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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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0(2/2)
好就摁在被打翻的汤水里,汤的哇哇大叫,条件反射地想挥手给苏瑾一个巴掌,却被她抓住胳膊死死地摁在那里,抽都抽不出来。

    苏父被烫的整张脸都扭曲了,一个劲地吸气惨叫,苏瑾身体稳了之后,连忙松开手,苏父疼的直把左手房间冰水里。

    老爷子见自己儿子被烫成这样,也很是心疼,但他刚才见到苏泽平的举动心头大怒,原本的心头也都被怒气取代,对张妈道:“给先生涂上要,叫刘医生来,我看他手还挥得动,也不需要去医院!”

    他不会责怪自己的孙女,却对张妈有些迁怒道:“还不快一点,再加点冰块!”

    再看看原本温馨的一顿晚饭,成了一场闹剧,桌上汤水横流,滴滴答答地流的地板上乱七八糟,饭桌上的其它菜也被打翻不少,那一盅排骨煲更是废了。

    自从那个女人被带到苏家之后,苏家就事情不断,惹得原本就对那对母女不满的老爷子大怒道:“瞧瞧你做的好事!整天在外面鬼混!原本好好的家现在弄的家不像家,那对母女出现之后苏家就事情不断,简直就是一对瘟神!我看那对母女就是跟我们苏家相克!”

    老爷子这句话说得极为严重,这基本上从根本上断了苏雪以后在苏家兴风作浪的可能,就算某天老爷子迫于某些原因不得不她接回来,她也基本上身在冷宫,没有了翻盘的可能。

    老爷子的态度,决定了全家人对她的态度。

    张妈听到这一句总算是松了口气,认真帮苏父抹起药来,另一个在苏家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过来收拾满地狼藉的桌子,余嫂手忙脚乱地打电话给刘医生,之后赶紧回到厨房,再弄两个菜出来,好在每天晚上都要为苏瑾做夜宵补充营养,冰箱里倒是还有不少现成的食材。

    很快餐厅就打扫干净,一家人也没了吃饭的兴致。

    刘医生过来的时候餐厅已经被收拾好,一家人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见到苏父肿的跟熊掌似的右手,再看着同样被烫红的左手,心里纳闷苏泽平做什么呢?闲着蛋疼在家烫手玩?还是一烫就两只?傻逼才会把自己的两只手伸到的滚烫的东西里面吧,对于这两只熊掌到底是怎么烫成这样的,刘医生心里八卦因子蠢蠢欲动,一本正经地问:

    “怎么烫成这样?”他翻着苏父的一对红爪子:“这是什么烫的?左手伤势较轻,没什么大问题,这段时间不要碰水就行。”

    苏泽平哀声惨叫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这一双手,眼睛瞪的恨不得把苏瑾剜下一块肉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不是他女儿,而是他仇人。

    苏瑾看到父亲这样的眼神,心里悲哀之中透着一些漠然。

    实在是过去那些年这个父亲将她对父亲的那些亲情透支的差不多,父亲在爷爷的热孝期内,听赵可娟母女怂恿,买通公司数个高层,以她年龄太小资历不够为由逼她让位,并且在她做的好几个项目当中吃里扒外,将公司消息透露给对手,并将自身所持有的一部分股份给了赵可娟母女,使得这一对母女双双进入苏氏公司指手画脚。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优柔寡断目光短浅的父亲!在自己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不停的在她背后捅刀的父亲!

    可他,终究还是自己的父亲!

    她闭上双眼,忍下心中翻滚的酸涩痛苦,再睁开眼时眼里只剩担忧。

    现在一切都没有开始,也不会开始,她会在一切没发生前将所有害虫都扼杀。

    苏父一直在盯着苏瑾,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那一瞬间的伤痛和眼里的狠意依然被他捕捉到,气的他勃然大怒:“逆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才甘心!是不是把我弄死了你就可以继承苏家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

    这句诛心之言震得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老爷子气的当场手就发抖,吓得苏瑾连忙抚着他胸口,“快!药!爷爷你别激动,爸爸只是被烫到一时口不择言,不是有意这样说的,您消消气!”

