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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无心岛的珠帘善果真变得比以前乖一些。师姐弟们虽仍不爱同她沟通,但她不再那么孤单了,因她学会了豢养动物。
比如因她心法口诀背得顺畅,南音师父便赏赐了她两只自仙友那得来的珍贵玉兔。
珠帘善却是养得细致,一日三餐胡萝卜大白菜再配以些自创的饲料喂给玉兔,将玉兔养得油亮白胖,气质有些接近肥肥。
南音感叹孺子可教也,这个小徒弟虽面上凶悍,可内心却是隐着小女孩的温柔细腻。
他生辰那日,小徒弟捧着两只烤得流油的肥兔递到他面前时,他这个做师父的有些崩溃。
在徒弟眼里,动物唯一的价值在于好不好吃,养来不吃那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干出来的事儿。
南音这个做师父的欲将徒儿扭曲的思想价值观正回来。惩罚是有必要的。罚了徒弟面壁思过七日终生不得食用兔肉好让她长长记性。
但七日一过,岛中食堂里的一筐炊饼不见了。南音怀疑是他的小徒儿偷吃了,虽感叹徒儿食量有点忒大,但看在那孩子正在长身体且吃得是素的份上,也未曾追究炊饼去哪了。
翌日, 豢养在岛中心的一匹天马亦不见了。岛中弟子认为岛屿附近出了怪兽拖了天马去,捉妖小分队潜伏三日才发现躲在山洞里正风卷残云啃食马肉炊饼的珠帘善。
自此之后,南音对小徒儿再不抱任何幻想。再也未曾教育她要爱护小动物,小动物是人类的朋友等这一类的话题。
珠帘善善擅长闯祸,但她闯祸闯得很有技巧,专挑了不大严重的小祸闯一闯。知秋副尊将她闯的件件祸事都详细记载下来装订成,时间不长,知秋组织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师伯,再找些了弟子将一摞摆到南音案前,请他这个做师父的下个狠心,清理门户。
当时的珠帘杀正于案前为南音研墨,眼刀子狠狠刮在知秋身上。
南音从一摞中挑出一本,随意翻看几下,“善儿。”
“师父。”珠帘善丢了墨石,乖乖巧巧跪在地上。
“你可知错?”
“是,徒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尤其不敢再偷知秋副尊的秋裤了。”
太师椅上的师伯们听罢,皱纹瞬间又生出好几条,而堂下众弟子低声哄笑,真是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
知秋顿时被气得脸色发飘。
南音轻咳一声,“善儿,你还做过这……等事?”没等徒弟回复,他便望向知秋,“此事……是否也被记载到这些里?”
知秋闷了会儿,摇摇头。
南音眉头微攒,再拿起一本“罪恶昭彰”的页翻看了几眼,“看来,顽徒做的错事还不止这些,这还得了,本尊要细细追究一番。”
珠帘善很顺溜地爬过来,“师父我全招。我还偷过副尊一只破了洞的袜子一只很臭的鞋,往副尊的被窝里放了一只癞蛤蟆两条毛毛虫和三只跳骚。在副尊的茶壶里放了三次老鼠屎,往副尊的梳子上放了几只虱子,在副尊的茶点中吐了一二三四五六六次口水,还经常往副尊的洗澡水里放……”
整个房一片沉寂,气氛有些紧张,大家皆伸长了脖子等待珠帘善的下文。
“放,放师父的洗脚水,因为师父爱干净,洗脚水没什么味道,所以师叔从未发现过。”
所有人皆用同情的眼光瞅着呆若木鸡的知秋,而高坐上的南音面色很不自然。
珠帘善磕了个重重响头,“师父明鉴,徒儿做的全部招了,不信师父可以派人去查。”
南音起身,靠近知秋低低道:“师弟,这些……调查起来……就不好了。”
僵尸似的知秋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他本是组织了一众党羽来“讨伐”那个另他很不待见的无心岛首徒,没想到一不小心娱乐了大众。很明显,师父太护短,严肃点来讲,师徒俩沆瀣一气。他完败。
“师父,我又想起几件,我……”
“好了,念在你年龄小,又自小在邪派成长不曾能受到良师教引,你犯的那些过错我暂且不追究,若有下次,绝不姑息。”知秋慌忙打断再吩咐了弟子将案上的一摞“罪证”赶紧搬走。
师伯们见此事就这样平息,纷纷揉着老腰砸着后心站起身来,摆出一副刚睡醒的姿态。
“呀,最近耳朵不好使了,方才那首徒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清啊。”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坐个椅子都能睡着,刚才大家再说什么来着?”
“我也不知道啊,近来我家的爱犬走失了,脑子里除了我家爱犬的事儿什么都装不进去啊。”
……
一众师伯摇摇晃晃出了浩尘殿。
这群师伯算是活明白了,一水儿的活宝。本来这些老头子也不想随着知秋前来浩尘殿翻首徒的旧账,奈何知秋盛情邀请,老家人不好博了知秋的面子。全岛上下,谁不知南音岛主十分爱她的小徒儿,奈何知秋非跟人家过不去,且还拖上他们。
此番结局却在他们意料之中,过程却是想象不到的精彩,大家只当过来串个门听了点趣闻便罢了。
浩尘殿空了后,珠帘善欢呼着从地上蹦起来且缠上南音的胳膊,“师父对我最好了,知秋那个家伙被我们联手赶跑了。”
南音将她的爪子扒拉下去,面上呈了端肃,“你还不知错?为何要戏耍知秋副尊?”
“善儿看得出来,知秋副尊一早就想我把从师父跟前赶走,善儿看他不顺眼就多玩弄他几次。再说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哦?为何说知秋不是好人。”
“因为我是坏人啊,坏人能闻到坏人身上的气息,好人是闻不到的。”
南音微微蹙眉,“又再胡说。”
珠帘善将五官摆得认真些,“师父,没骗你,你要相信你的徒儿,知秋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南音又提起桌案上的墨笔,“师父虽纵容你,但你要好自为之。若再一直顽劣下去,众弟子联名将你赶出岛去,师父也没办法。“
珠帘善盯着南音笔下的矫健字体,”那师父就跟我一起出岛啊,天下这么大,难不成非得呆在无心岛不成。“
南音笔尖顿住,抬眸道:“为师此生使命便是守护无心岛,你的想法太过天真,不可行。日后,你要切记再不可用毒,杀人,伤人,否则为师保你不住。”
珠帘善点点头,“师父放心,就算为了师父,我也再不会用毒,杀人,还有用毒杀人。不过……师父要答应我一件事。”
“哦?”
“师父此生只收我一个徒儿好不好?”
“为何?”
珠帘善围着师父打转,“这浩尘殿我们俩住刚刚好,再多一个就拥挤拉。”
南音似笑非笑打量宽敞殿堂,不语。
师父未曾表态,心理不踏实。珠帘善再接再厉,“若是别人再喊师父为师父,我听了难免吃醋,吃醋了就想杀人……”
“……你可是再威胁师父?”
“善儿不敢。”她转转漆黑眼珠,“既然师父不想我杀人,那么我就自杀好了,师父若收别人为徒,我就自杀给师父看好不好。”
“胡闹。”
某徒泪眼汪汪瞅着师父。
“切记,再不可生邪念之心。”
某徒邦的一声跪下,“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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