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了从前的记忆。
这大半年相处下来不用说之前的秦风了就算是那个有名无实的皇帝老公也比朱祁钰更与她相投她想尽办法在每次遇到朱祁钰时想唤醒他的记忆可都无一例外地失败。只顾着个人事情的时候竟然忽略了朱祁镇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土木堡的悲剧上演却没来及阻止。
她也知道若是朱祁钰当了皇帝只怕跟她在一起甚至跟她回到原来世界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可是她更知道这个时候除了他没人能做这个皇帝。朝堂上的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唯有他这个原来完全游离于朝堂之外的太平王爷不会突然改变现有的东西更没有那个雄才伟略到让群臣无法左右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让他们充分挥打赢大明开国以来最艰难的一仗。
她别无选择只能时势等着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或者等着他真的放弃的那一天。
凌若辰离开文华殿回到后宫先是去了慈宁宫向太后禀告了几位大臣的劝诫之言也说了自己照她的要求委婉地提醒朱祁钰勿忘手足之情说了他的反应之后安慰太后道:“太后不必担心郕王本性纯良并没有做皇帝的心思更不会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来眼下还是想想怎么救皇上回来要紧。”
太后苦笑了一下一挥手一个宫女走上前来手里高举着银盘上面红布衬底放着一张不规则的浅黄色绢布上面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字迹。
凌若辰一见不知怎么地心头就是一颤看了太后一眼“这是——”
太后神色黯然长叹一声“是皇儿的信瓦剌人送来的。”
凌若辰拿起绢布来这显然是从朱祁镇的内衣上撕下来的布片上面的暗红色字迹也不知道是不是血字反正看起来就让人浑身不舒服而上面的字句却更是奇怪。
“朕得瓦剌太师款待一切均安卿等见字如见君。
念此情此恩望备厚礼重贡答谢之以示诚心。
必要之时由禁军随行护送以免途中不利。
不到之处勿念勿怪以上诸事从快从。
正统十四年秋”
落款除了朱祁镇三字之外还有个奇怪的花押像是个古怪的图案。
凌若辰看了却是呆了半响方才开口声音颤抖地问道:“母后这——这——这是皇——皇上的亲——亲——亲笔信吗?”
太后惊诧地看了她一眼疲惫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特别是最后这个花押是前几年皇儿别出心裁跟个西洋传教士学的说是什么给自个儿起的西洋名字叫什么白轮还是黑轮的……”
“是拜伦……”
凌若辰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这封写的文辞不通笔迹混乱的书信表面看是让他们给瓦剌人财物实际上只传达了八个字“不必念朕立新君”。
可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个名字对她来的震撼。
拜伦这个花押式的签名分明就是秦翰的英文名字她寻寻觅觅了大半年原来要找的人早就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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