    张妈不敢耽搁,立刻把药拿来,苏瑾连忙给老爷子吃了,好半响老爷子才平静下来,怒气腾腾地看着苏泽平,拎起巴掌对着苏泽平的脸狠狠地甩了过去!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中国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在苏老爷子这里同样如此。

    他对孙女疼的厉害,从小就带在身边,到哪儿都带着,认识了这一辈的许多老人,在这些老人当中人缘也极好。

    可对于苏泽平,他则要严厉的多,那个时代可没有不能体罚的说法,老师家长给孩子罚跪那是家常便饭,孩子调皮别说打手心了,经常拎着**毛掸子满院子乱窜,苏泽平也是这么被苏老爷子打过来的。

    他小时候倒不那么调皮,但学习成绩老是上不去,老爷子年轻时候一心扑在事业上,并没有多少耐心,苏泽平挨打大多时候都是为了学习。

    可能是小时候打的多了,他对于学习越发的没兴趣,老爷子见他实在朽木不可雕,也就不把心力放在他身上,一心闯事业。

    后来苏瑾出生,可能是第一个孙子辈的缘故,苏老爷子欢喜的不行,苏母因心脏病,不再冒险生第二胎,苏家继承人就只有苏瑾了,老爷子时时刻刻的把她带在身边,一回来就拿着她两只小脚丫子猛亲,喊着:“我的大孙子哎!”

    苏瑾倒也争气,从小就聪明伶俐,展现出不同于同龄孩子的聪慧稳重,把老爷子稀罕的,全心全意培养苏瑾去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打过,苏泽平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在外人面前被老爷子打,一下子就打懵了,眼睛通红,竟委屈的要哭出来似的,呼哧呼哧地站起身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接着车子消失在下面的杉树林里。

    老爷子打完那一巴掌之后心里不是不悔的,实在是刚刚气急了,他倒不觉的打苏泽平有什么不对,只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打他,毕竟他是个大男人,男人有多好面子,他自己知道。

    他疲惫地挥挥手,刘医生和张妈对视一眼,连忙退下去,苏瑾扶着老爷子回房间。

    苏泽平一坐上车就悲剧了,他的两只手现在都包的像个棒球棒,根本无法开车。

    这里又是人烟稀少的别墅区,周围树木葱葱,靠近着景区,很少有出租车到这里来,可他这两只手。

    想到刚刚所受到的屈辱,他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用受伤的手,踩下油门就飞奔而去。

    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这些天被他冷落的赵可娟母女,那里对他来说就像个温馨港湾,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到作为男人的尊严和成就感,重振男性雄风。

    他打着方向盘,往那边驶去。

    他才走没有多久,战战兢兢的在厨房里烧菜不出来的余嫂终于炒好了几个菜,放在餐桌上,指了指了楼上,轻声问张妈:“张姐,要不要叫老爷下来吃饭?”

    张妈道:“我去叫吧。”

    大人不吃饭没事,阿瑾正是身体发育的时候,平时用脑也多,不吃饭怎么成。

    她走到书房的门前,敲了敲门,耳朵贴在上面认真听了下,隐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爷爷,对不起,我错了!”

    她心里一惊,连忙退下来,朝余嫂摆了摆手。

    “哪里错了?”老爷子的声音依然那么平静。

    苏瑾深吸了一口气,“我不该出言撩拨气爸爸,我应该更理智,更平静,用更迂回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她艰难地吐出四个字:“感情用事。”

    苏老爷子见她这样子也十分心疼,同龄孩子里面还有几个人做的像她这样好的?又有几个人能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完全理智的行事?她能做到这样,已经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最让他失望的不是她,而是苏泽平。

    他这个儿子,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是一点责任心一点担当都没有,实在是叫他失望。

    他叹了口气,“你很好。如果你真能完全理智,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倒要怀疑自己的眼光,苏氏究竟能不能交给你了,那些在看着你的人也会多加掂量掂量你值不值得她们跟随,要知道,一个连自己父亲都能舍弃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你现在舍弃的是你父亲,下一个舍弃的就是他们。”

    他严肃道:“做人要有所舍,有所得,但若是什么东西都能舍,还有谁敢跟着你,谁敢为你做事?你本来就是个厚道孩子,让你屏弃养了你近二十年的父亲,别说你做不到,除了天性凉薄的人,又有几人能面不改色地做到?”

