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我走?”
连城面上神情一滞,而后又恢复了平淡,她看到他额上的水珠就快要滚落到眸中,便抬袖为他拭去,而后低头解下他的腰带,脱下他湿漉漉的衣服,始终一言不发。
云墨忽然抱住她,声音低沉,“林熹微,至少,让我看着我们的孩子出世……”
连城咬紧了唇,眼泪滴了下来,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心软。
殿外响起灵犀的声音,连城缓缓推开他,出去拿了衣服,亲自给他穿上,仿佛回到了云府一般。他们就是最普通、最平凡、最恩爱的夫妻。
束好玉带,连城低着眉眼,轻声道:“你的东西,我会还给你,你走吧。”不知她指的是灵珠,还是孩子。
头顶响起他冰冷压抑的声音,“林熹微,你当真要如此狠心?”
连城牵强的勾了唇,点头,“当真。”她不去看他那张愤怒失望的脸,只怕自己看了,又忍不住心碎。
半晌,他声音冰冷道:“好,那你就一个人吧。”他说完,错过她,疾步离去,头也不回。
他走后,她脸上的所有僵硬笑意全部坍塌,眼泪不受控制的纷落,微微侧身,透过模糊的泪光,最后再看一眼他的背影,瞧,他就是这样,永远这么傲娇,这么暴躁,这么……让她舍不得。
云帝走的很急,下旨后的第二天,便启程出发了,众官十里相送,却不见女帝,云帝的脸也阴沉的可怕,女帝身边的一个侍女赶来说,女帝身体不适,不便出宫相送。
什么身体不适,众人只猜测,怕是两人又闹了别扭。
连城一个人试图在藏书阁看书,可是,心完全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云墨离去的背影,她在殿中焦躁而不安的踱步,手中的书丢了一地,不知不觉渐上九楼,乍看到那副字,顿时,停住了脚步。
相离徒有相逢梦,门外马蹄尘已动。怨歌留待醉时听,远目不堪空际送。 今宵风月知谁共,声咽琵琶槽上凤。人生无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
她突然掩面哭出了声,缓缓跪坐在地上,痛苦到了极点,“云墨……”
她为什么要发现他的秘密呢?如果她强迫自己不去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他便不会远去千里了!她为什么要揭穿他呢?就像白泽一样,在固执的揭开真相后,却发现,自己宁可活在谎言之中。
他艰难的守着那个秘密,为了让自己轻松愉悦的生活在他的身边,他一直假装自己看不到,事实上,她也确实从来没看到他开启紫眸。可是她因为自己的愤怒和自私,一把推开了他,也推开了自己的幸福。
人生无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
云墨,我为什么会爱上你?为什么会在你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想到从此孤枕寒衾,偌大的崇德宫只剩下自己一人,那该多孤独,多痛苦?
林熹微从不觉得孤独,因为她一直都在孤独,所以并不难熬。可赫连城,已经依赖上了温暖,一丁点的孤独,足以凌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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