥儿,有句话我老子头说,或许有些子借越和冒昧之嫌,只不过”
于国清露出一丝忧色,说道,
“只不过,你和宝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芸自然知道于国消的意思。从所有人看来,自己和宝钗似乎确实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家世相当、男才女貌,就连双方的长辈也都乐见其成,可是,唯一的问题还走出在自己的身上。贾芸对于和五儿的被迫分手至今带有不甘不愿的逆反心理,而大约也正是受此影响,对于就这样子不清不楚的重新接纳宝钗,贾芸下意识里还是有些排斥。
于国清见贾芸沉吟不语,眉头更皱,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见外头的铺面上突然吵闹起来。两人起身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立在柜台之前,掌柜的老朝奉,正拿着一柄青竹骨头的扇子细细端详,口里却是一叠连声的糟践着,什么品相不全,字画失真,锋印不明,扇骨脆弱等等,说得那中年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终于忍不住一把夺了过来,大声呵斥朝奉有眼无珠,转身便要离开,贾芸却心中一动,连声叫住了那男子。
“你也是这当铺的?告诉你,我再不卖你家的!”
中年男子依旧显得愤懑之极,手中挥动着那柄折扇,在空气中戈,出丝丝的声音,细细一闻,还有一些儿幽幽的清香,萦散在贾芸四周。
“我不是这铺子里的,和他们的掌柜只是相识罢了。”
贾芸笑着解释了一句,又伸手从那中年男子手中取过折扇,打开一看,不由大惊,上面竟是唐寅的仕女加上文徵明的小楷题词,吴门四家,竟占其半,果然称得上是宝物。
“好扇子!”
于国清自然也是极有眼力的,此刻从旁略略的看了一眼,便知道是开门之物,老眼中不由放出几丝光来。贾芸也看着那中年男子问道:
“你要当这扇子?”
那中年男子沉默了半晌,才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随即梗着脖子叫道:
“五百两一把,再不肯折一钱的。”
“五百两?”
于国清的脸色微微一变,心道这憨惫家伙伴也是识货的,只是这般狮子大开口的,只怕没有哪家当铺肯接受此物吧。
“你还有几把?”
贾芸却是饶有兴致的继续询问,那中年男子又呆了片玄,才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二丰把。不过,我只卖这一支,若不是家中实在断了炊烟,我,我
果然!
贾芸暗自点头,二十把上等的名人题画扇,这个家伙大概就是原著中曾借着平儿之口露过一面的石呆子吧。
为了此人,贾涟吃了贾赦结结实实的一顿好打,而贾雨村则借着此事,更加接近了贾府的核心,而更为重要的是,按照书中的暗示,这二十把价值千金的扇子,似乎还是贾府破败的导火索。
脂砚斋曾在元春点戏的章节中作有批语,《豪宴》伏贾家之败,而很多的后世研究者认为,《豪宴》中关键的那只“一捧雪”玉杯就是暗指了贾赦强取豪夺而来的这二十把古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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