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的人也会厌恶到极致。但在梨雨堂十三年,凡是个人都已经与喜欢二字绝缘了,因此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自己的相貌,现下崔安海一说,他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公公说的是奴才?”
崔安海笑了:“你这可就妄自菲薄了,你看看这内宫中,可还能找出比你精致的脸?”
楚北渚这下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出来,只知道现在事情突然变得无法控制了,从奴才到那种身份的转变,他肯定是适应不来的,但是现在他也没有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这样还离盛衡更近了,楚北渚安慰自己。
崔安海看他还在犹豫,语气稍稍有些不虞:“重肆,咱家可跟你说,圣上看上了谁,这是天大的恩宠,你不见后宫的娘娘们几年不见圣上一眼,你现在可真真是天下第一幸运的人。”
楚北渚感觉自己没法摆脱天下第一这个称呼了,仿佛做点什么都要搞个第一当当。
崔安海看他低着头不说话,就知道已经搞定这个小宦官了,不,是大刺客。他心情一好,也就更加亲近:“稍后我叫人给你说说圣上的喜好与忌讳,你要记牢,下午圣上会在晏清宫寝殿小憩一会儿,到时会来传召你。”
寝殿,小憩,传召,这些词加起来,楚北渚顿时吓得一个绪走到矮榻旁,坐在了旁边的脚凳上,而盛衡看着他的表情就觉得十分快乐,作为杀手,楚北渚明明是想杀了他,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外面都是飞龙卫暗卫,他没有动手的机会;而作为宦官,他又迫于盛衡的淫威委曲求全,因此这两种情绪加起来,楚北渚的内心极其的复杂。
盛衡一看他,自己先乐了。他完全不担心楚北渚突然伤人,飞龙卫的搜身技术出神入化,加上寝殿里就是把剪子也是没开刃的,所以他才有心思逗楚北渚玩。
楚北渚正襟危坐,一脸四大皆空,被盛衡强行理解成在紧张,劝他道:“朕看上去就这么禽兽吗?”
楚北渚内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听盛衡的意思,应该是暂时不会对他怎样,但这话他也实在没法接,虽然盛衡看上去比想象中温和许多,但楚北渚还是担心不小心摸到老虎屁股。
“就是找个看着顺眼的人说说话,宫里那些人看来看去都烦死了。”盛衡换了一个极舒服的姿势靠在软塌上:“朕小憩一下,下午去批批折子,你今晚就留下来用膳吧。”
楚北渚依旧面无表情:“奴才遵旨。”
“什么奴才不奴才,”盛衡嘟囔着瘫在了软塌上,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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