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话说杨方和张玉到少林寺烧香拜佛,因为天色已晚,行走不便,被和尚留住在客房。夜里,忽听有脚步声,人喊声,两个人起身来到月亮门往东院一看,见有四五个小和尚正在打拳练武,你一拳,我一脚,拳脚带风,喊声阵阵。一位师父正指点众小和尚,他虽然年纪不小,可是身轻如燕,腿脚灵便,练起来那真是:拳似流星眼似电,腿似蛇弓脚似钻,缩小绵软巧,换、帮、紧、靠,巧施连环脚,神鬼也难防。两个人看得正出,猛听师父喝了一声:“住!”几个小和尚收住拳脚,一个个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是咋回事。只见师父一指月亮门,说:“什么人偷看?”书中交待,练武的最忌他人偷看偷学。师父这一喊,杨方和张玉才知道原来是为他们俩。二人走几步来到近前,只见教武的师父光着头,红红的一张脸膛,身穿短僧衣,看也就在四十上下。杨方上前一步,抱腕拱手说:“师父,请多多原谅!我俩乃远方来此拜佛烧香,因天色已晚,蒙高僧留住,多有打扰贵宝刹。不想夜间听见练武之声,斗胆前来观望,多有打扰,万望师父恕罪。”教武艺的和尚听说后问道:“莫非你们也会武艺?”杨方说:“这……谈不上会武,只是小可自幼爱好,十分。”“啊,这么说你是有意来偷喽!”“不敢,不敢!师父,我们实无此意,请不要误会。”那个和尚听罢,把杨方和张玉上下打量一番,冷笑道:“不是来偷艺?既在江边站,就有望海心。你可知道,偷艺是不行的。”张玉听了有些害怕,不敢再多说。正这时,见白日陪他俩烧香拜佛的和尚走了过来,说:“二位施主,三更半夜不歇息,怎么来到此处?”杨方说:“我俩已经睡下,听见有练武之声,才又出来观望,多有打扰了。”和尚说:“师兄,他俩是远方来的客人,不知咱们在练武。”教武艺的和尚听了再没说什么。这和尚转过身来又对杨方、张玉说:“走吧,请二位回客房歇息。”书中交待,原来庙里的和尚也是各有分工,有方丈、监寺僧、知客僧、教武僧、膳房僧等等。知客僧就是专管接待、安排客人的;监寺僧专管庙里的一切;教武僧专管教武艺。方才来的这位白天陪同他们的和尚就是知客僧。单说这知客僧出来与师兄对话后,让杨方和张玉回客房歇息。二人回客房睡觉,暂且不提。且说第二天一早,杨方和张玉起来向知客僧告别,准备上路回家。杨方有些恋恋不舍,羡慕那位师父的武艺,心想:如果我能拜他为师,学些精良的武艺,那有多好哇!两个人告别知客僧后,上路回家,一路之上不细表述。这一天,两个人回到家里,姨父张大千出外讨债也回来了,在屋里正和姨母说话,见儿子和杨方回来,非常高兴。杨方赶忙上前拜见姨父张大千。张大千见杨方身材魁梧,脸面红润,目光炯炯,气度非凡,十分喜爱。他详细询了家中的一切,杨方一一作了回答,还是只字没敢说在家惹祸多事。张大千又问了一些少林寺的事,张玉说:“爹爹,我们去拜佛烧香,还看了少林寺和尚练习武艺,我哥哥十分敬佩,想跟人家学,怕人家不教。”“啊!”张大千听张玉这么一说,心想:杨方有心学武?看身材,长得虎背熊腰,十分健壮,倒象个武夫……他正想着,杨方说:“姨父,我在家里,常跟教武的师父学些拳脚什么的,只是没什么功夫。”张大千是个好奇的人,听到这说:“杨方,你能到外边练几招给我看看吗?”杨方说:“练不好,姨父要看,我只好献丑了。”说着,几个人来到院里,杨方练了一套拳脚,张大千一见连连夸奖,说:“好了,杨方,你如果真的要学习武功,我明天可以送你到少林寺去。”杨方一听,非常高兴,问声:“姨父,你老认识他们吗?”张大千说:“不但认识,说起来还有一段缘分哪。”杨方说:“是么,姨父,你老跟和尚有什么缘分?”张大千说:“有一年我出外去做买卖,回来时住在一家招商客店,第二天天降大雨,我没走了。傍晚时,从外边走进一个和尚,浑身被雨淋透,冻得直打哆嗦,因为着了凉,夜里就病了,浑身热得象火炭一样。我见他是佛门弟子,病在店房无人照看,就给他请先生看病,一连治了几天,吃了几剂药才把病治好。可是和尚没钱哪,我给他付了药钱和店帐,打发他上了路。他对我非常感激,告诉我他是少林寺的监寺僧人,叫广惠。他还一再问我的家乡住处,我都一一告诉了他。不想,我到家不久,他就来拜访。从此,我们就有了交情。我也去少林寺看过他,处得十分亲近。有一次,庙内修缮佛殿缺钱,我就帮他联络几个人,布施了一些银两,帮他们修缮庙宇,因此,少林寺的僧人们对我都很好。”