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觉察出什么,便悄悄松了口气。
大夫开了些方子,林如海遣人去抓了药,握住了黛玉的手,道:“你自幼体弱,从不让你见生人。虽对癞头和尚的话半信半疑,但也留意着不要你伤心落泪。”他叹息道:“就算没有那和尚的话,我亦不愿你哭的。”
林如海说着说着,自己倒先抹泪了,“可你母亲……”
黛玉覆手过来,喉咙干涩,话音出口想必也是沙哑的,林如海听了倒会难受,她只轻拍了拍林如海已生了不少皱纹的手背。
被安慰的反倒成了安慰人的。
林府上下折腾了大半日,入了夜时终于沉寂下来。黛玉睁开眼,忙拿出了《南华经》,都没顾得上点灯,她面色复杂地盯着装订的细线,临了却犹豫要不要打开了。
黛玉抿了抿唇,突然把《南华经》又搁了回去,她也不躺回去,只是单手撑着床榻,侧着头瞧着那枕。少顷,像是流星落了地化作火种似的,羊皮纸在书页中盈盈地发着光,丝丝缕缕的蓝色溢了出来。
里德尔察觉到她醒了。
黛玉却不打算理会他,她微蹙了眉,按了按枕头,堵住那不断外泄的光线——动作看起来气鼓鼓的。
半晌后,那光芒不停,黛玉嗤笑了一声,终还是摊开了书,羊皮纸在她手指触及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地舒展开来,那上面赫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行书,是里德尔的字迹。她粗粗扫了一眼,心底还是气的,眼眶却有些微微发酸,但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满纸的欲盖弥彰。
黛玉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笔墨被奶娘收起来了,她正欲探身取笔,却见那纸闪耀了一下,上面的墨字齐齐消褪,重新浮上来一行,“你醒了。”
“你不要动。”里德尔顿了顿,“我带你过来。”
他烦躁地一挥袍袖,脚下传来浓郁的湿润泥土的气味,曼德拉草特别乖顺的把大拇指塞进嘴中吸吮着,小小声的哭泣着,里德尔的眼风冷冷地扫了过去,浅绿色娃娃形状的小草眨了眨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紧紧抿住了嘴,把哭声咽了回去。
里德尔的眼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下,金妮胆大包天地扔掉了他的日记,蛇怪每次潜入霍格沃兹也没有杀掉任何一个人,他身体中的魔力流动愈加缓慢,要是再没有人去见梅林,他就得无休止地等待下去。所以,黑魔王做了件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命令蛇怪偷来了所有的曼德拉草。
没有曼德拉草制成的解药,那些被石化的人迟早都会死掉,这样他们的生命就都是他的了。
小草憋得脸都发紫了,怯生生地瞄着里德尔,它们难得的没有大喊大叫,甚至都没有哭出声,这个可怕的人应该会留它们一命吧。
里德尔抬手,缓缓转动手腕,密室半空中凝结出了一个涡旋。他瞥了一眼躺了一地的小草娃娃,瞳孔一缩,银灰色的雾气旋转成了一个小瓶,尖啸着将所有的曼德拉草吸入其中,化作了一小瓶闪着荧光的液体,落在了里德尔的手心。
黛玉身子不舒服的紧,她虽知那只是个幻境,里德尔定然是无事了,但仍是想亲眼瞧瞧。可这怯弱身体委实是不争气。正犹豫着,就见那纸上陡然出现了旋涡。
黛玉的气原本消了些,可见里德尔如此强势霸道,便又有些恼怒。耳边风声呼啸,身上是熟悉的坠落感,半刻后终于寂静,她睁眼时未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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