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背后有人叫他,再一个回眸,季子修看到了一个双眼蒙着白布条的孩子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师兄!”
“小心些。”
“我听到你腰间挂的铃铛声了。”小小的炎奚笑得十分乖巧,又格外依恋着他。
幻境一直都在变,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那个孩子长大了,对他的依恋越来越深,阮天琅渐渐有所察觉,便扔下了他闭了死关。
炎奚的手拨动着琴弦,在身后弹奏着琴曲。
琴音可清心,他的心,却永远静不下来了。
弦上一抹月光,让琴弦发着蓝色的光。炎奚弹着弹着,笑容里便装满了苦涩:“这一辈子,你大约都不会明白我的心。”
那些东西太真切了,让季子修完全不觉得那是假的。
他在阵中,无法感应到炎奚到底进来没有。
季子修盯着前面,画面又是一转。
阮天琅又一次出关了,炎奚听到他腰间再无铃音,便问:“师兄,你腰间的铃铛呢?”
“扔了。”阮天琅看着他,“炎奚,如今我来,你还需要那铃铛吗?”
铃铛不再,炎奚却偏要执着:“那铃铛被扔到了哪里?”
阮天琅的目光冰冷,在怀里拿了铃铛,扔给了他:“修仙一途,唯有修到无qg无yu,方可成就大道。”
“师兄……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吗?”
“吾在百年前已到。”
阮天琅就此离去,独留下炎奚抱琴在原地。
风chui乱了发丝,炎奚叹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的蹲了下去。
因为看不到,只能用修长的手指在地上摸索。
他的手指上沾染了泥土,找了好久才摸到那个铃铛。
炎奚上下晃动了两下,企图摇响那只铃铛,可耳旁只剩下了风声。不知道为何,眼里的泪水随脸滚落:“不会响了……”
画面被中断,阵法又有新的人闯了进来。
花香四溢,月也逐渐残缺。
季子修看着天空的月亮,不安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等到震dàng终于停止,那些被死死封存的记忆,却在此刻被幻境逐渐带出。
远处,逐渐走进来一个人。
他抱着琴,只是琴上的铃铛已经不见了。
“你上次对我笑,是什么时候了?”炎奚站在不远处,慢慢朝他走了过来,“不用别人,我还是自己进入阵法最中心的位置了。”
“炎奚?”
“师兄,原来你还记得这些。”炎奚听不到季子修在说什么,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仿佛也陷入了幻境。
等炎奚靠近季子修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地方又开始起了新的变化。
这一次,季子修看到了阮天琅无论如何也不肯给他看到的部分。
他藏得最深的记忆----
桃花纷纷而下,花瓣上染了鲜血。
“我只想……只想他能注意到我。”
那个人满身带血,就连脸颊上满是鲜血。那双眼,孤独,愤恨,却又格外的依恋着他。
“师尊,我到底要努力到什么地步,你才能看我一眼?”
那句话里,饱含着绝望。
“谢川?”
他低下头,嘴里只剩下苦涩:“谢川……?是,你只会觉得我是谢川。”
抛却了自己的名字,拼了命也要留在他的身边。
他今后在阮天琅面前,只能是谢川,不再是炎奚了。
两人都不知道对方是真是假,只觉得他们都是自己的心魔。
阮天琅大概隐约察觉到陪伴在他身边的谢川可能被人夺舍过。可他却不愿意深究,谢川在他身边多少年,炎奚就死掉了多少年。
这样的巧合,他不得不去联想。
他修仙路途太顺,也从未想过有什么人能够陪在他身边,想想这么多年,也只有风微和炎奚。
如今那个人突然离去,阮天琅便生了心魔。
等知晓了前因后果,季子修的脸上只剩下了复杂。
他的心乱了,是怜惜阮天琅和炎奚。
季子修在花海里,解开了面具。炎奚虽然看不到那些幻境,却困于幻境,他不是阮天琅,只是为了帮阮天琅实现执念而已。
为什么死后多年,阮天琅还不断祈求,却不愿意自己成为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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