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执之处,为表敬重,四周不设内侍与护卫,宰执可无所顾虑、畅所欲言。
十四郎不愿殿中对答先从他这里泄露出去,便趁太子未及发问,转而道,“我早先说,日后要给二哥当宰相,阿爹便说,让我看一看真宰相的风采柳相公果然名不虚传。”
太子便有片刻怔愣,道,“……阿爹竟没生气吗?”
十四郎不料他竟如此回应,便有些许迟疑,“……何事生气?”
太子略松懈了些,面上却已消沉、无奈尽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日后莫再童言无忌了。”便解释,“你当我的宰相时,阿爹在何处?”
十四郎猛的回味过来他当他二哥的宰相,天子自然已不在位了。
可醒悟的同时,又觉着,世所谓黑头公相也往往年过不惑,能当宰相的哪个不是华发老人?他一个稚龄顽童,说起久远将来的志向,真值得如此深究吗?天子自己没当一回事,太子却如此忐忑……这不免令十四郎也疑惑不安起来。
只是这孩子心性体贴,觉出太子心中苦涩,便不多问。反而宽解太子,“是我疏忽了,日后再不敢提。所幸阿爹宽厚,不但没生气,还愿,天子也依旧不肯册立他的母亲为皇后。
太子的生母不被册立为皇后,任谁都要掂量,他这储君之位是否已坐稳了。
且澧王同天子身旁亲信内侍往来密切,天子不加制止。而他对天子起居少有过问,天子便横加训斥。
并不是他谨小慎微,实在是他动辄得咎,这太子当得如惊弓之鸟,处处不得自在。
所幸如今常在天子身旁侍奉的人是十四郎。
十四郎虽不是他的同胞弟弟,却是他的母亲亲自抚养长大。天子常经年不去他阿娘殿里一面,十四郎便也没怎么得天子教诲。多是他入宫请安时,扛着十四郎到处玩耍,同他说外间趣事,指点过问他的学业和功课。论年纪,十四郎比他的长子还小几个月。论感情,他们虽是兄弟,怕却比父子更亲厚些。
有十四郎在天子身边,至少有人向天子进谗时,十四郎会尽力替他分辩吧。
想到此处,太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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