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封佑宸的身份那一刻起,魏临风就不看好女儿的这段情缘,他这样老实巴交的人家也沒有攀龙附凤的心思,他早就希望女儿离开那个男人了,但不该是这样忍辱负重、情非得已的离开。
当他站在机场安检口外面,挥手向女儿道别的那一瞬间,看着女儿盈盈如水的眸子,其实是含着幽怨,含着不舍,含着痛心的,他心里憋屈极了,他不是一个好爸爸,至少不是一个能力非凡的好爸爸,不能为自己亲爱的小女儿解决任何事情,甚至他连句可心的、入耳的安慰的话都说不上來,除了小心翼翼地目送她离去。
魏临风回到医院,看到妻子一个人站在长廊里潸然落泪,她的心情他了然于心,默然地走到她的身后,揽住了妻子的肩膀。
陈彩凤擦了擦眼角,转头看向丈夫:“诺儿,她走了。”
“走了,走了的好,走了就能重新开始了。”魏临风安慰她,又似安慰他自己。
“你说,咱们女儿这是什么命啊!”陈彩凤一方面担心魏伊诺的安全和未來,另一方面又为她也咽不下这口气,总觉得,这么好的孩子应该有个好的归宿,可这个死心眼儿的丫头,重新开始谈何容易,特别是现在她的肚子还带着封佑宸的骨血呢。
魏临风本來在回來的路上一直自责,这伤感,这失落,这离愁,全都无处消遣,经妻子这么一说,各种情绪又变得浓烈了,愤然地说:“凤儿,你说咱们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放过封佑宸那小子,是不是很对不起诺儿的亲生父母。”
陈彩凤的心陡然一惊,定睛看着丈夫灼热而伤感的双眸,这个儒雅而含蓄的男人,很少有这么躁动不安的时候,继而苦笑了一下:“她的亲生父母,他们都未必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这么一个他们的血脉吧。”正因为这样她越是心疼这个孩子,这孩子从一生下來剪断了脐带就被她抱出來养了,是她用米浆喂活了她,就跟自己生的沒什么两样。
这个突如其來的话題,把他们一下子带到那遥远的,几乎不像是真实发生存在过的往事里去了。
那一年陈彩凤二十一岁,带着两岁多的魏伊诺在魏临风家里当保姆已经半年多了,而魏临风也就三十以岁,他向她求婚一点儿都不浪漫,甚至有点儿像在学校里给某个学生座谈一样,而陈彩凤沒想过要浪漫,找个可靠的男人搭伙过日子嘛,她要得是这个男人的诚意。
而就是这么一个情感质朴心地纯良的姑娘,让魏临风安心了。
他们沒办婚礼,只是象征性地做了几个好菜,买了一打啤酒,带着两个孩子好吃好喝了一顿,而洞房之夜的时候,他们终究还是要做夫妻该做的事情的。
微醉的魏临风掀开红段子的新棉被,看到里面蜷着一个浑身的战战兢兢的女人,是女孩,她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也不像年满二十岁的年纪,他一下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行使丈夫的权利了,或者,这个丫头要嫁给她,无非是想要给她的孩子找个爸爸,他觉得自己不该兽性大发欺负一个弱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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