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门栓、窗划都给划上了,琢磨了一会儿应对之法,随后他才壮着胆子关了灯,往炕梢上盘腿一坐,就等着女鬼找上门了。
虽然拉上了薄窗帘,但屋里也不是漆黑一片,月光透进来,炕上、地上一切都隐约可见。
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面对厉鬼,他集中心神,想开鬼眼,看看有没有什么邪门的地方,可也不知道是这屋子太干净,还是白小薇睡熟了的缘故,眼珠子瞪酸了也没看着啥。
最开始他心里害怕,还没觉得困,可等到快十二点了,屋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他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又撑了片刻,终究抵不住困意,靠着炕柜迷糊了过去。
不知不觉间,屋里的温度降了下来,明明门窗紧闭,可窗帘却频频卷动。
炕洞里的火不知何时已经熄了,烟熏火燎得已经乌黑的洞口中,一缕青烟飘了出来。
若是定睛细看,那青烟竟凝而不散,好似一条乌黑的长蛇,扭动着爬上了炕沿。
杨树林对此浑然不知,可能是太累了,还轻微的打着呼噜。
黑烟在炕沿上盘踞蠕动,越聚越多,眨眼便凝聚成了一个体态修长的少妇。
若光看身姿,那的确是曲线曼妙,可那漆黑犹如锅底灰一样的肤色,却活像炼人炉的烟筒里爬出的怨魂!
更瘆人的是,她那双没有瞳孔的白眼珠上,爬满了蚯蚓状的血丝,转动间,血光隐现,两腮上蛇鳞层叠,随着呼吸不停扇动,一双眼镜蛇般的毒牙呲出唇外,几乎倒扣在下颌上。
她悠然抻了个懒腰,那丰胸纤腰尽展无遗。
瞧着倚在炕柜上酣睡的杨树林,她轻笑一声,把食指含进嘴里轻柔的吞吐吸嘬,好似含住了最鲜美的美味一样。随即,手指沾着口水在自己额头上轻轻一点,蛇鳞、毒牙幽然消退,那泛白的眸子也亮起了妩媚的春光,娇躯上的乌黑潮水般褪去,只留下一片诱人的白嫩。
她扭动着身子,顺着炕沿朝杨树林爬去,竟没有触及棉被覆盖下的缚灵咒!
隐约间,杨树林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唤他,那声音甜润而缥缈,好似来自九天十地之外。
他又嗅到了浓烈的雪花膏香气,却没立刻就醒,而是扭动着坐麻了的身子,换了个姿势。
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一个寒颤,顿时瞪圆了眼珠子。
一个只穿了件桃红绣鸳鸯肚兜的窈窕美女,已然爬到了他的膝前。
杨树林有心推拒,却又陷入了那种欲罢不能的怪圈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轻笑着凑了上来。
他心里非常清楚,只要被她吻住,那就一切皆休了。
眼瞅着丰润的红唇越凑越近,他不由得一阵绝望,暗恨自己没心没肺,活该被女鬼日!
明知有鬼,还做好了捉鬼的准备,事到临头竟特么睡着了!
这不是没心没肺是啥?
就他这么粗心大意的主儿,实在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女鬼不日他日谁?
然而,就在他懊恼不已的当口,手心突然一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蓄势良久的双手竟爆出了一股巨力,猛然向她推了过去。
美女仿佛被闪着火花的电棍戳中了要害,又像是纤腰下架了根弹簧,一下从他身上弹飞了出去,肩背猛撞在火墙之上,呃的一声闷哼,吐出一口黑气,随即滑坐在了炕头的棉被上。
杨树林愣了,忍不住看了看双手,他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炕头上的美女脸上阴森的戾气一闪即逝,随即爬了起来,满脸幽怨。
“小哥哥,你好狠的心,人家只不过想求一夕之欢,你不愿意也就算了,跟人家说嘛,怎么忍心对人家下这样的重手?”
杨树林回过神来,见她正萎坐在棉被上,胸脯处隐现烙铁似的红光,他忍不住笑了,看来这五雷咒没白准备,不过他阳气衰微,对付厉鬼,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但他心里还是轻松起来,调侃道:“我可不懂怜香惜玉。”
美女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眼泪汪汪的道:“人家空虚寂寞,想找个人陪……”
杨树林见她还在演戏,忍不住冷笑:“找人陪?拉人到地下陪你才是真的吧?少在哪儿搔首弄姿,说罢,你是不是老刑头养的鬼?”
美女微微一怔,却听杨树林语气沉冷,带着几分威严凌厉的呵斥道:“收起你那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吧,你也就能糊弄糊弄那些愚昧无知、饥渴难耐的傻老爷们,小爷是阴阳先生,凭你这点能耐,还想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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