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是静止凝固,消弭了远方的喧嚣,也锁住了傅行勋的所有呼吸,停了他的心跳。
像是一瞬,又像是万年,时间继续了。
远方仍旧寂静,可他的擂鼓心跳,却震耳发聩。
傅行勋看着眼前人,眼睫没有一丝颤动。
愣怔的模样,像是泼了阮幼梨一头的冷水,让她脑中的浆糊彻底化开,清明过来。
等等!她得回想一下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啊!
唇上仍有那柔软的微凉触感残余,眼前的人也是出窍失神的模样。
她连否认辩解,都不成。
人证,物证,俱在。
阮幼梨万分惊恐,眼睛睁得像铜铃大,丝毫不掩那份错愕、惊惧、惶然。
她忙是挣脱傅行勋的怀抱,往后倒退了半步。
可她急着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忘了考虑自己的状况。
她的腿还麻着的。
所以,步子一动,没了依靠,她就是两腿一打颤,直直地往后栽去,实打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倒地的沉闷声响也没能拉回傅行勋的半分神思。
他颤了颤眼睫,面上仍旧冷静自持,平常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阮幼梨捂着受疼的后脑勺,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见着他这般模样,有片刻的愣怔。
他这是……被吓傻了?
但傅行勋接下来的行动,又让她将猜测否定。
他竟是低下身,伸手将她给拉了起来。
除却手心发烫、浑身僵硬外,他还真没什么异常。
阮幼梨在他的搀扶下起身,留了满心不解。
她与他对了对视线,也没有察觉到什么端倪。
这样淡定,这样正常……
难道方才的镜像……是她臆想出来的?
阮幼梨有些不敢置信。
但傅行勋淡漠折身,什么话也没留给她。
阮幼梨看着他的背影,忙提了裙摆,跟上他的步子,回了宴上。
再次回到那个地方,阮幼梨面对着眼前情形,竟有些不敢置信。
尸殍遍地,方才的歌舞升平,也换成了刺目殷红缀饰。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阮幼梨滞了滞呼吸,心底翻腾起阵阵恶心。
然而傅行勋行在她的前边,却并未因她有片刻的停留。
她在这宫中无亲无故,只得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踏过一地的鲜血、横放的尸体,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
或是……下意识地想跟着他、依靠他。
好几次,阮幼梨都险些被脚下的尸体绊倒,栽倒在地。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要搞出很大的动静,想将前边的傅行勋惊扰,分来他的注意力。
但傅行勋就像是聋了一般,脚下的步子都不带停顿的。
阮幼梨看着他气定神闲的背影,只觉胸闷。
这人……怎么这样啊。
虽然,的确是她不对,但也不至于,对她这样置之不顾罢。
阮幼梨跺了跺脚,气急之下,竟是停了脚步,再不愿向他靠近半分。
不理她就不理她,她还稀罕了不成。
她错开了傅行勋行过的路,走到一侧的花坛前,屈身坐在边沿。
她鼓起腮帮子,心中一阵气恼。
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阮幼梨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时的情景。
她踮起了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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