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有谋朝篡位之心,和亲便成了一把杀人利器。而西国内忧外患,太子懦弱无为,好色贪欲,众皇子争权夺利,此内忧;各地诸侯林立,割据纷争,威胁皇朝,此外患。相比而言,南国虽有皇子纷争,但并无诸侯外患,且南国太子南宿臻经纬英才,是为明君之象。”
东惜若最后道:“所以,儿臣认为南国是最好的选择。”
楼相震惊不已,看着那个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透彻的小女孩,仿佛被那不可逼视的凌然之气所震慑,他不由自主地拜倒,高呼:“公主千岁!公主钟灵毓秀,蕙心纨质,此乃我东国大福!”
苏允亦吃惊地看着她,眼中暗芒一沉,先前尚不能确定的事,眼下已然明白。今日离妃母女获难,果然不是巧合。
东帝却始终沉默,脸上不知是什么神情,似惊怕,似叹息,又似理所当然。过了许久,他才挥手,语气疲累:“你们都退下去吧,朕自有主张。”
三人都礼拜退了出去,东惜若临行前回过头看了一眼坐着的东帝,蹙眉沉思。
她方才分明看见,当她请旨和亲的时候,父皇那后怕的神情。父皇为何要怕?在怕什么?
东惜若想不明白,便离去。走出兴庆殿外门的时候,正要上肩舆,却听一道声音响起。
“下官见过公主,公主请留步。”
她转过身来,夜里,苏允一身朝服显得有些冷意,他正恭敬地静立着,一如昔日的清俊佼佼。
东惜若心中作恶,恨怒之意汹涌而上:“外官不得擅自私见后宫女眷,夜已深,苏尚书请回避。”
苏允讶异,只觉困惑:“长公主似乎对下官有敌意,下官可是有何地方冲撞了长公主?”
“呵,谁人不知苏尚书人中龙凤,恭顺谦谦,岂会不知好歹冲撞本宫。”东惜若言语讥诮,眼色宛如天上的冷月,清清冷冷地说了一句,“苏允,别企图对我父皇阿谀奉承,挑拨君臣关系,你以为方才那番说辞,本宫便会对你感激?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点伎俩。”
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傻傻分不清是非善恶的蠢公主么?
语罢,东惜若毫不留情地上了肩舆,只留苏允一人身形僵在原地。
那凛凛华贵之气令他震慑,苏允若有所思地望着渐渐消失的肩舆,心思莫测,只觉心冷如冰。
东国的长公主,东惜若,年方十二,却有那般高阔心智,到底是传闻有误,还是她本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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