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装吧你!我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人家都千里迢迢找上门来了,还形同陌路?!你赶紧给我出去,要么把她赶走,要么你和她一起走,别碍我的眼了,我还得睡觉呢!”
花绿芜侧立门前,掐着腰撅着嘴,看也不看他,浑身散发出我很不爽的气息。
罗钰忽然觉得她这造型特别像一只愤怒的茶壶……很凹凸有致的茶壶……干咳一声忍住笑,同时郁闷的心情忽然消散了好多,嘴角扬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云若衡是来找我的?要我说,她这次定是来找你的。”
花绿芜冷哼一声,简直被气笑了。
罗钰起身,一边穿衣一边缓缓道:“你啊,干吃醋,却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吃醋?哈哈哈谁吃醋?……你才吃醋呢!”某人抵死不承认,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脸涨得通红。
罗钰笑一笑,没拆穿她,接着说:“云若衡是个精明的女人,找你定是为了救包氏。你不知道,云若衡的师父是当朝长公主淑宁,也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白道领袖百花观音。百花观音的丈夫是皇后之族弟,皇后之子便是太子,因此师徒两人属于太子一派。”
“独孤一族本是拥皇派,却因为处置泰丰十三年的贪墨巨案,得罪了皇后。这两年被皇后太子排挤,于是渐渐和二皇子结成联盟。”
经他一点拨,花绿芜发热的脑袋便冷静下来,恍然大悟,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石元载是独孤家的女婿,因此是二皇子方面的人,包氏既能和他对抗,云若衡又肯在这时候现身,所以包氏是太子一方的人了?”
“对,正是如此。”
花绿芜道:“孤独家的人才找过你,云若衡接着就出现。石元载身为盐铁使,天底下最肥最油的差事,那包家又是有名的海珍商人,财帛无数。包氏上次陷害我,便是因什么破账簿……怎么,难道两派又要斗法,再弄出一个贪墨案么?”
笛声悠扬婉转,萦绕耳旁,一片清幽祥和之意。花绿芜的神色却凝重起来,浑身泛起了寒意,喃喃道:“倘若如此,可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唉!”
罗钰已经穿戴整齐。长身玉立,一身黑衣,花绿芜瞥了他一眼,心中一跳。心想这混球虽然负心薄意,天底下能将黑衣穿地如此尊贵好看的,除了他却也没几人了。
罗钰缓缓走过来,花绿芜身子一僵,随即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罗钰居高临下,深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两人贴的特别近,花绿芜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气息。
“干,干嘛?!”奇,奇怪?!靠的这么近要做什么?
罗钰不答,充满研究性地看着她……的胸部,忽然伸手轻柔地按一按她的小肉包。
“啪!”那触感让花绿芜寒毛直竖,羞得小脸通红,想都没想,一个大耳刮子就招呼过去!
罗钰伸手一挡,那清脆的响声就落到他修长的手臂上。
花绿芜风中凌乱,简直说不出话来,罗钰便揉着胳膊指责道:“你打得也太用力了!我让人给你买了些成衣,只是想看一看有没有记错尺寸。”他居然还挺委屈。
“你……!!”花绿芜护着小肉包,悲愤交加地看着他。占便宜也就算了,居然给出这么烂的解释,他真心以为她智商很低么?!
罗钰也觉得没意思,干咳了一声道:“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子去见云若衡。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总喜欢和她较劲,穿成这样……怕你日后又生气后悔。”
“胡说,谁说我生气后悔?再说谁要去见云若衡了?!”
“我说的。”
“呵呵,罗大爷,真不好意思,你算哪棵大头蒜啊,我凭什么听你的?!”花绿芜咬着牙根,一字一顿,深切地表示出自己的厌恶与痛恨。
罗钰不禁挑起长眉,冷笑道:“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谁让你总是冤枉我和她有私情。难道只许你冤枉,却不容我证明清白么。”
“还有,”他缓缓说:“你方才猜错了。两派相争,却绝不会再出现一个贪墨案。因为两方都不干净,倘若拔出萝卜带出泥,谁都落不着好。所以独孤家和云若衡前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云若衡除了想保住包家之外,还有另外的要事相求。你若想知道,就更衣随我一同前去。否则我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
花绿芜愤愤地去试衣服。罗钰这混蛋深谙她的心理,知道她好奇心最重,像这种事情不搞清楚,她肯定会睡不着觉的……oo
屏风后的玉案之上,一共八个檀木托盘,整齐摆放着八套做工精致,美丽绝伦的绸衣。
花绿芜挑挑拣拣,每一套都很漂亮,正拿不定主意,便听见屏风外的罗钰淡淡道:“云若衡一向穿白衣,你不如穿那套正红色的苏绣,配那套琥珀珊瑚蝶扇簪,方能压制。”
花绿芜闻言大怒:“要你管!”
可罗钰的品位与眼光一向远高于她,值此与情敌对决之时,纵使她再气罗钰,也绝不想在这时候落了下风。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了那套正红色的苏绣,窸窸窣窣穿好了以后,又简单绾了发髻,配上那套彩光涟涟的琥珀珊瑚簪,出了屏风对着一人高铜镜转身一照,果然十分合体,光彩照人。
罗钰便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铜镜之中的影像似乎亲密地偎依,罗钰却没敢再碰她,只低声叹道:“真漂亮。”
三个字轻轻落到心坎上,花绿芜忽然眼圈一红,心中蓦地翻涌出无限委屈,咬唇道:“为什么只有我要走的时候,你才会说好话哄我。”
罗钰默然。笛声依旧婉转,此刻合着心情,听起来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罗钰忽然试探着问她道:“以后我改,行么?”
花绿芜笑一笑,闭上了眼睛,淡淡道:“这些年我算是看透啦,倘若不是真心,强求过来的感情还有什么意思呢?”
虽这么说,她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又问道:“罗钰,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打从心底里爱我么?”
罗钰一怔,欲言又止,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心里很乱,一个“是”字在口中徘徊半天,却始终不愿意欺骗她。
花绿芜小心翼翼等了半天,却终究没等来一个答案。她失望地睁开眼睛,转身拍了罗钰手臂一下。忽然又笑了起来,若无其事道:“瞧你为难的样子,我骗你的啦!我这么聪明,怎会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当然早就对你死心啦。”
“不过,等会儿你就算演戏,也要给足我面子。不然我拆了你的船!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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