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庞统接着说道“我军击杀的曹韩两军兵马应该不下两万。俘虏敌军一万三千余人但其中有三、四千人伤势较重恐怕已经无法救治。
此外庞德、马休二位将军迫降近千骑兵。被生获的战马也有数千匹。”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惨胜。要不是上天庇佑及时降下大雨这场战事的结果会如何很难预料。
战后我曾经假设了一下如果这场雨来得晚上半个时辰可能先行崩溃的就是我军;再假设老天降下的如果不是狂风暴雨而是细雨蒙蒙那我军地伤亡恐怕要比现在多上三成到四成……
这老天爷实在是很会捉弄人——在你需要的时候。他让你失望;在你行将陷入绝望时他又突然给了你希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诚如斯哉!
不过我军虽然胜地惨烈但曹军的情况却更加糟糕。
曹操处心积虑地筹谋多时意欲毕其功于一役的这一战最终竟以惨败收场。且不论那巨大的伤亡就以行将胜利、却最终在上天的安排下功败垂成这一件事就足以让曹操呕血不已了。
这时代的人。往往将天命看得比什么都重。曹操因天数而战败的事情一旦散布出去绝对可能会对他治下地民心、军心产生震撼性地打击。
而在战事的最后阶段西凉骑军的擅自撤退也会在曹操与韩遂间埋下分裂的种子。
我军惨。曹操更惨。所以这场北伐战事没有理由停下来。
“……我军必须乘胜追击而第一步仍然是夺取汝南全郡将汝南、南阳与寿春、章陵、襄阳三郡连成一片。并配合君侯大军形成对兖州曹军的夹击之势。”在我沉思的当头庞统已将话题转到到了接下来的战略问题上“迄今为止北伐之战虽然异常艰难。却已一步一步地向预定目标靠拢。庞某深信实现夺取豫、兖、徐三州的大战略并非虚妄之说!”
议事结束后我将马休和庞德留了下来。
“叔明阎行被擒之事。你应当已经知道了吧?”我直接向马休挑明了事情。
“是赵将军已经告诉末将了!”马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说道。
“如果我把他交给你你准备处置?”
“剐了他……”恨至骨髓的话语从马休嘴里脱口而出但片刻后他又摇了摇头“将军能不能把他先留下来……”
“恩?”我轻噫一声略感诧异地看向他。
“我马家一百三十口虽被韩遂所害但阎行却是真正动手的人。我要留下这个狗贼等二哥和铁弟他们回来一起来生剐。”马休躬身深施一礼期冀地说道“恳请将军准末将之请!”
“恩!”点了点头我换了个话题对庞德说道“令明此战所擒获的俘虏中有不少西凉兵你可以设法从其中招降人手尽量扩充铁骑!等到梅雨季过需要借力铁骑的地方很多。”
“将军放心!”庞德沉稳如山地应道。
送走庞、马二人后我在张渭地引领下来到了凌操停柩的地方。
由于仍在大军征战期间不宜举丧停柩的房间里只点了几盏招魂油灯。昏黄的灯火下凌统腰系一条白绫呆跪在灵柩前怔怔出神。
挥手示意张渭先行离开我缓缓走到凌操灵柩前恭敬地连施了三礼。
“呃~~?!!”凌统这时才现有人进房机械地抬起头看清我的模样后急忙准备起身行礼“参见将……”
“公绩不必多礼了!”我伸手轻压在凌统的肩上阻止了他的动作“我只是来看看子覆看看你!”
“二月里从襄阳出征时阿爹还说‘打完这一仗回到家就能抱孙子了”没想到居然……居然……”话没说完凌统就已泣不成声。我知道他一直在强忍悲痛此刻终忍不住倾泻了出来。
“生于沙场死于沙场这就是我和你父亲这一辈人的宿命或许也是最大的心愿。我们把该打的仗该流地血流尽你们这一辈日后就不必再流血拼命了。”轻拍凌统的肩头我怅然叹道“子覆沙场而亡也算是得其所了!公绩不要太过伤悲了……”
点了点头凌统的双肩却依然轻微耸动着。
“现在是六月天尸身不能久放我准备明天就让人护送子覆的灵柩返回庐江。”轻叹了一声我缓缓对凌统说道“公绩明日也随你父亲一起回去吧!”
默然了许久凌统摇了摇头:“就照将军的安排明日送阿爹回‘家’但我要留下来。如果我现在就回去阿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答应……请将军准许末将留下来!”
“想好了?”
“请将军成全!”
“好吧!”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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