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安插一个人,关键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老四说得没错,自从魏恒死后,我觉得自己已经从整个阴谋里脱离出来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我参与了某些事件,但我一直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局外人,说得好听点,我是在帮助国安破解案子,说得不好听,其实我是在为自己的情感救赎,友情,爱情,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再是局里面的人了。
而现在,残酷的现实逼得我不得不承认,我张佳琪依然还在这个局里,那个魔鬼,他在幕布背后张牙舞爪,他的心,就像儿时梦境的深渊,黑暗阴沉,深不见底。
可是,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呢?会和王军有关系吗?
当然,我这些疑惑对于现在我的来说已经不是头等重要的事情了,短暂的纠结后,我又开始担心起周雨萱来,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尽快给她治疗更重要了。
田昱本以为说完这个重磅消息我会激动或者焦灼一阵子,没想到我很快就平静下来,而是仰面躺倒在床上,看着宾馆的天花板发呆,他也觉得无趣,拍拍我让我早点休息后,就回他自己的房间了。
这个晚上,哦,不,准确的说,是这个清晨,我做了一个梦,以前我但凡做过的梦醒来时都有些模糊,就算能说出一些大概,但也是不甚清晰的,而这次,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刚才的梦境是那么的真实,我看到自己站在墓地里,我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坟墓,有墓碑的没墓碑的,像一块巨大的电路板,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我所有认识的人都埋葬在这里,刘默,徐睿,王军,周洋,周雨萱……,我甚至很清楚的看到,那墓碑上,还有我张佳琪的名字。
不,我已经失去刘默和徐睿了,我张佳琪虽然还没死,但实际上已经和王军周洋没有太多的差别,我们都是该死之人,只有周雨萱,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赵子龙准时给我来了电话,他问道:“想好了没有?”
我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不过,如果要救她,我可以帮她联系一家医院。
赵子龙说:“医院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昨晚一夜没睡,已经谈妥了,美国凯特林癌症中心是世界数一数二的权威医院,现在我要你做的,就是去告诉雨萱她的病情,给她活下去的信念。”
我虽然不知道凯特林癌症中心有多牛b,但既然是美国著名的医院,那肯定是要比老大的医院要权威多了,赵子龙突然整出这么一个听起来很上档次的什么中心,对于我这种土老冒来说的确非常有说服力,它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幼稚的遐想,或者说是美好的憧憬,我憧憬着,周雨萱过去检查治疗后,很快就会完好如初,她不久之后会如变回以前那只快乐单纯的小燕子,飞回到我的身边来。
有赵子龙的帮助,见到周雨萱很容易,周雨萱看上去状态很不好,蜷曲着躺在床上,轻声的呻吟,我的眼眶胀胀酸酸的,就在几个月前,饶城郊外的别墅外面,这个吓退我的女孩是那么的健康有朝气,可是短短的100多天,她却已经形如枯槁,抱着一颗孤独受伤的心和一幅疾病缠身的躯壳,等待着末日的降临。
周雨萱一看是我,艰难的转过身来,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我轻轻地替她拭去眼泪,强笑着说:“丫头,大叔来看你了。”
这天上午,我和周雨萱开诚布公的谈了很久,用周雨萱的话说,她都已经这样了,她再没有时间与力气和我赌气,有些话她再不说,怕是没有机会说出来了,而我,赵子龙已经授权,并且我也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好过来,有些话,有些藏在我心里一直忍住没说的话,也可以说了,你可以理解为是给她希望,也可以理解为我不想今后扼腕懊悔。
周雨萱说她全身酸痛,像针刺一样,她偷偷的说:“佳琪哥,你帮我找找艾米好吗?我好难受,我想艾米了。”
“你们失去联系了吗?”我问道。
周雨萱朝门口望了一眼,然后神秘地说:“他不让,他说应该相信医生的权威,不能听信艾米胡说。”
其实周雨萱说到这么明显了,我应该早就可以看出破绽,赵子龙用各种说辞阻挠有专业知识的人知晓周雨萱的病情,这恰恰说明了问题,可惜就像僵尸郑后来总结的一样,我这个人总是猜疑本该相信的,而对于值得推敲的东西,却往往深信不疑,赵子龙的在我面前表现的“坦诚”让我放松了警惕,这种毫无原则的信任蒙蔽了我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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