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低垂下眸子,轻声安慰他:“送到长安也要一个多月啦,会养好的。”
滕王放声大笑:“就这么办吧!船烧了沉江里去。丹华,你去处理。”
“是。王爷。”丹华恭声答道。
滕王站起身往外走:“王妃今日午饭和晚饭多用了一碗饭。你无事去王府多陪陪她。”
舱门打开,江风chui得他的披风簌簌作响。岑三娘抬头望去,夜色里滕王的背影有点寥落。她暗暗叹了口气。
杜燕绥陪着她下了船,上了马,骑回镇里。
离江岸远了,杜燕绥才放缓了速度,拥着她笑了起来。直笑着岑三娘恼了,才靠着她正色的说道:“三娘,咱们从长安出发,千里迢迢,崔家早不下手晚不下手,为什么等咱们到了隆州才寻机会?崔家想杀咱们,应该是咱们离开长安以后才生的心思。能把崔中郎将调出来,崔皇后和开国侯府应该是恨极了咱们。你猜会是什么原因?”
岑三娘摇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我只晓得崔家既然派杀手来劫杀,对崔家咱们也手软不得。”
杜燕绥嗯了声,却扭头去看。江面上一片火光,另有船四散离开。
一番折腾,船到隆州已经快五更天了。
滕王站在船头,望着东方出神。
丹华侍立在他身后,垂眸不语。
“崔家知道是你帮着杜燕绥杀了他家大郎,中原暂时呆不得了。你去西域吧。”滕王开口说道。
“是。奴婢今日就离开。”
滕王偏过头看她,淡淡说道:“是否觉得本王这条计将杜燕绥彻底推到了风口làng尖上有点过了?”
丹华眸光闪了闪,嘴里轻声答道:“王爷自有考虑。”
“皇上优柔寡断,迟迟下不了废后的决心。本王只能帮帮他。本王不在京中,武昭仪得从这件事qg里摘出来。只能用崔家大郎的死引诱崔家动手,方好捉得把柄。没想到,她的打算竟与本王不谋而合。来的不是崔中郎将。本王也打算这么做。”提到岑三娘,滕王的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
他转过身,从丹华身边走过:“西域万里,说不定能遇到你心仪的豪迈汉子。”
丹华低下了头,勉qiáng笑道:“借王爷吉言。”
滕王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下船登轿回王府。
☆、行宫
行宫
到了王府,天已经蒙蒙亮了。滕王看了眼天色,在二门上了轿,吩咐了声:“去王妃院里。”
尉迟宝珠记着岑三娘的话,心里的郁结散去不少,饭也多吃了一碗。卯时嬷嬷和侍女们叫了她起身。她已经能下g了。
躺的时间久了,腿还打着颤,尉迟宝珠却知道自己的病大半是躺出来的。洗漱好之后让侍女扶了,坚持去起居间用早饭。
才出房门,就看到滕王已坐在桌旁,早饭已经摆好了。
她瞬间就想掉头回去,偏过头看到嬷嬷严肃的脸,心里阵阵胆怯,扶着侍女曲膝行礼:“王爷!”
身板挺直,礼行得规矩。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起吧,过来用饭。”滕王淡淡的说道。
尉迟宝珠看不出滕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由侍女扶着走到桌旁坐下。
滕王用小勺舀着粥慢悠悠的喝。一夜未睡,也有由倦了。
尉迟宝珠心惊胆战的埋着头喝粥。成婚以来,这是滕王第一次晨间主动到她院里用早饭。难道是她哪里又做错了,他一早赶过来又要罚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她心里一怕,勺子就从手指间滑落,碰着碗壁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滕王就看了她一眼。看到尉迟宝珠眼里的怯怯。不知为何,就想到岑三娘怯怯的出主意将崔中郎将送上皇后卧榻的模样。
他挟了个面卷放在尉迟宝珠面前的碟子里,声音不温不火:“不吃面食没有力气。岑三娘找你骑马,你是打算坐轿呢,还是想和她一起?”
尉迟宝珠睁大了眼睛,她可以出去骑马了?她忙不迭的低头,大口喝粥,就着小菜吃面卷。额间密密起了一层细汗。
吃过早饭,她觉得自己力气又回来几分,想着再养些日子,必能和岑三娘一块骑马去。脸上就挂着笑容。
滕王站起身,女官上前给他结好披风。他看了眼尉迟宝珠道:“给你十日,身子不好,不准出府。”
尉迟宝珠仍让侍女扶着她曲膝相送。
等到滕王走了,她想欢喜的欢呼两声,看到嬷嬷严肃的脸,又低下头,斯斯文文的由侍女扶着慢慢回房。
过了盏茶工夫,院里响起脚步声。
嬷嬷禀道:“王爷吩咐,日后王妃院里由您的奶嬷嬷和侍女服侍。老身只管院里的俗务。如果王妃的人不受规矩。老身仍然可以罚的。”
尉迟宝珠再一次被这消息震得晕了。连奶嬷嬷和贴身丫头们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嬷嬷默默的向她行礼,连同房里原先侍候的侍女悄悄退出了卧室。
才一瞬,就听到卧室里哭声响成了一片。
嬷嬷轻轻叹了口气,领着那群侍女出了门,威严的吩咐道:“你们便在前院侍候。王妃身边暂由她的贴身丫头服侍,回头办好jiāo接,守好门户。王妃身子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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