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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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十年(1)(2/2)
“您睡不着?”张鹤生问道。

    “我愁呀,这里愁!”张作霖指了指自己心口。

    “我在愁,中国这条东方巨龙何时才能醒,我们国人,何时才能醒!”

    “我们中华民族自诩为龙的传人,我们曾经鼎盛辉煌过,在伟大的汉代,就流传的: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千古佳话。但随着岁月的流逝,这条龙却慢慢变得腐朽衰弱了。殖民,攻陷,割地让权,仔细想想,我们那些老祖宗究竟做了些什么?拿破仑曾经说过:中国是一头沉睡的雄狮,狮子睡着了,连苍蝇都敢落到它的脸上叫几声。可他一旦被惊醒,世界都将为之震动!”

    “可你我扣心自问,今日的中国,是否可以说已经在苏醒了呢?仍然遥远。不错,我们是推翻了满清,但却制造了另一个满清!诚信沦丧、贪污腐败、道德败坏、金钱至上,中国人似乎都变了,各谋前程,不相往来,难以团结起来……

    “眼下,日本人的野心已是昭然若见了。我张作霖扛的了一时,扛不了一世。我只希望哪一天自己不行了,要死了。会看到国人的真正苏醒,那样也能含笑于九泉了,我们中国人是炎黄子孙,是龙的传人,不是卑躬屈膝的奴才!”张作霖说到此处,已是热泪盈眶。

    “大帅!”张鹤生激动地抬起了头:“只要有我一口气在,就一定护你周全。为抗日尽一份力。”

    “嗯,我知道。”张作霖点点头:“你们都是道士,都是出家人。国家危难之际,你们可以挺身而出。说真的,我确实很感动。你们的那些成果,我也看到了。好,灭了鬼子士气,涨了国人威风。我在想啊,如果六万万个中国人都跟你们这样,小鬼子还敢如此猖狂吗?”

    “实话告诉你,在此前,我已经在谈判桌上拒绝了日本人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只要东北这片土地上,还是我张家人做主,就娘希匹的别他妈胡来!”张作霖怒气冲冲的说道。

    “大帅,我相信,中国人会团结起来的。”张鹤生说道。

    “嗯,我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一天。”张作霖憧憬:“对了,上车前我好像问过你名字,和我还是本家,叫张鹤生吧?”

    “对,大帅记性好。”张鹤生笑了。

    “等以后赶跑了小日本,我就去江南看风景,游山玩水。到时候你得尽尽地主之谊,请我喝酒才对。到时候,不管什么身份,多拉几个酒量好的兄弟,咱们一醉方休。”张作霖大咧咧的说道。

    “好,一醉方休。”二人击掌为誓。

    火车的鸣笛声呜呜而响,划破旷野。

    片段慢慢破碎,张鹤生也终于有了记忆:“没错,那眼神,那气势,是张大帅!”

    沙发上的众人齐刷刷站了起来,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疯子,竟然真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曾养甫更是直接引发了哮喘,赶紧拿出药瓶,取出两粒来吞服了下去,只是关瓶盖的时候手一松,整瓶子药都掉在了地上,到处乱弹。

    只有戴笠,轻轻的舒了口气。

    意料之中,又仿若在意料之外。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好像睡了很长时间,你们……你们是谁?”张鹤生拾起了地上的相片,看了看戴笠,又看了看大厅里陌生的面孔,面露狐疑之色。

    “鄙人戴笠,字雨农。”戴笠微笑着看着他,说道。

    “戴笠?”张鹤生眉头一挑,眼睛眨了下:“军统的那个戴笠?”

    “正是!”戴笠点头。

    “幸会!”张鹤生双手抱拳,如古人般对戴笠行了一个礼:“现在我有许多问题,希望你能给我解释清楚。第一:我不是在皇姑屯的列车上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第二,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儿?”

    “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好多东西,似乎发生过,但就是记不起来了。”

    张鹤生现在一点都不疯了,思路异常地清晰。

    “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我叫人把你请来的。另外,当时的你并不在什么皇姑屯的列车上,而是在青山疗养院。”戴笠说道。

    “青山疗养院?”张鹤生一愣:“那是做什么的?”

    看他那错愕的表情,还真是不知道,并不是大智若愚,或者装傻充愣。

    “简而言之,就是精神病院。”

    “我……我在精神病院?我在精神病院做什么,多久了?”张鹤生瞪大了眼睛。

    “不多不少,正好十年。”戴笠言简意赅。

    “什么?十年!!!”张鹤生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

    “那张大帅呢?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他死了,十年前就死了。”戴笠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你在骗我!张大帅是不会死,张大帅是不会死的!”张鹤生两眼充血,嘶吼一声就抓住了戴笠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揪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旁边的曾养甫生怕戴笠受到损伤,刚要上前,却被戴笠一手挥退。

    “我没必要骗你!”

    戴笠就这样默默地和张鹤生对视着,处变不惊。

    “怎么死的?你说!”张鹤生喘着粗气。

    “死在了皇姑屯,日本人下的手。”

    “不可能,你又骗我!”张鹤生怒气冲冲。

    “我说了,我没必要骗你。张作霖遇刺身亡,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不信,你出去随便拉个人问问。看看是我在骗你,还是你自己骗自己。”戴笠说道。

    “人,我肯定是要问的。你先说,现在是多少年?”张鹤生问道。

    “一九三七年。”戴笠回答说。

    “不,不,现在不是一九二七年吗?”张鹤生面露惊诧。

    “你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是一九二七年。这都十年过去了,你觉得,还是一九二七年吗?”戴笠冷笑。

    张鹤生呆滞的松开了戴笠的衣服,将他放了下来。看看屋子,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我做了十年的疯子?”他空洞的眼神,求助般的瞥向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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