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个能现出來帮忙的。
我正感叹世态炎凉时运不济时,脑袋上扣着防毒面罩的一小将仓皇來报:“不……不好了,王闯入了白叶林。”
蒙铎身子一僵,一道虹影之后便消失了。
我身子一闪,跟踪过去。
白叶林入口,蒙孑和几位祭司并一大队白角侍卫打得难舍难分。
蒙孑头上半隐半现的大凤凰扑闪着翅膀将侍卫们高高掀起再高高掀起。
四位衷心祭司一面护着蒙孑一面同白角侍卫们奋斗厮杀着。
蒙铎落地后,双方停了战斗。
“王兄,即使你有凤凰护体,也难逃被骨沙化为白骨的厄运,骨沙太过强大,王兄是斗不过的。”
蒙孑站在原地,面如寒雕,“我放弃阿弃将她交付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你怎么忍心她为封印骨沙而死。”
蒙铎似乎怒了,玉面形象有些损失,不甘吼道:“王兄,那个女人早已背叛了你,她是回來复仇的,她心里已沒了王兄为何王兄仍对她念念不忘。”
蒙孑沉声道:“因为她是阿弃。”
白叶林中不停传來粗噶嘶鸣声,整个树林跟着愈颤愈烈。蒙孑立刻吩咐四位衷心祭司再战。
而蒙铎向前一步竟变了身,乌色长发瞬便火红之色,妖艳垂地。一双瞳仁润如红玉,眨眸间,似乎能坠下血泪來。
烈风将他的红发扬起,为霜白叶林延绵上一抹绝色。艳红双眸间满是笃定之色。他握拳道:“我绝不许王兄入了白叶林丧身骨沙之口。”
须臾间,四位祭司被他击中心脉。死相整齐如一,皆是心口现出一只血红巨大的狼爪印。
蒙孑手中之剑颤了颤,他如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靠近蒙铎。
“是你,是你杀了父王。”
蒙铎的红瞳中映出他惊骇的一张脸來。
“是我杀了他。”
蒙孑唇角有些抖,“为什么。”
“因为他该死。”
“铎铎。”他说,提步停在离他几寸的距离,“你不是铎铎。”
伴着话音落定,一声刀剑入骨的沉闷之声乍响,蒙孑将手中之剑再插得深一些,嗓音嘶哑道:“你说你将铎铎怎样了。”
蒙铎低头望一眼穿胸而过的长剑,将头缓缓抬起,不可思议道:“王兄,你……竟然会杀我。”
蒙孑发力,将剑身彻底沒入他体内,他胸腔淌出的血流淌到蒙孑手上,温热而黏腻,“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弟弟蒙铎,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王。”
蒙铎抓住持剑刺入他胸口的那只手,眉目忧伤起來,“王兄是为父亲报仇么。”他唇角勾出凉凉笑意,“王兄可知,父王根本从未将你当做他的儿子,在你打算为阿弃争一个名分时,他就打算将你废了。我劝阻不了他,就将他杀了。”
他笑容散去,接着道:“至于蒙铎,他早就死了,祭司族曾预言他活不过三岁。想必王兄记得他三岁时从假山上坠下來。那时他就死了。这些年,一直陪在王兄身边的是我,始终是我,”
蒙孑瞳孔放大,似乎震惊,不可思议摇摇头,“你胡说,你不是蒙铎,你只是个狼妖,”
“沒错,我是狼妖,我本是火魅王豢养的一只火狼,后从火域逃出,一直游荡在人间,有次意外受伤,王兄在路边发现重伤的我,并将我救起,待我伤口复原后就一直寻找王兄,整整寻了三百多年,终于,王子蒙铎坠地身亡,我便趁机附身到他身上,替他陪着王兄,我虽是狼妖,但却从未害过王兄,这些年來我对王兄如何,王兄当真看不出么,”
蒙孑握着剑柄的手颤得厉害,“胡说,这些年陪在我身边的怎么可能是你,是蒙铎,是我的弟弟蒙铎,不是你,不是你这只狼妖,”
蒙铎声音有些黯哑,红色睫毛微微抖动,如将熄的红蝶,他神情迷离,陷入回忆,“我陪着王兄逃亡到深山竹林,我们一起练剑习武,一起打猎,一起照顾王兄的母亲怡夫人,我留书给王兄,一人返回王宫,用了三年时间说服父王将王兄迎回王宫,我杀了背地辱骂你的祭司被罚到祭司台跪了三天三夜……”
蒙孑身子一颤,松了手中剑柄,苍白手指握住他的肩膀,“你……”
蒙铎的身子有些撑不住,稍稍晃动,但唇角仍是噙着迷离魅惑的笑意,他道:“任何伤害王兄的人都该死,父王该死,阿弃也该死,王兄不该爱上那个女人的,伽澜氏一族本就是为封印骨沙而生,此命运不容更变,王兄爱上伽澜氏后人,一生都会在痛苦中度过,蒙铎所做一切只不过是希望王兄放弃那个女人,”
他将头缓缓靠在蒙孑的胸膛,笑得如同孩子,“以为我可以很好的保护王兄,以为王兄有我陪着就够了,沒想到王兄需要的并不是我……而是她,”
他纯真笑容里绽放一缕哀伤,“我错了,看來我错了……”
蒙孑半跪在地,沾着血污的手抚摸他的面颊,留下几道血指痕,狰狞而妖异,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只颤抖问一句,“你……为什么不躲,”
蒙铎苍白一笑,垂地红发同地上的血迹连城一片,他说:“我从來不曾防备过王兄,不知王兄会杀我,”
蒙铎静静躺在他怀中,魅惑唇角隐着一分苍凉一分暖意,“王兄的怀抱一直这么暖,我一直记得三百年前被王兄抱在怀中的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暖,始终沒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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