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姓一个余去。”
    余简淡淡说完,抬头,直视座上的余奢,目光不避不让。
    余奢沉了脸,收起了颤巍巍的样子,冷冷地看着他。
    “我是个什么性子,二叔其实清楚得很。我能做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违逆本性,二叔也应该清楚得很。”
    余简说到这里,忽然讥诮一笑,抬起右手,叠着两根手指,从左到右划了一整圈:
    “不过这么三个半人,竟然还闹内讧!余家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我拼死拼活,受伤无数,行走在北狄大夏西齐之间,挣下这份家业,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人争来抢去的?”
    说着,余简再也忍耐不住,长身而起,袖子拂过桌面,顿时碟子盘碗叮叮当当碎了一地!
    “若早知是今天这样地步,我把家业去京城买个六部郎中,也早已买到了手!”
    这一阵脆响,加上这样强硬的言辞。
    席上所有的人都勃然变色!
    余笙更是第一个气得浑身乱战、满面通红:“你,你,你大逆不道!”
    “你不配被逆!”
    余简最后送了五个字给他,转身,“缜儿,绽儿,我们走。回去收拾行李,明晨出发,进京。”
    对于便宜爹的这番做派,余绽简直是不能再满意了!
    笑眯眯地跟着起身,临走前还瞟了余绯一眼,扬起一边嘴角,微不可闻哼了一声,跟着父兄,慢悠悠踱步而去。
    这边余绯气得额上青筋都暴起来了:“爹!二叔这是公然打您的脸!他二房想走,净身出户!商队的钱都是余家的,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本就满面横肉的余笙越发阴鸷,死死地盯着余绯,咬着牙道:
    “我竟不知道,我余家小二房的内事,竟然是任由一个小长房的庶女指手画脚、大喊大叫?
    “余家的钱自然是余家的,可跟你也并无半点关系!你一个贱婢生下的庶女,连个正经清白人家的正室都高攀不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余绯被骂得满脸惨白,张大了嘴。
    “滚!滚!滚!”余笙声嘶力竭地冲着她挥舞着双臂。
    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大声的余绯跌跌撞撞地跑了。
    大房其他的孩子们也悄悄地跟着退了出去。
    接着是小三房、以及二太爷的孙子孙媳们。
    屋里只剩了余奢和余笙。
    满屋狼藉。
    “大郎啊……
    “当年,你爹爹本打算把家主之位传给二郎的。是二叔一时冲动,觉得你是长子……
    “可是你啊……
    “你看看你这一家子!婆娘不贤德,孩子不知事,两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你这小长房里,可有一个日后能撑起家业么?”
    余奢痛心疾首。
    “还有二郎。
    “你因着你爹当年的偏心,你压制他。我能理解。
    “可是,他有一句话没说错:余家现在还有几个出色的人?你竟然还放任内讧?!
    “你若再不决断,余家必有塌天大祸!果然到了那一天,你拿什么脸去见地下的先人?去见列祖列宗?去见……”
    余奢咽回了最后几个字,咬着牙沉着脸,拳头敲在桌子上。
    砰地一声,碗碟乱响。
    “说!你打算怎么办?!”
    余笙肩膀一抖,深深低着头,半晌,沉声道:“我去给二弟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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