    苏瑾唇角勾了一下,却很快地消失,“爷爷,我还是错了。对于这件事,要么就直接忍到底,找准时机一次性解决,要么就干脆撕破脸,理智上我都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事到临头,我发现有些事我忍不了。”她抬起眼眸,看着老爷子的眼里蓄满泪水:“那太痛了,爷爷,那太痛了!”

    她以为自己都快忘了父亲在她背后捅刀子时的心痛,可她从来不曾忘记,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起,或者说她已经麻木,不在乎那么一刀了。

    老爷子的心顿时软成一滩水,粗糙的大掌粗鲁地在她脸上左右各抹了一下,“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好好学习要紧,你放心,这个家以后是你的,谁都别想从你手上夺走!”

    苏瑾摇摇头,“如果可以,真不愿意长大,永远在爷爷的庇护下多好,我也不要什么苏家,我还要去环球旅行呢!”说到后面,她已经笑了起来,蹲下~身抱着爷爷的腿,将脸埋没爷爷的膝盖上,“爷爷,您可要长命百岁,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她再也不想承受那种痛,那种抱着亲人冰冷的身体,再也捂不热的感觉,让她无数次从噩梦中哭醒,心中仿佛空了一块。

    老爷子任孙女抱着腿,膝盖上的裤子已经被水浸湿,黏在腿上,带来一阵阵凉意。

    他叹道:“等你长大了,我也就放心退休了,老了也享享你的清福!”

    苏瑾抬头笑道:“那好,到时候我和爷爷一起去环球旅行,有好些地方再过几十年就要从地球上消失了,我们可要快点去,照些照片纪念下也好,以后骄傲地告诉你曾孙,我和爷爷都去过,让他羡慕嫉妒恨去吧!”

    这话老爷子爱听,闻言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那我是要长命百岁,到时候你有了男朋友也别藏着掖着,带回家来给我看看,我给你参考参考!”

    对于这个话题她是半点羞色都无,笑嘻嘻地说:“爷爷,那您可要失望了,孙女以后不嫁人,就算结婚也要招个赘婿回来,到时候您不嫌我烦就成!”

    把老爷子逗得哈哈大乐,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苏瑾的真实想法。

    一直在门口坐等动静的张妈听到老爷的笑声,她就知道警报暂时解除了,赶紧敲了敲门,等了没一会儿苏瑾就和老爷子从里面出来,两人面色都不错,她又去苏母房间敲门,苏母气的头有些痛,张妈有些担心她,将饭菜弄了一些给她端上来,然后才到餐厅去,坐在尾座和苏瑾、老爷子一块儿吃饭。

    余嫂见没事了,也松了口气,回到厨房和另一位佣人自己吃晚饭。

    苏父一到赵可娟所在的小区,就马上有人给她发了短信,她收到之后回了一句‘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就将收到的短信删了,又发了一条短信,‘孔雀安排的如何?’

    那头很快回道:‘孔雀已经到位,正在接近目标,有什么需要指示’

    苏瑾想了想,发了句‘见面说’,就将新手机里的短信全部删除。

    饭桌上虽然只剩下老爷子和苏瑾两个人,却恢复了以往的温馨平和。

    刚吃完饭,就听到门外门铃声响起,张妈起身道:“该是阿瑾的家教老师到了,我去开门。”

    苏瑾正赤着脚,双腿盘起坐在沙发上,抱着玻璃碗吃餐后水果,听到张妈说话点了点头,放下玻璃碗,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又放下腿一边穿拖鞋,一边转头朝玄关看去。

    待看到来人时,她十分惊讶地挑了下眉:“是你?”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纪格非看到她时,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接着唇角不由自主的就向上一扬,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能晃花人的眼。

