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种病弱小少年,肯定可怜弱小又无助,想想就心疼。
……结果人家个子比她高,肩膀比她宽,气场比她凶。
所以她……
她为什么要给一个健康的人准备轮椅!
“你好,我叫姜竹沥。”姜竹沥怂得快缩回去了,却还要努力给自己打气。
她壮着胆子,小心翼翼:“我……我会保护你的,你、你可以叫我姐姐。”
段白焰沉默三秒,握住伞柄的手微微一顿。
他看着她。
半晌,移开视线,发出一声响亮而不屑的冷哼:“嗤。”
姜竹沥脆弱的信心瞬间被击溃。
她想,新同学可能不太喜欢她。
她应该像只没有粮食越冬的可怜田鼠一样,偷偷把轮椅收起来,然后灰溜溜地跑路。
然而不等她收起轮椅,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她微微一怔,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看见那位疑似残疾的新同学,一脸嫌弃地伸长手臂。
……将伞举在了她的头顶。
姜竹沥欣慰极了。
新同学虽然脾气不好,但还未泯灭人性。
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位病弱美少年,不能让别人欺负他。
然而第二天,“病弱美少年”就踹翻了他们数学课代表的课桌。
她走到教室门口听见喧闹声,进去就看见段白焰把科代表的脑袋按在黑板上。后者哎哎喊疼,而他揪着他的耳朵,面无表情地沉声问:“你再说一遍,谁是残疾人?”
姜竹沥:“……”
她震惊地愣了好久,想到昨天那个轮椅,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
太好了,头还在。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姜竹沥活了十六年,直到遇见段白焰,才知道什么叫作精。
他过敏体质,得的是内源性哮喘,不仅不能碰刺,转身走进雨里。
细雨潺潺,连串的水珠打下来,在伞面上开出细小的白花。姜竹沥傻兮兮地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确定他是认真的,不是不好意思,也不是在闹别扭。
她确实给他造成困扰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不会觉得熊恪是个困扰?
她不明白,想来想去不死心,还是决定去找本人问清楚。
中午校内很清冷,叶子打着旋儿往下掉。场地湿漉漉的,她绕着田径场走一圈,最后在足球场旁边找到他。
少年坐在长椅上,黑色的t恤被雨水打湿,隐隐约约透出背部撑起的蝴蝶骨。他只身一人,背影高大清冷,身旁放着校服和单反防水包。
手里似乎拿着什么,有一下没一下地仰头碰一碰。
姜竹沥微怔,以为看错了。偷偷凑过去,辨清他手上的饮料罐,瞬间瞪大眼:“天呐!”
段白焰被吓一跳,手猛烈地一抖,啤酒泡沫猝不及防地流到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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