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现了身。
身为傅行勋的贴身侍卫,必须要水性极好,所以不消片刻,浑身湿透的傅行勋就被他带上了岸。
傅行勋抱臂胸前,略怂略窝囊。
他紧抿了唇线,面色有些发白。
“今日之事,不可与外人说道。”傅行勋启唇,一本正经地说道。
忠心耿耿的封晋定定一颔首,应道:“是。”
傅行勋又甩了甩袖上水珠,提脚就要往北苑而去。
可突然间,他顿下了脚步,愣怔地看向对岸。
依湖岸而建的阶梯上,好几名婢女正在浣洗衣物。
但她们的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愣怔地向他望了过来。
傅行勋收回视线,佯作淡定地直视前方,而后,气定神闲地继续前行。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虽是夏日,但落水湿身过后,到底不能耽搁,还是及时沐浴的好。
所以傅行勋瘫在浴桶之内,一阵喟叹。
女色女色,耽不得。
偏偏,阮幼梨有时候还真不像个女子。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却始终挥散不去,她的踪影。
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往后,又该如何呢?
傅行勋紧闭了眼,锁了眉头。
经此,阮幼梨定然会明白他的心意,以她的性子,她也不会为了顾全大局,而放手的。
所以如今,就只有她提的那一个法子了吗?
舍弃李成衍,扶持宫婢所生、身份低微的四皇子。
可若是如此,那又让他置李成衍于何地?
李成衍,到底也是他的亲弟弟。
若事情败露,阮幼梨还能因她的皇室血脉存活,甚至,留在宫中,享无上荣宠,可李成衍……不仅仅是失去了皇子的身份,恐怕以后,连常人都做不得了。
欺君之罪,罪不可赦。
想到此处,傅行勋缓缓睁了眼,眸色沉沉,其间一片凝重。
今日,是他冲动了。
这个法子,还是行不通的。
但是,又该如何收场呢?
傅行勋越想着,脑子里边便越乱,直到最后,千般思绪交杂,根本不容他继续沉思。
他禁不住扶额苦笑。
情之一字,可真是恼人。
在此事上想不下去了,傅行勋便索性不想了,暂时放下了所有愁绪,阖了双眸浅眠。
等他猛然惊醒时,脑中也变得一片清明。
从水中出浴,他重新换了一身衣裳。
一边扣上腰间革带,他一边沉思着。
现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芸娘一事。
听杨朔今日所言,芸娘的身份是被大理寺查出来的,而大理寺中,是阮毅光乘驾出京,前去调查的。
阮家是他们在萧家的暗人,明面上,阮毅光身在大理寺,是萧家的人,可事实上,阮毅光与他们同样痛恨萧家,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阮毅光都是与他们同阵营。
想来芸娘之事,他不可能不知晓。
如今武毅侯府出了事,那定是因为阮毅光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们,便出了事。
转瞬想到了这一层,傅行勋倏然蹙了眉,眉间的一个“川”字,深刻且明晰。
阮毅光,是阮幼梨的养父。
于阮幼梨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人。
他若出了事,阮家若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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