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呢?穆初桐也不客气,径自在椅子坐下,我现在手上就剩这个希望了!
久蛮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二人就是一个茶桌之隔了。久蛮拿锡壶接了饮茶用水龙头里流出的山泉水,又说:这个肯定能挣钱的。
穆初桐看着水龙头里流出的清澈泉水,眼神愣愣的:可是做生意哪有一定挣的?
要是不挣钱,我就赔给你。久蛮见锡壶装满了,便将水龙头拧紧。
水龙头的水断了,穆初桐才将视线转回了久蛮脸上,堆起笑容:这哪能呢?久蛮大哥不是说了么,要是这么好的机会我都利用不了,那我做什么生意?还不如回家吃屎算了!哪还有脸跟久蛮大哥说理?
久蛮打开了电陶炉,并将锡壶放陶炉上加热,这才瞟了穆初桐一眼,笑道:这是当然。可是别人能回家吃屎,你却不能。
呃……穆初桐心里一沉,是的,我不是没屎可吃,是无家可归。
久蛮侧着耳听锡壶里的水滚声,没有回答。
穆初桐大约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沉重,致使气氛不快,便立即开玩笑活跃气氛:可是在哪吃屎不是吃啊?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你说你妈是唱昆曲的?久蛮忽而问道,那你回你妈那儿行不?
我妈死了。穆初桐说,大哥。语气居然含怨。穆初桐自己听到了也有些惊讶,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居然用了这样的语气和久蛮说话。他甚至能想象到下一秒久蛮就会冷笑着说你妈死了关我屁事,奶奶的,晦气。
没想到,久蛮却只说:哦,那节哀吧。
语气平淡而和顺。
锡壶的水滚好了,久蛮便开始烫茶。穆初桐看着久蛮不太熟练的动作,才似想起了从刚刚过来一直有的违和感是什么了——一直都是别人煮水泡茶给久蛮的,哪有久蛮自己冲茶的?
穆初桐心里一惊,立即站起身,说:大哥,我来吧!
你给我坐下!久蛮喝了一声。
穆初桐立即坐下,说坐就坐,乖得跟条训练有素的金毛似的。
久蛮没好气地说:我现在烫个茶都不会了?你觉得我是废人吗?
不是废人,是贵人。穆初桐笑着说,这种事,还是我这种小人物做得比较好。
你妈什么时候死的?久蛮忽而问道。
穆初桐脸露苦恼的神色,想了想,才说:也不是很记得。应该是我十三四岁的事吧?
你个兔崽子,你妈什么时候死的你都不知道?久蛮以一种极为平淡近乎轻松的语气谈论生死的事情,反而没让事情显得那么悲哀而沉重。
穆初桐挺无奈地笑笑:嗐,小时候的事儿,我多半不记得了。
十三四岁也算小吗?久蛮看着穆初桐,我看你是不想说,敷衍老子!
我哪敢啊?穆初桐差点要指天发誓,真不记得。我可能真是个傻子。
久蛮给穆初桐倒了一碗茶,说道:我看也是。
穆初桐对久蛮自然是有所隐瞒,而久蛮也没有继续追问。
至于真相,其实也和傻子这个事情差不离。小时候他的精神时好时坏,因此他对童年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叔家正房太太安排了人给他下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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