杨方一听,乐得跳了起来,说:“哎呀,这可太好了!”张大千问:“杨方,你去少林寺,你父母能让吗?”杨方说:“姨父,我从家出来,一是拜见姨父姨母,二来也想借此机会寻师学艺。”张大千听罢点了点头。张玉接上去说:“爹爹,我也要学,我跟他一块去。”张大千说:“也好,你俩结伴同去也好有个照应。”三个人说好之后,别说哥俩多高兴了,恨不得一时天亮,好跟爹爹上路。话说第二天,两个人一大早就起来了,收拾完毕,张大千带着他俩就上路了。说书的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一路无书,咱不细表。单说来到少林寺,张大千上前一叫门,不一会有个小和尚跑出来,一见面认识张大千,说道:“施主来了!”张大千说:“小师父,请禀报广惠师父,就说我来拜访。”小和尚说:“请施主稍候。”说着小和尚就跑了回去,时间不大,广惠和尚出来迎接:“阿弥陀佛,张恩兄,久违了,你好吗?”张大千说:“托你福,我很好!”说着回过头来说:“这是我的外甥杨方。”杨方过来叩拜。张大千又说:“这是我的长子张玉。”张玉过来叩拜。广惠和尚说:“请,请!”大家一迈步进庙,来到客房,有小和尚前来献茶。张大千同广惠和尚寒暄几句之后就谈到了正题。张大千说:“我今日前来,是为送我的外甥杨方前来拜师学艺,望广惠兄弟多多费心,和长老说说把他收下。”广惠和尚看了看杨方说:“既然是兄长的外甥,那还有什么说的,待我去禀明师父!”说着命小和尚奉陪,广惠去禀明长老。工夫不大,广惠陪长老一同来了。张大千赶忙上前拜见长老,说明来意,并叫杨方、张玉拜见长老。长老一听,当时就应下了,并找来教武艺的和尚广法,广法来了一见,说:“哎呀!这不是前几天来庙里的两个青年吗!”说着连连点头,因为长老已经有话,他也不得不留下了。广惠留张大千在庙里的客房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告别下山。杨方和张玉兄弟二人,从此便在少林寺跟广法师父学武。光荫荏苒,兄弟俩一晃学了三年之久,练就了一身本领,什么长拳短打,马上步下,样样精通,长老对他俩十分喜爱。张大千也时常来少林寺看望。话说天长日久,杨方有些思念家乡,想念父母,这一天,他同张玉商量,想找师父请假,回乡去探望二老双亲。师父念他离家日久,又很年轻,也就应允了。三年时间,张玉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二人下山登程,直奔登封。话说这一天,兄弟俩走进登封县城,看见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只见大街北面围了一圈人,有的人边看边议论。张玉好奇,说:“哥哥,咱们也过去看看。”杨方说:“好!”两个人来到人群往里观望,原来是个卖艺的,一个老头,一个姑娘。姑娘练了一趟刀,老头拿起笸箩,向四周围观众要钱。正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来。前头的有二十一二岁,淡黄脸,两腮无肉,小眼睛,尖尖嘴。头上蓝绸子束发,身穿蓝色大衣,上绣团花朵朵。下穿青裤,足登薄底快靴,手拿折扇,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一走三晃。跟在后边那个,有三十来岁,鼠耳鹰腮,头上系着甩头一字疙瘩巾,身穿青衣青裤。后边是四个人,分为两队,是随从,一个个贼眉鼠眼,走进场子,东张西望,好象在找什么。书中交待,前头那个恶少年,是本城统领韩巨的儿子,名叫韩虎,他庄稼不成,买卖不就,专靠父亲的恶势力,在城中花天酒地,整天东门出来,西门进去,寻花问柳。今天在大街上闲逛,看见一老一少在场子里打拳卖艺。那耍拳的姑娘,多说能有十五六岁,一张清水脸,有红似白。长得是杏核,柳叶眉,温和柔顺,动作大方。这小子进来,走到姑娘面前,弯着腰,贼眉鼠眼地盯着姑娘,看了有一个时辰,嬉皮笑脸地说:“喂呀!长得还满不错呢,可惜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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