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很好吗?什么东西都要分她一半,只有她叫他“小千”,那双琉璃般溢彩灿烂的眼眸只会对她笑得像天使一样。
这些年,他不是也一直没有赶她走吗?难道不是念着旧情吗?
她奋力站直了身子,嘴角轻笑道:“我借着青鸾威胁你?王爷,你可以说我心肠毒辣,趋炎附势,可你不能说我对你有二心,遗姬只知道,青鸾一直是王爷你计划之中的猎物,一个随时可以掌握在手中的东西,若不是这次去了青鸾,知道我背后的胎记是怎么回事,遗姬真是无从得知,究竟是什么让王爷从不为难青鸾!”
“你既然这样恨我,为何这么多年都将我留在身边,不就是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将我的身份亮出去,再将青鸾揽在手里吗?我在登基大典上出现,不过是不愿意王爷多年的计划,全部毁于一旦!”
说着,遗姬凄美的一笑,双目微红更添一种绝望的美,手指对着门外,道:“遗姬只不过不想你这么多年的计划,最后因为一个女人,变成了一场空!”
千夜离静坐在绣着繁丽花纹的榻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遗姬,双眸深不可见底。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了那个女人,背了杀害青鸾女帝,也就是我亲生母亲的罪名,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一早计划让我去认亲的机会,为了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心如蛇蝎,杀人如麻,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的女人!你变得都不像你了!”
一整串话语之后,接着便是清脆的一声响声。
千夜离的身影如电一般瞬间移动到遗姬的面前,手指抓紧遗姬的衣襟,双目如剑,笑意深寒,“她是什么都不好,可她从来不背叛御天乾,你,不配说她,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男子的笑靥美到没有凡人气息,挑起的眼角泪痣嫣然,让人的心跳凛然一屏。
十足的,毫不掩饰的杀意,从他的双眸中流淌了出来。
屋内一片寂静。
清歌沉了沉眸,转头看了一眼御天乾,恰好御天乾也转头,看着清歌,墨蓝色的眼眸中晦暗不明,脸色暗沉。
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挣扎声,将两人注意力拉开。
遗姬抓着千夜离的手,几近疯狂道:“我就要说,好,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也好过去西辰嫁给别的男人,你喜欢她什么!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她可曾对你笑过,可曾关心多你,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念念不忘,就凭那一张丑得天地变色的容颜吗?”
遗姬绝美的面容因为疯狂和嫉妒已经变得有些扭曲,她恨,她不明白,她的一切那个沐清歌都要来夺,她的身份,她的母亲,她的国家,这一切,她都无所谓,可是为什么,就连千夜离,也喜欢上那个女人。
看着眼前眼泪横流,满脸涨红,又疯狂又可怜的美人容颜,千夜离忽然笑了起来,他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手,走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失去他支撑的遗姬软倒在椅子上,笑容里带上狰狞,慢慢的将脸凑近遗姬,
“容颜算什么?若说美,天下有几人能比本王美,就算你遗姬,本王比你犹过甚远,这一点,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没能比你清楚,对吧!”
这样的笑容,让人从骨子里透出了寒气,诡异又怪佞。
遗姬忍不住发抖,颤抖着嘴唇道:“不,不是,当年我,我不是故意将你送给……”
“你给我闭嘴!”这一瞬间的千夜离完全爆发,白皙的面容上青筋爆起,眼底红光裂出,恨不得能将遗姬吃了一样。
在这种暴怒之中,透出一股苍凉的悲哀,半晌之后,他似气力都消失了一般倒在另外一把椅子上,抬头望着华丽的殿顶道:“你说的很对,她不喜欢我,也不会对着我笑……。”
他半闭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好似从胸腔心房里念了出来,“可是我偏偏喜欢她,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即使容颜丑如猪猡,恶如鬼魅,在我心中,她依旧绝世无双。”
“你,永远比不上她。”
随着一声淡淡的叹气,千夜离恢复了原来雍雅风流的模样,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拉了一下斜落的衣襟,“来人啊!”
一直在外面等候的侍卫立即推门而进,而清歌和御天乾趁着此时,往外掠去。
月儿正值中天,夜半好酣时。
夜幕低垂,宫内人声已然寥寥,只余影影绰绰的灯火,寂寥如燃尽的烟火一般,在夜风里飘摇。
回到外皇城的院落里,清歌皱眉想着开始的对话,千夜离对她的心思,她并非完全不知,可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直面的听他说出来,还恰好御天乾也在旁边。
她侧眸看去,御天乾回屋后,直接坐在屋中,不发一语,墨蓝色的眸子与未点灯屋内的夜色融为一体,即便在黑暗中,她也能感觉出御天乾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冷冰冰的气息。
她一把扯下包头的黑巾,想了想后走了过来,问道:“你觉得千夜离会不会给千阙白施压?”
