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姐姐。如果你不介意,便将自己的行程交给我安排。如此,谁想接近你我便收谁半枚金铢。”
李君同看了眼画册:“你收金铢作甚?”
“攒钱。”
“攒钱作甚?”
林月见虚了虚桃花眼:“攒够了钱,我便把你一脚踹了!”
“娘子忒心狠。”李君同作委屈状,手上动作却利落,一勾一拉间便牢牢将林月见揽进了怀里:“我不过是嘴上说说过过瘾,你便生出抛弃我的意思。可不得叫我往后说话做事都战战兢兢?”
林月见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谁叫你养我养得那么散漫?”
李君同:“……”
总之这场心绞痛是李君同一生之中来得最合适宜的一次,他借着这场病打消了李父李母为他重娶夫人的心思。更因着这场病,林月见不再追究他上送子观音庙上香的事情。
只是李君同心里明白,林月见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他停了此前为求子嗣而做的种种迷信非迷信行为,甚至在路上遇见邻居家萌蠢萌蠢的小孩也不再加以逗弄。
他怕她伤心。
更怕她为事实的真相伤心,在她不属于他的那六年,她的饮食起居,均是苏以归在照料。诚然,作为苏以归知根知底的好友,他自然不会傻到去怀疑那红花是苏以归特意下的。毕竟月见一直气血不足,而少量的红花实质上有着活血的作用。
月见之所以会为红花所伤,想来是红花在体内堆积多年,一来二去,变成了穿肠毒药。
他从不放心她一人前去问医,每次她说起哪一位郎中的好,他便会提前去给那郎中打好招呼。叮嘱郎中若是林月见因子嗣问题而上门问医,无论自己诊出何种结果,都只回答是夫人身子太过虚弱。
转瞬天已经一寸一寸地转了凉,秋风一日狠过一日,直吹得柏城的桃叶堆满了街头巷尾。李君同忙完公事吃过晚饭,喜欢拖着林月见上街溜达。
却不想溜达了两三年,在这样一个叶落飘飘风吹萧萧的傍晚遇见了阔别两年的苏以归。
倒不是说他不待见这位老友。毕竟,背着林月见的时候,李君同也偶尔写几封信给苏以归。只是现下这境况,让他不得不生出一种具有普世意义的担忧。毕竟苏以归和林月见曾有旧情,虽则这旧情里多多少少有些师徒间的关心爱护,却也不乏男女之间的缱绻暧昧。李君同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好防范,时刻准备好冷水以备不时之需。
远远看到苏以归的第一眼,李君同其实是想挽了林月见绕过那条街的。无奈秋日的大道上虽有数不清的落叶随风乱舞,却难得有几个悠闲的人。
李君同还没来得及圈着林月见转身,苏以归醇厚的声音便响在了耳边:“君同,月儿,好久不见。”
李君同的心里当即就炸了毛,觉得月儿这两个字连他都没有叫过,苏以归却说的那样轻松,实在是有失他身为林月见夫君的身份。
于是他牵了林月见大步上前,脸上挂起随心适意的笑:“以归是什么时候回到柏城这边来了?也不提醒着我一声,我都没能够叫我这夫人安排一桌酒菜为你接接风。”言罢,手放到林月见头上,温温柔柔地拍了她的头。
苏以归自是一笑,垂了眼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一时寂静,只秋风过时掀起树梢层层黄叶发出簌簌声响,林月见眉目微动,唇齿开合间声音温软而迷离:“师傅。”
李君同抿着唇,将林月见搂紧了些:“你身子弱,今儿个风大。”又抬起脸对着苏以归笑:“今儿个天色已晚,看以归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怕是刚到柏城不久。不如以归今夜便去我府上住下,多年不见,我倒也想同你叙叙旧。”
林月见仰起头,略带不解的望了望李君同,倏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去笑得娇俏。
“那便打扰了。”苏以归缓缓答道,目光看向林月见,纷飞叶子不合时宜的飘下,恰好落在林月见头上。苏以归伸出手,像是习惯性地想要去拍为她拈那叶子,却又在目光触及到林月见高高盘起的发髻时将手顿在了空中。
他的声音微微慌乱,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很勉强:“月见看起来比从前丰腴很多,想是君同照料地很仔细吧。这两年,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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