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犀利哥一样的拾荒者,朝着这边指指点点,时不时的,有警察拿着本子穿梭在厂棚间来回走访,周围各种楼房破败的窗户像是一双双的眼睛在盯着我,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仰头扫过那些隐藏在阴影里的窗户,总觉得王军就藏身其中,他正用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看着我,看着我渐渐地走到了他的对立面,和他的“敌人”站在了一起,谋划着怎样剥夺他的自由。
我背叛了王军了吗?我仰望天空长叹着问自己,僵尸郑见我仰天长叹,走过来问我道:“怎么,有心事?”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四十五度角指着周围的楼房说:“我总觉得他在某处看着我,看着我怎么在背叛他。”
蔡延斌在旁边插嘴说:“不是吧?王军是一个疯子,抓他是理所当然,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对于蔡延斌的不理解,我没有言语去反驳他,倒是僵尸郑似乎是能理解我纠结的心情,他也叹了口气说:“延斌,你是很难理解的,的确是很难,但谁没有亲朋好友?谁都不轻松,王军一日不落网,悲剧就一日不会终止。”
我一直以为僵尸郑是寡言少语的另类,没想到他做起思想工作来一点都不差,甚至还可以说是一针见血,我这么固执的人都差不多被他说得好似豁然开朗了,似乎是他替我找了一个理由,找了一个理所当然、坚持下去的理由。
僵尸郑这次带来的人马还真不少,我看到一组一组的,全是便衣,当然,其实我也不确定那里面有多少公安的人,不过这些人看我的眼神很怪异,我隐约还能感觉到他们对我指指点点,我知道这些人搞不清楚我是哪路神仙,他们见我站在他们头旁边装模作样的,好奇、猜疑、甚至是不屑都很正常。
我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旁人的目光我少有在乎,我只要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就够了。
这次僵尸郑带来的技术人员应该是专家级别的,我们刚回到大本营,初步报告就已经出来了,报告上说王军的那个窝里的确有两个人存在,他们还从现场采集的痕迹上大致判断出了另一个人的基本特征,比如男性,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左右,左撇子等等,其他的我是无从考证,但性别和年龄的推断还是和我不谋而合,王军找了这么一个稚嫩的帮手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个神秘的爱看《人之初》的年轻人真有过人之处?
可是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之中的玄机,那个年轻人竟然就找到了,我感觉自己比僵尸郑还兴奋,僵尸郑说:“走,咱们看看去。”
年轻人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上面是旗牌立领男装,下身穿的是条休闲裤,虽然我看不出品牌,但款式似乎很上档次,只是衣裤脏兮兮的,满脸的络腮胡,眼神游离闪躲,飘过一丝丝的恐惧,又夹杂着些许狡诈。
先是常规的问询,也不知道他说的几句是真话,他说他叫猴子,真实姓名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从小就到处流浪,现在以小偷小摸,拾荒乞讨为生,他交代厂区那废弃锅炉房就是他现在的憩身之地,当问到重点说和他住一起的那个人时,这家伙竟然一脸茫然地说:“谁?我一直一个人住着,没人和我一起住啊?”
我听他如此狡辩,心中冷哼一声,我想在证据面前,看这家伙能死抗到什么时候,我甚至根本就不相信他是一个流浪汉,隐瞒王军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家伙说的话没几句是可信的。
僵尸郑的人也很不满猴子的狡诈,一个男的拍着桌子说:“还想狡辩?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我告诉你,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人杀了人,你替他抗下去是个什么结果,你自己明白。”
猴子见我们不相信他,脸一下子就变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带着哭腔说:“要不我给你们跪下,我真的就一个人住那里,我昨天在汽车南站偷了一个女人的包,包里有三百多块钱,还有,我上个星期……”
他给人的感觉是慑于压力要交代他那些偷鸡摸狗的琐事,审讯男大声制止了他的嗦:“好了,我们不是片警,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和你住的人呢?你如果不说,就等着替他背上这条人命吧。”
猴子激动起来,举起带手铐的手一个劲儿的作揖,连连哭诉着:“警察爷爷,我真的一个人住着,我发誓,我要是说谎就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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