自话说出后,御天乾的手指捏成了拳,抬眸看着走到了身边的清歌。
微弱的月色里,她的脸沉浸在黑夜中,只有一双澄亮的双眸在暗处闪烁,那属于她的清香味道不远不近的传了过来,带着女子特有的温馨和轻柔。
他抿了抿薄如刀锋的唇,方才在屋檐下听到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是不震惊的。
千夜离觊觎清歌,已经不是新鲜的消息了,可从千夜离出现时,对清歌的兴趣都表现在和他的争夺上,没有正面的去抢取清歌。
最为出格的一次便是他中毒到了南疆时,千夜离要入赘青鸾,嫁给清歌这一回。
他才知道,千夜离对清歌已经动了心思,也许在很早之前的那些阴谋和对战,就是夹杂了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争夺。
今夜,更是让他完全清晰的了解到千夜离对清歌的心已经很重,甚至为了清歌,可以舍弃一早便会在计划的青鸾。
看千夜离对遗姬的态度,便知道若不是遗姬是青鸾的长公主,只怕早就送了出去,能对一个看之厌恶的女人容忍多年,只为寻找最佳时机夺到青鸾,如今为了清歌,轻巧就放弃了。
作为男人,作为和千夜离处在一个高度的男人,他再清楚不过,这份情有什么样的浓度。
他抬着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清歌,他也知道刚才清歌所问,是她没有把千夜离的话放在心上,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嫉妒。
夜色朦胧的房间,清歌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炙热似火,在她脸上来回巡视,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
这直接如兽的注视,让她有些微的不自在,樱唇微启,正要开口。
御天乾一把捞过清歌的身子,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狠狠的吻了下去,从她微启的唇齿间冲了进去,或轻或重,传递着心底深埋的情愫和欲一望。
这个吻,不温柔,不轻和,完全是带着占有和掠夺,如同王者在宣布自己的领土一般,侵略着每一寸的唇瓣,一处也不放过,一处也不留下。
他的手用力抵住她的后脑,腰上的手,收得紧紧地。他拼命的夺取,将她所有的气息都要剥夺去,男人雄性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几乎是带着侵略性地朝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袭来,把她包围,将她吞噬。
清歌在这种长一驱一直一入,毫不余缓的侵占中,全身渐渐的变软,好似有火苗在燃烧,在身体里点燃,比起以往来,更有一种让人心慌的欢一愉,她不由自主的回一应着他。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没有一丝空气存在于肺腑之间,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清歌软软的靠在御天乾的胸前,感受到男子浑身肌肉的紧绷,微微抿了抿唇。
她的长发微乱,散在肩处,粉唇微微喘着气,御天乾的气息也略微紊乱,四方的空间里,银华半布,投下斑驳的照影,两个呼吸一起一伏,一粗一细,像是和声的乐曲,动听悦耳。
看着她在黑暗中依然泛着光泽,饱满的双唇;看着她线条柔和的侧脸,看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看着她已经明显有了起伏的饱满处。
静静的,直到已经分不清这一呼一吸到底是属于谁的时候,他才放松了手,宽大的手掌抚着她头顶,盘旋在柔光顺滑的乌发上,低醇的嗓音带着些微的嘶哑说道:“清歌,离开东雷后,就做我的女人吧。”
不同于白日的冷冽低沉,带着压抑的情愫和磨砂般的微哑,在这幽幽暗夜里有着别样的诱惑。
清歌的心还在激动的跳着,她不想控制它平静下来,就任由它和着耳边男人的心跳,像急促又欢悦的鼓声,让她迷恋。
“其实,在这里也可以的。”清歌眸中微闪,微微勾起嘴角,小声的说道,手指和御天乾的五指交叉握在一起,干燥的大掌在夏夜里透着舒服微凉触感,指腹轻轻在他握剑的薄茧上磨着。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平日里都清脆如玉击,有一种凉薄的清冷,此时夜色朦胧里,轻声软语,少女的娇糯里更添妩媚,这邀请般的话语让御天乾全身一紧,眼眸更深,喉咙发干,深呼吸后,顿了顿,才开口道:“这里是东雷。”
他不希望自己和清歌的第一次,在东雷这个地方。
无关于其他,是男人的自尊。
“好,听你的。”清歌很自然的附和,胸口有一种花开的声音,一瓣瓣,盛放不停,让她无法拒绝,这件事,便是听他的又如何,地点在哪有如何,关键是那个人是他。
御天乾抱着娇软的身躯,感觉到清歌的存在是那样近在咫尺,暗地将自己刚才那些个嫉妒心里收起来,千夜离根本就没有机会,清歌心里只有他一人,他犯不着吃这没边的醋。
狠狠的亲了一下清歌的发顶,将旖旎的心思收回,才回答最开始清歌问的那个问题:“千夜离可不是会藏着忍着的人,等两天,就会知晓答案了。”
有了西辰和大雍助力的千阙白,再加上千夜离的一番施压,一切都会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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