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从的护卫等人只是寥寥几个”看上去颇不起眼。只是过了一夜这位夏国重臣就已是苍老疲惫了许多看上去竟似一夜未眠。练钧如见这位父亲的旧日好友如此情形不禁也觉得心中内疚无奈此事只藏在他自己心底却是万万不能对霍弗游说出来的。
“殿下你昨日说的话我现在便当面请教若是你能够拿出证据那么我便无话可说了。“
霍弗游也顾不上寒暄直截了当地说出了郁积在心里一夜的疑问。
练钧如也不答话示意身边的严修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玉匣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有两方折叠得整整齐齐地朱色绢帛。练钧如信手取出其中一块抖开来铺在桌面上这才指着那清晰可辨的玺印道:“霍大人可看清楚了这就是孟尝君大人的玺印。上面地字迹也是他亲笔所书绝非我杜撰吧?”
霍弗游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方才颓然倒在座椅中脸色瞬息万变。许久他才艰难地抬起了头“唉世事多变谁能想到斗大人居然会不顾自己的嫡亲外甥?殿下真是好本事!”他突然冷笑一声炯炯的目光毫不畏惧地直刺练钧如双眼“若是霍某没有猜错恐怕此事应该是殿下大力促成再用来和斗大人交换条件的吧?”
“霍大人言过其实了倘若只是我片面之词以孟尝君大人的阅历见识怎么会轻易应允?若非他早已失望到了极点又怎会轻易舍弃嫡亲外甥?”练钧如突然沉下了脸语气也变得有几分冷硬“如果我行前不是得了父王密令根本不会对原公子下多少功夫。霍大人也看见了对于一个与其毫无利益冲突甚至可以说站在同一阵线的盟友原公子尚且会因为女人而冷言相加将来登基后会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霍弗游本就不是迂腐之人被这一句句重若千钧的话敲在心头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女儿的终身大事乃是他的一块心病无论是闵西全还是闵西原都并非他心目中的佳婿毕竟两人都是顶尖贵胄嫁给任何一人都无法保证终身幸福。相比之下他宁可女儿嫁给寻常人即使没有官职爵位也无所谓所以才苦苦坚持着当年的婚约。
“难道真是天意?”他喃喃自语地念叨着“当年和练兄结下婚约想不到就要这么成空了!”思虑良久他竟郑而重之地从袖中取出一方手掌大小的红绸包轻轻地搁在了练钧如面前“想必殿下也应该知道小女当年曾经定过婚约如今既要毁约我也没有面目再去见当年的义弟。殿下如今奉王命游历各国若是可以请将此物退给我那位义弟就说霍弗游负了当年婚约让其自便就是!”
听到这里练钧如再难忍住心头的情绪下意识地转过了身“霍大人放心此物我必定竭力送到即使此次未曾找到人他日我也必定派人寻访。”他看了一眼面有异状的严修又继续安慰道“霍大人若是真的照婚约霍小姐的未婚夫应当早就出现了如今他既然未来也许是家中有事也许是不能前来也可能是……”
“殿下不要说了!”霍弗游厉声阻止了练钧如的话“是我负义在先怪不得他人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逢凶化吉!殿下能够将朝中密事告知于我也算是于我霍家有恩霍弗游在此郑重谢过!”他不由分说地躬身深深一揖随即转身大步离去悲怆的背影看上去格外萧索。
“严修我是不是逼得太过分了?”练钧如突然转头问道“不管怎么说他都算是我名义上的岳父我如今不仅将未婚妻推入了他人怀中而且还重重伤了他的心我……”
“钧如霍弗游不是孟尝君斗御殊所以你不告诉他实情也是为了他好。”严修微微叹气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如今你的身份孔笙已经知道没必要再闹得人尽皆知而且霍弗游还谈不上位高权重将其牵扯其中很可能害人害己。你刚才不是对霍弗游都说清楚了么他这是衡量利害后做出的抉择对于霍家的将来也是有利的。何况……”他略一停顿便毫不犹豫地补充道“霍小姐的心上人就是闵西全让她嫁给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严修的直白让练钧如哭笑不得刚才弥漫在室内的伤感气氛一扫而逝此时他分外想念孔懿的温存一刻只是不知道她和明空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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