    他眼里除了苏瑾就看不到别人,一直朝着苏瑾笑,笑容收都收不住。

    张妈在一旁看的直皱眉,在她看来,苏瑾年龄还小,又是高考关键期,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就算恋爱,最好要等二十岁之后,心智各方面都成熟了,再去谈恋爱,不会吃亏,可这少年,眼里情愫太明显,眼睛像是粘在苏瑾身上似的,一会儿在书房,两人孤男寡女的,又都是热血方刚的年纪,要是出点什么事……张妈越想越担忧,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纪格非礼貌地朝张妈笑着点了下头,又看向苏瑾,忽然想到什么,赶忙介绍说:“老师今天有事,说不能来上课,就让我过来代他,没想到会是你家。”

    苏瑾扶额,你还能再二一点吗纪格非,没想到是我家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上次明明来过我家,所以看地址就知道是我了好吗?

    纪格非又道:“你放心,我高中时成绩很好的,正好是理科,什么时候上课?”

    语气是一点都不谦虚,放心?你让人更不放心好吗?

    就连张妈都怀疑家教老师介绍来的这个学生到底靠不靠谱,不禁狐疑地盯着他看。

    只见他穿着十分普通,上身是一件普通的t恤,下面是一条普通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板鞋,配上那一头冲天短发,显得人格外干净清爽,他身量原本就高挑,再配上他那发型,又生生给他加高两公分,她站在他身边也只到他肩膀,估摸他净身高得在一米八五以上,心里嘀咕他是吃什么长大的,个子长这么高,别净长个子没长脑子吧?他没长脑子不要紧,可不能耽误我们家苏瑾。

    对于张妈的腹诽,纪格非丝毫未觉。

    苏瑾和张妈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老爷子还长,在她最痛苦绝望的那段时间,张妈就如她的亲人一样一直待在她身边,帮她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她只一个细微的表情,苏瑾有时候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无奈地介绍道:“张妈,这位是纪家的二公子。”

    她特意加重了那个‘二’字。

    张妈脸色一变,“纪家?哪个纪家?”

    苏瑾:“就是你想的那个纪家。”

    苏瑾说完张妈更加不放心了,纪家二公子跑到自家来做家教?纪家人还用得着出来做家教吗?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冲着他们家阿瑾来。

    张妈来自京城姚家,眼界自然不会放在h市一隅,不会因为一个纪家就对纪格非刮目相看,现在她看纪格非眼神都快跟防狼一样了!

    事实上,还真被她料中了,纪格非就是冲着苏瑾来的。

    纪格非早就知道苏瑾请了家教老师,正巧的是,那家教老师正是他高中时候的老师,这段时间他回校看望恩师,和恩师打的火热,这不一有空子,他马上就钻过来了。

    他和苏瑾很小就相识,只是苏瑾从来都不记得他而已。

    加仑高中的学生有大半都是从加仑幼儿园升上来的,纪格非和苏瑾也不例外,只不过,苏瑾读小班的时候,纪格非在大班。

    苏瑾小时候长得粉粉圆圆玉雪可爱,整一个糯米团子,又安静又乖巧,进幼儿园第一天不少小朋友都哭着要回家要爸爸妈妈,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玩具区搭积木,学东西也非常快,一点就通,全校老师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因为是蒙氏教育,大班孩子和小班孩子经常在一起。

    纪格非幼时活泼好动,看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粉团子坐在他们班,安安静静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想看看把她弄哭什么样,就跑去抢她玩具。

    幼儿园的积木都是以框来计算,一筐一筐,你想玩多少都有。

    对此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鄙视地看他一眼,重新拿一筐玩具继续玩。

    纪格非见她好玩,就去拽她小辫子,拽完之后就得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本以为她还是没有反应,谁知道她那么小的个,也不知跟谁学的,淡淡地瞥了他了一眼,乎起巴掌就朝他脸上扇了过去,他整个人都被打懵了,接着一脸委屈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她又没了反应,低头玩自己的玩具。

