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人的车队沿着茗香山浩浩荡荡逶迤而上,不过半个上午,整个京城都知晓,靖安侯府的嫡长孙大难不死,要回去了。
谢嘉树辞别依依不舍的张真人,启程时已是午后。
茗香山的天空不知何时弥漫起大片铅灰色的乌云,空气中酝酿着一片潮湿,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护卫头领打了个哈欠,阴天、午后,实在是很适合休憩一番的时候。他抬眸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心中渐渐浮起一丝疑惑。
队伍已经走了至少一个时辰,为何这条道路以及两旁的景致都没有一点变化?上山时,并未发现这条路这般望不到尽头啊?
这时,林间突然弥漫起一股雾气。飘飘渺渺地从两边氤氲而来,像一帧帧诡异的慢镜头,无端端透出几分令人惧怕的森然。
众人再如何迟钝,也察觉了不对劲。前进的车队不禁迟缓下来。
鬼打墙?
谢嘉树独自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沉思,猝然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是马车翻倒的巨大撞击声响。
外面响起一阵噪杂声,隐约传来几声靖安侯府护卫的怒喝:“我们可是靖安侯府的车队……你们想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们要的就是靖安侯府小公子的命!”
况。
在场共有三拨人。一为靖安侯府的护卫,旨在保护谢嘉树;二为宿燕观武道院道士,是为跟车护送;三为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直言要他的命。
方才年轻道人虽说的轻松,但这些黑衣人其实个个身手了得,全是满身煞气的亡命之徒。
谢嘉树的目光扫过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以及靖安侯府不堪一击的护卫,脸上露出冷冷的讥讽。看来,这是定要致他于死地了。
突然,两名黑衣人身形奇诡地从谢嘉树身后隐现而出。
“小心!”年轻道人急急大喊,同时飞身拦截。一人被他阻住,另一人却已到了谢嘉树跟前,长刀划破空气,直直向着谢嘉树而去。
刀锋逼近,杀气如有实质。黑衣人眼中闪过一道志在必得的厉芒。长刀却去势一顿,一只肉呼呼的稚嫩小手举重若轻地捏住了刀刃,清凌凌的刀身反射出一张孩童冷淡得几乎没有表情的面孔。
咔的一声响,刀从中间断开。
黑衣人愣住了。
断开的半截刀被对方捏在手心,无声无息地划过他的脖颈。黑衣人睁大眼睛,身体缓缓倒下,至死都难以置信地瞪着谢嘉树。
愈发难看。他顾不得再隐藏实力,将手中半截刀片扔到地上,在自己身上拍了张轻身符,身体如幻影般在场中飞掠。
刚刚解决对手回身欲保护谢嘉树的年轻道人:“……”
年轻道人忙凝神望去,正看到谢嘉树两指之间捏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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