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六月鲜又说他:“那真成一个骡马店了!我知道——你耕地想不花钱?”
梦有财看她虎视眈眈的样儿,说:“不想,一点也不想,想花钱的是二百五。 ”
六月鲜一副自我聪明的样子:“我知道,我们两家争来争去,利益都是你们的。”
梦有财道:“那你气渣渣个啥!不是有你家海通么?说起来,你们家和那个好叫驴还是一家呢,都姓蔚。”
六月鲜说:“都出五代了。太那好叫驴是一个变种,蔚家抱养了姓郝人家的,人家都改姓郝了,哪里还有一点本家的气味儿?还有,我们家的那个孬种,我一辈子跟着他挨打受气,现在,那样子……”六月鲜的肚子里似乎有满怀的苦水儿,但又欲言而止。
梦有财说:“你们啊——到底还是应该不一样,都是本家啊。”
正这么说着,那老八路任鹤明鹤发童颜慢腾腾地走过来,于是六月鲜把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任八路在他俩人的目光中慢慢走过来,站在他们跟前站定了,背着手,气定神悠地搭讪,问:“吃饭了吗?”
六月鲜叹口气,说:“气都吃饱了。”
那任鹤明便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了?”
“能有什么事?人家打到家门口了。”
任鹤明莫明地看了梦有财一眼,梦有财忽觉自己蹲在哪儿多余,现在,最起码对那两个人要那么的人来说,他是多余的。
于是他磕掉烟代锅里的烟灰,背着手,扯着闲话,说:“这天气,真是好的很,今儿睛着呢,明日还晴就好了……”
说着,慢慢走远了。
江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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