    他是纪家老二,家中还有一个比他大八岁的哥哥,因年龄相差甚大,从小就是被疼着宠着,没一个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更别说打他了,那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挨打,老委屈了。

    她那时候年纪小,估计都不记得了,可他那时候上大班,已经是记事的年纪。

    后来每想到此事就一脸委屈,他只想和她玩,没想到她回应他的是野蛮和暴力。

    纪家是h市的老牌豪门,苏家那时候只能算刚进入这个圈子的新秀,还是因攀着姚家才渐渐起势的,两家生意也没有多少交集的地方,以至于两家大人都认识,却没有多少往来,可他却一直关注着她。

    此后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他一直比她大两届,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从一个小小的粉团子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是这少女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很无害,他却知道,她狠起来比男人也野蛮。

    她从来不记得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他却关注她已成习惯,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多年。

    纪格非讲课的时候很专注,并没有面对她的时候那二兮兮的笑容。

    等他讲完了,让苏瑾自己演算的时候,他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一脸的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还有欲言又止的神色,看的苏瑾一脸黑线,觉得他那些朋友给他取名叫‘二非’简直绝了,一个‘二’字将他诠释的淋漓尽致。

    这人帮她很多,离婚之后,他便一直在她身边照顾他,那段年若不是他在,她能不能撑得下去都是问题,两人虽没有结婚,之后却是有了一腿的。

    他笑容很二,办事情却一点也不二,为人仗义厚道,在圈子里人缘之好人脉之广交友之广阔让人匪夷所思,上至八十岁老人高官政客,下至三岁小孩儿贩夫走卒,黑白两道,就没一个他交不了的,一堆忘年交,朋友是走到哪儿交到哪儿。

    有人评价他说,纪格非太重情意,以后成也如此,败也如此,看他造化。

    这句评价很多人都知道,偏偏这人造化好的不行,他那些忘年交要么是老奸巨猾之辈,要么是德高望重之辈,要么看事通透,竟暗地里将他护的滴水不漏,就算有些宵小想要打他主意,就光是他身边的这些人在,也得掂量掂量,况且他只是人缘好待人至诚,又因笑容有点二,才被人叫做二非,做事半点不二。

    对待纪格非,她始终客气不起来,毕竟那一段时间于她来说不过才过去一个月,和纪格非却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再见面他虽年少,却也无法当他是陌生人,不知不觉间便十分熟稔,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生疏的地方。

    纪格非自然也发现了,笑的越发开心,那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他忍不住一脸期盼地问:“你还记得我的,对不对?”

    看着他那得意的小样儿,苏瑾就忍不住打击他,随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记得。”

    纪格非顿时一脸失望。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用听他说话,只看他表情就能完全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人,表情丰富到如此程度,也是奇葩一只了。

    她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不由地露出笑容,眼里满是柔和。

    纪格非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对他笑,痴痴地看着他,只觉胸膛里的心一只‘砰砰砰!砰砰砰!’地跳,像是按捺不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

    两人生活多年,不说已经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他的一些小动作小神情她确实知道的一清二楚,现看他这副模样,她忍不住脸一红,横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纪格非整个人都酥了,心像飘起来似的,踩在云端上晕晕忽忽,脑子里一片浆糊。

    她忍不住道:“二非哥,口水流出来了。”

    二非闻言连忙抹了下嘴巴,不自觉间露出委屈神色:“你骗我!”

    苏瑾恨不得拿着一旁的抱枕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揍:叫你卖萌!叫你卖萌!

    突然,他高兴又得意地笑起来,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她,期盼问道:“你叫我二非哥,你怎么知道我外号叫二非,你不会一直在暗恋我吧?是了,你一定是在暗恋我,不然怎么会叫我二非哥!”说到后面他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就差手足舞蹈了。

    苏瑾扶额,叫你二非很光荣么?这么开心是想闹哪样啊!

