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况且在郡中任长史,每日里在太守大人的眼皮底下,日子决然是没有做一县之长逍遥自在。
可这个赵戒,眼下却不但丝毫没有失去肥差的沮丧,反倒是精神大好,对上荀立,也是格外的亲密热乎,倒是让人看不明白了。
“贤弟既是到了,也该是让人知会一声,愚兄也要出门相迎。”赵戒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朝张横几个瞪了几眼。
张横那几人,都贴着边站在城墙边上,连头也不敢抬。只是心里头,与其说是怕赵戒,还不如说是怕荀立。反正赵戒也是要去安邑任职,官做得再大,也是和自己没关系了。
问题是,眼下这个将要上任的荀县令……堂堂的平阳县令,想要盯着治下的几个刁民,不是什么难事吧。也正是所谓,“皇帝陛下山高水远,县令大人高悬头顶。”。
适才跟着张横,想要讹诈一回的两个门吏,眼下心里是恨透了张横。又恨自己不像莫桑那般有眼色,新县令来的第一天,就被自己给得罪了,日后这日子该如何过才是。两个货色,顿时连举家搬迁的心都生出来了。
只不过,眼下无论是荀立还是赵戒,暂且都没有要立刻和他们计较的念头。荀立把缰绳丢给赵戒带来的一个仆役,带着荀昭,随着赵戒步行入城。
赵戒等回了县衙,让家仆撤了膳食,去城里的酒肆,请一桌酒席来,算是给荀立等人接风。虽是仓促做的,可是也算是丰盛,当然,对于荀昭来说,菜肴的口味自然仍然只能算是随便吃吃算了。
席间,赵戒只是向荀立连连敬酒,却绝口不提适才荀立在城门外的遭遇。荀立眼下还不是平阳县令,也不好追着去问。
等酒足饭饱,赵戒才请荀立去侧堂里坐。荀昭只觉得赵戒的举动有些奇怪,又想着既是有春绿陪着母亲,也不会寂寞,于是故意摆出小孩子的模样,缠着荀立,也要跟了过去。
荀立原本还想呵斥,却被赵戒护着,只好是由着荀昭跟来。等进了侧堂,赵戒又令人给荀昭也设一座。
“贤弟可是和郡中五官掾交厚?”赵戒请荀立坐下之后,一边的家仆立刻便奉上一只陶壶,又拿几只小盅,在三人面前放下,各斟一盅。
一阵淡淡的清香,在荀昭面前飘了开来。荀昭顿时不禁是把盅捧到鼻下,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真是好熟悉的味道,已经是好久没有闻到过。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泡制出来的,喝起来倒像是煮过的一般,但是荀昭也可以肯定,这就是货真价实的茶香,真没想到,原来在两千年前能喝上茶。
略泯一口,味道有些古怪,还有些涩,但是绝对是真的茶叶。能喝上一口,总比平日里整日喝白开水,或者干坐着要好吧。
赵戒看着荀昭脸上的表情,也是不禁心里微微一动。这茶叶,乃是一位老友从长安来时,赠送于自己的,据说是从蜀地送来的贡品,即便是长安,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享用得到。
这一回拿了请荀立品鉴,赵戒已经是把荀立当作贵客相待了。
可看着荀昭的模样,微微笑着,先闻上一闻,再略泯一口,品上一味。忽而点了点头,忽而又摇一摇头,竟似比送茶叶给自己的那位老友还要地道。
可再观荀立,却是大口喝了一口,撇了一下嘴,看着盅里的茶水,神情略有些古怪。赵戒当下就有些糊涂了。
看荀昭的模样,分明是早就知道这茶中的玄妙,定然是懂得品鉴之人。可若是儿子常品,做老子怎么可能竟似从来没有喝过一般,就算不喜其中的味道,起码也应该了解一二吧。
赵戒原本就不甚大的眼睛,半眯起来,好奇的打量着荀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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