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磕磕碰碰、细水长流地过了九个月,像一支卡农,重复着,重复着,逐渐融入了少许美妙的不同。
何岸抱着铃兰,在石桥上呼吸新鲜空气。
今天没有六百六惊扰,鸭子们梳理完毛发,陆续跳入水中,荡开一圈圈清澈的碧波与树影,钻过低矮的桥洞,朝镇东游去了。
铃兰挥了挥小手,向它们告别。
“丫丫再见。”
视野正中央,一轮旭日从东方升了起来。朝霞是赤金色的,天空渐趋明朗,雅闻一条街的店主们逐一卸下木板、开门营业,只有热闹了半宿的酒吧还沉睡着。
街角有一家书店,何岸曾经去过许多次。那儿卖插画集,卖烹调宝典,卖植物图册,唯独不卖印着西装半身像的商业杂志——属于城市的东西,这座偏僻的小镇上无人关心。
可是今天,何岸忽然有些好奇了。
在安宁的地方过了九个月安宁的日子,他很想知道,千里之外那座飘着烟尘与尾气的大都市里,那个驱逐了他的男人……现在过得怎样。
第十七章
天色浑浊,烟尘呛鼻。
这是郑飞鸾清早打开窗户的第一感觉。
事实上,手机app告诉他今日气温适宜,体感舒爽,空气质量指数低于30;卫星地图中的绿色植被或深或浅,覆盖了渊江接近80的城市面积;手指按住屏幕往下一拉,社交圈刷出了一溜儿照片,里面有无穷无尽的晴空碧水、雀鸟花荫。
但那个美好的世界只存在于别处。
它与郑飞鸾的五感隔离,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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