    接着就见他认真道:“你别听那群坏小子瞎叫,实际上我一点都不二!”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苏瑾看着他那副看似认真实则呆萌的神情,不知怎么,脑中突然浮现出某种大狗的形象,也是这么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你,仿佛眼里心里只有你,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从颈部到胳膊,再到心脏,忽然产生一股颤栗的感觉。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对视。

    她实在忍不住,拿出后面的靠枕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乱捂,掩饰心中的慌乱,那种感觉,太熟悉了。

    这种感觉她也曾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不过不是他,也不是宁致远,而是她曾经默默暗恋过的一个人。

    这话说出来都没人会相信,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手腕阳谋迭出的苏瑾也会暗恋别人。

    可惜她遇到那个人时太晚,人家虽然单身,却早已心里有人。察觉到此事之后,她便将自己青涩的初恋藏在了心底,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对于她来说,那个人就如同天上不可触碰的云彩,清隽高洁。

    她摇头苦笑,即使回来一趟,她和那人依然相识的太晚,那人……现在应是在大洋彼岸了吧,许是真的没有缘份,即使重新来过,依然在世界的两端。

    她笑了笑,随即释然,这段感情就像是珍藏在心底的一杯美酒,并非一定要拥有,只是偶尔回味时,也觉甘醇。

    纪格非看她一会儿苦笑,一会儿释然,脸色变来变去,便知道她肯定是看着他想到别处去,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的滋味。

    他敛了笑容,一脸不高兴地在她眼前划弄了一下,看她回神,才又笑起来。

    恐怕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她了,他不知道她刚刚在想什么,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年她并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和哪个男生走的近过,也不担心,自己已经入室,还怕她跑了吗?

    他不知道的是,苏瑾曾经真的跑了,离他很远很远,远到隔了千山万水用了很多很多力气之后,才再将她找回来。

    原本他是想等她高中毕业,再装作不经意地和她相遇相知相爱,没想到她家里突逢变故,她也没有考上她填报的那几个大学,最后远走海外,一走就是五年,回来之后就订婚了,没多久就结婚,快的他来不及和她说我喜欢你,她就成了他人妇,依然不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对于她来说,自己只是路人。

    见她过的幸福,他就像小时候一样,甘为配角,默默关注她,仿佛是一种习惯,这习惯一直持续了半生,才在她最伤最痛的时候,走进她的世界。

    此刻他笑的开心,笑容没有一丝阴霾,只觉离得这样近地看着她就有说不出的开心。

    她的额头很好看,饱满有福;双眉斜飞入鬓,如画中人一般;她眼睫很长却不卷翘,仿佛能昭示着主人性格上的坚毅;她鼻梁挺直,线条格外好看;她唇色浅红,唇角天生上扬,像是随时都在笑。

    他最喜欢的却是她的眼睛,从小到大从没有变过,沉静的仿若黑夜。

    仿佛看一秒,他就坠的更深一些,坠入其中,深不见底,再也爬不上来。

    那种心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恨不得把她放在手心里来疼,来宠,把一切最好的都通通送到她面前。

    苏瑾抬头,措不及防地撞进这样的眼神里,只觉心中蓦然一痛,差点落下泪来。

    那些年,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只是笑容里满是心疼呵护,再没有此刻的纯净清澈。

    她不由地伸手抱住他的后脑勺,向前一拉,吻上他的唇,看着他的眼睛轻唤:“纪格非……”

    纪格非整个人就如同被人点了穴道似的,睁大了眼睛呆二呆二地看着她,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只是突然动情,看到他这样也不禁笑出声来,送开他。

    他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摸着唇喃喃道:“这是我的初吻……”

    他收起那副小媳妇样儿,欢快又得意笑道:“我知道,这也是你的初吻!”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儿。

    之后又咧开嘴欢乐地起来,得意地看着她:“我就知道你记得我,你一定是暗恋我很多年了!”

    一副‘说罢说罢,说了我就成全你’的神色。

    见她只看着他但笑不语,然后继续安静做题,他就忍不住垮下脸来一脸郁卒,仿佛他是被调戏的小媳妇,那个调戏他的恶棍不愿意负责般委屈郁闷。

    见她没有反应,他立刻控诉道:“你亲了我!”

    她不答,他继续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眼里蕴满笑意:“苏瑾,你亲了我!”

