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桃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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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节(2/2)
 蔚槐说到这儿,拿出一支烟点燃了,狠狠地抽了几口。他搔了几下头,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

    “爸爸,其实也是一个倔驴似的人,但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所以在婚变前他把哪些私人东西都烧了。他与妈妈结婚后,原来就没有感情,再加上妈妈没有文化,有些地方显得很无知,情趣修养与习惯又大相径庭,很是苦恼。妈妈的浅薄,粗鲁,只能使他越来越厌烦。

    “生活中不太如意,感情上也没有情缘可系。妈妈觉要跟他呕气,小到冷言讽语,大到相互出口谩骂,再到动手撕扯。多少年了,我们兄妹几个就是这么熬过来的。最惨的是爸爸,染上了嗜酒与嗜烟的毛病,把他的业余作画都荒废了,本来他可能是一个有天赋的画画高手,也可能是一位出色的画家,可现在,他无所事事,什么都不是,就知道整日吃烟喝酒……”

    他说到这里,定定地看着她,眼珠子上似乎蒙上一层薄如纱般的迷雾,那迷雾流转着,回旋着,终于他把头扭向窗外……

    “这就是爸爸和妈妈的故事,有时……其实他们都活得很可怜,很苦。我们这些累赘,他们也只能靠我们这些可怜的累赘来维持这个家,婚姻上一无所有……”他沉重地说着,低低的。

    蔚槐情绪低沉地说着,江惠如的心情也渐渐的低沉下来,她看着蔚槐,心里百味纷陈,象有重重的铅云压着她,她便不做声了。

    蔚槐看她那样闷闷的样儿以为她又想起什么不快和担忧,就岔开话题,说:

    “惠子,你开心点,你只要觉着开心,我不在乎什么,等你的身体复原,再谈咱俩的事……”他这样说着,江惠如却是不吭声儿。

    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蔚槐以为她不高兴是他和他的家人的缘故,就又说:

    “惠子,咱们只能暂时这样,也只能是这样的生活着。其间,如果你有更合对的,更如意的,想走,我想我还会尽力挽留你,假如你非走不可,我也无能为力,我只有等待,只是别让我等的太久太久……”他重复着哪几句话,“人生没有太多的岁月,可以让我们等待,有的人感情受挫后,就不想再谈婚姻,只有等……”

    江惠如的心中如潮水般泛起波澜,她的眼前浮现了林叶儿多年倍受煎熬的身影。

    啊!妈妈!惠如想到妈妈这二十年来孤独寡居,麻木木的样子,听到蔚槐的絮语,酸涩的眼泪奔涌而出。

    “惠子 惠子,别哭,别哭……”蔚槐象闯了祸似的,慌慌张张揽着她,替她擦泪。

    “怎么你说哭就哭了?”

    “我想起我妈,她太苦了!”她只顾自个儿擦着眼泪说。

    蔚槐看她那样又伤感着流泪了,有点责怪着她说:“你这个人,也是,现在怎么又流泪了?像一个小孩子?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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