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桃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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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节(2/2)
开她,她就不那么苦恼了。”

    “她苦恼?那我们就不苦恼吗?你说,如果我放了女女,大家会笑话我,把女儿白白拱手送人,我女女就那么不值钱吗?”

    “可是,牛家拿不出钱来。”高梁奶提醒说,“昨天,我家石头又给女女跑了一趟,牛家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牛毛柱他爹住了一趟医院,所以……”

    西苫奶却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拿不出钱来?哼!恐怕不是吧!”

    高粱奶知道她又误会人家了,看她不高兴,便说:“咱把肚量放宽一点,眼光放远一点,不就是那几个彩礼钱吗?咱不要算了!”

    “算了?那不行!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西苫奶把头摇得象拨浪鼓,执拗地补充说:“谁家的姑娘能给他婆家白养那么大?恐怕只有痴人才会把养肥的鸡鸭白白送人。”

    “女女可是个姑娘,不是什么鸡鸭鹅。”

    “可我就知道她是我的闺女,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抚养她成人。”

    西苫奶蛮横地这样说,高梁奶被说得理屈词穷了,于是一片沉默代替了她俩所有的语言。

    两个老奶没有了话语,各怀着心事迷茫而又掩饰什么似的看起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大街上很热闹。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做着捉迷藏的游戏,老人们在摇着蒲扇聊天,几个年轻的小媳妇在远处聚着堆儿,手里又说又笑地打着毛衣。谁家的狗不知偷吃了什么,被人赶出来,它挨打后嘴里发出一串尖厉的汪吠声,窜入狗群中,那狗们又相互追逐着撕叫着疯狂成一团,腾起一阵烟雾,被人吆喝着撵开了。

    江惠如倒完脏水,看到两位老人坐着那儿不说话,于是从那面又走过来,问:“奶啊,怎么没休息?”

    “睡不着。”西苫奶说。

    “都是女女的事!”高梁奶说,“这个心还操不过来,哪里能睡得香。”

    江惠如等她俩的下文,她俩却又没话了,她只好提了空盆往院子里走。

    趁这两老奶无所事无所坐的当儿,我们来翻翻西苫奶的根儿。

    西苫奶所以叫西苫,那是大有来头。

    西苫奶原本不叫西苫,因为她做事向来一意孤行,不顾别人的眼光和感受,所以别人不理解她,认为她不讲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西苫奶熬了许多没钱的日子,钱在心目中的位置那么重了一点。

    于是人们说,要让那个老婆讲理,除非西边出了太阳,所以,村人叫她“西苫。”

    可天长日久,她还真那么做了几回那样的事。

    所以,西苫这个代名词就跟定她,这个,左邻右舍家喻户晓。

    西苫也是不讲理的代名词。

    西苫奶精明一辈子,高梁奶是她这辈子最投缘的一个人。

    所以有什么事,西苫奶耐不住心里的无依感和无主见时,西苫奶就会和高梁奶叨叨。当然,她的叨叨是心里头实在吃不消的一些事。

    比如现在,西苫奶就矛盾重重并且气愤着,只是她万般无奈,只得她让一切沉默无声的东西来诉说自己的无奈与气愤。

    ——她的小女儿女女跟人找对象,还没有要什么彩礼,就投怀送抱,私做主张,没经她的同意竟然做下那般有失体统和体面的事,勾勾搭搭几回,说怀孕就怀孕了。

    那么大的姑娘,挺着一个大肚子,肚子来肚子去的,象没事般。她不害臊,西苫奶脸上可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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