    他嘴巴说着控诉的话,眼睛却出卖了他,那眼里哪有一点伤心,满眼的都是快乐。

    苏瑾眼皮也不抬,“知道了,你好啰嗦。”

    对了,刚刚做到哪一题来着?

    他舔舔唇,“你亲了我,我也要亲回来!”

    苏瑾抬眼,“谁说你二的?我看你一点也不二嘛!”

    纪格非得意地摇尾巴,“那是,都说了是那帮坏小子们拆我台,分明就是他们嫉妒我长得比他们帅!”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快夸我帅吧!来吧来吧!快夸我帅!’

    苏瑾唇角忍不住扬起来,却又忍着憋着,装作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别以为你转移话题我就不记得了!”他突然静下来,格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苏瑾,你亲我了。”

    苏瑾咬牙:尼玛!还有完没完了!你这幅样子让人想立刻扑上去上了你啊!摔!

    她转动着钢笔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他说:“我很欢喜。”他全省的每个细胞都仿佛都向她传达着,“我很欢喜。”

    说完他像是怕惊了她一样,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都说纪格非神经大咧,不拘小节,明明他比谁都敏感细腻。

    苏瑾直接拉过他的衣领,贴上他的唇,在他唇瓣上舔了舔,接着长驱直入,往里深入,一直吻到他大脑缺氧无法呼吸,才一脸意犹未尽地放开他,声音略哑道:“做作业,再敢打扰我做作业,弄死你!”

    对于纪格非来说,一直是他在关注她,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对于苏瑾来说,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他屁股上有几颗痣她都一清二楚。

    在苏瑾心里,他们分别也才一个月而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悍了一个多月了,现在和她有一腿的男人送上门来,却能看不能吃,这种感觉,真特么郁闷!

    真是看不到的时候不觉得,待看到了他,心里不禁有些蠢蠢欲动,她现在有几分理解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只能看不能吃的禁~欲感受。

    想到这,她脸色差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他,狠狠瞪他一眼。

    他却是像收到了媚眼似的眉开眼笑。

    一直晚上十一点,他还赖着不想走,直到张妈看时间到过来敲门,他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她,在张妈防狼一样难看的面色中,对她礼貌地微笑,转过头就一脸被抛弃的神色巨型长毛犬似的,哀怨地看着苏瑾。

    苏瑾无奈,“明天还来么?”

    他用力点头,“来的!”

    张妈黑着脸当棒打鸳鸯的坏人:“纪少爷,谢谢你来给我们家阿瑾补课,明天还是让家教老师来吧,太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张妈你好严肃!”纪格非笑着说了一句,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骑车过来了的!”

    “骑车?什么车?”张妈以为听错。

    “自行车。”他当着张妈的面一点不避讳地看向苏瑾,笑容灿烂,“有时间我们一起去骑车环湖。”

    苏瑾爽快道:“行,等这学期过完。”

    纪格非满脸兴奋,约了!约了!约了!真的约了!

    要不是张妈在一旁看着,他真想激动地握拳用力地挥挥表达一下内心的兴奋。

    他明明很激动,声音却不自觉地放轻,眉飞色舞地道:“那我等你!”

    张妈无语了,这骚年时时刻刻都是一副阳光灿烂的笑容,那一口闪亮的白牙,眼睛都晃花了,真是让她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可是真的不能再让他来了,阿瑾才十八岁,又是临高考,这早恋也太早了些……张妈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啊,就像操心自己女儿一样,恨不得赶紧把他送走。

    她也确实这样做的,神情冷漠地客气道:“纪少爷,太晚了,阿瑾还要休息,这段时间每天补习功课,都多少天没睡个好觉,女孩子睡不好容易老!”

    纪格非点头,“张妈说的对,阿瑾你早点休息。”

    他腿长,两步够张妈三步地走到玄关,换了鞋子,对苏瑾挥手,满面春风地走了。

    张妈在他身后恨不得拿根棍子将他打出去,这骚年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前一刻还是苏瑾,下一秒就跟着她喊‘阿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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