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领展成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小视他的人从此也再没有扳回来的机会。”
贝叶漫不经心地轻摇手里的鸡尾酒:“看上去这次丹西确实是敢赌一下同时甩出五张牌。除了威斯特堡是摆明强攻是实牌外里然、杰鲁、荷花和欧朗四城看起来似乎都是虚牌又似乎都是实牌叫人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细作送来的情报看这次丹西出动的总兵力远远多于进攻威斯特堡的人数。那么猛虎军团肯定在这四张虚牌下面隐藏了几张底牌可到底这四张牌里哪几张是实哪几张是虚实在殊难意料哩!”
“而且这还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即无法通过试探性进攻既探察出丹西的底细又不影响我方守城主力部队的安全和整个城防体系的稳固。第一丹西这次派出来的是几千战斗力和机动力强的骑兵我们扑出城去进攻的军队人少了打不过人多才能消灭或击溃城下这些进攻部队;第二假如碰上的恰好是丹西的虚牌我们自然可以白占便宜但要恰好碰上的是实牌我们又难免整个被丹西暗藏的底牌整个消灭。而对丹西来说输了的话最多损失几千人不伤筋骨赢了却能将我们的第一道防线撕开将十几万大军分别包围吃掉。”
“真是高见哪!”贝叶上面的分析刀头舔血多年的尤里奇怎能不懂尽管他舒缓语气还是掩饰不住话语的嘲讽:“以先生的卓越才智应该不难猜出丹西的真正底牌潜伏何处吧!”
“假使将军都这么想的话那就正中丹西下怀了。”贝叶并不在意笑着回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丹西布下的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收益和风险极不对称的赌局圈套已经设好就等我们去钻了。”
“不过这就是丹西的高明之处摆下一个看似简单的赌局别人却仍然身不由己地愿意上去搏一把。闪特是个尚武的民族盛产勇士、少见谋士手下那些高贵、勇猛的骑士们对于城下这些兵微将寡的嚣张敌人现在肯定是个个气得咬牙切齿不敢出战的守将也会被他们视作懦夫逐步丧失威信。”
“尽管受到军令的约束尽管知道丹西肯定会设伏但守将们内心里仍然非常渴望击败眼前这些挑衅者出出心里的闷气立下战功成为手下将士们心目中的英雄。在这样一种心理的驱使下守将们会千方百计地搜寻有关丹西伏军位置的情报信息从而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丹西的圈套。”
“而丹西和安多里尔当然也会在合适的时机‘不小心’地露出自己的马脚泄露伏军的行踪。守将则在多方信息的确证下以为自己找到了敌人命门出战求胜当然其结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嗯有道理”尤里奇不得不收拾起刚才的轻视之心叹服地点头:“知易行难哪连我也不由自主地走上了丹西设计好的思路上去了。贝叶先生那么您认为我方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难道真如领主纽伯里先生的命令那样龟缩坚守等待敌人自行撤退吗?”
贝叶又拈了一粒黄豆和着酒细细品味:“纽伯里大人也许不精通军事但是政治家的眼光与胸襟却能使他做出高出多数军事家的正确战略选择。不可否认丹西是一个造势的高手深悉武将之心理并能巧妙地因势利导。从目前形势来看真正着急的应该是面临多国围攻夹击中的猛虎军团他需要迅获得安宁巩固的后方而对于我们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则完全可以接受。”
“为什么丹西对其他各城可以进行虚虚实实的挑衅而对威斯特堡就要采取明刀明枪的正面进攻呢?东部维塞斯领地的欧朗堡是与丹西的盟友胡玛各部落接壤而威斯特堡则与圣瓦尔尼、所拉密等走廊西部国家隔河相望一旦联军兵起而闪北要塞威斯特堡没有掌握在丹西手中则等于是在猛虎军团的防御体系中切入了一根钉子使他无法利用奔流河的天险御敌。”
“这种情况丹西肯定无法容忍所以才会不计损伤地进行强攻。而对于其他四城丹西显然不愿意折损兵力所以才故布疑阵试图将守军诱入他的彀中。”
“对付丹西这一手有两策可供选择。上策是根本不理我自扎根坚守最多耗到六七月份猛虎军团必然撤军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地不战而屈人之兵。中策是将守军分为数拨每日派一拨人出城与敌人对战既保住城池不失同时猛虎军团的战斗力虽强但人数不足经不起如此消耗最后不是撤退就是被迫增援。一旦他们不得不从伏兵中派人增援还能隐藏得了自己的行踪吗?当然下策就是负气与丹西斗智斗勇希望立下大功将眼前的黄豆一口吃尽结果把自己手里的绿豆让丹西一锅煮掉。”
“佩服佩服!”尤里奇不由得用蒲扇似的大手拍击着桌面:“先生的话令我不由想起一句名言胜利者不一定是跑得最快的人但一定是最能耐久的人。不瞒贝叶先生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二公子驻守的杰鲁城那边呢!你也知道我和大公子是同窗好友而二公子这次也是主动请缨出战是憋着一口气希望立下战功。二公子因为他的特殊身分以及我与大公子的关系对我的命令从来都是爱理不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贝叶先生对此有什么建议吗?”
尤里奇出言试探贝叶不得不小心应对这个敏感话题。
纽伯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纽卡尔是纽伯里的原配夫人色娜所生。色娜早逝纽伯里又续弦聂菲生下了小儿子纽那提。
纽卡尔从政较早现在已经坐上了曼尼亚行政长官的高位被民众与官员公认为领主继承人。此人深沉老练能很小心收买人心又令纽伯里不起疑心政治手腕颇有乃父风范。
纽那提则方才二十出头年轻气盛仗着母亲撑腰一心想自己继承领主之位。因纽卡尔在政界军界党羽众多纽那提知道无法撼动其地位于是决定离开都城领兵出征以求立下赫赫战功在这方面压倒兄长。
从纽那提的角度看这倒不失为一个另辟蹊径的好办法乱世纷争军事才能较政治能力更易获得君王诸侯的赏识。
坎塔是纽伯里的心腹重臣又出任领地的大将军一职位高权重他的选择对纽卡尔和纽那提两派实力的消长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而作为坎塔主要谋臣的贝叶则在相当程度上代表了坎塔的态度。
贝叶深知政坛险恶官场厚黑宫廷阴谋云谲波诡兄弟君臣有始无终为官为将者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身异处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而今外临强敌内有嫌隙贝叶决定还是采取持重的态度为好:“纽那提少爷年轻参加战争磨砺一下也确实是好事。年轻人自然不免有些傲气我看将军您也不必往心里去。”
“现在大敌当前二少爷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会以大局为重。二少爷在战争方面确实欠缺经验这次坎塔大人特地派出了钱伯斯将军做他的副帅。钱伯斯将军跟随坎塔大人从军多年为人谨慎心思细密足堪大任尤里奇将军不必担心。至于军令的贯彻执行问题将军也请放心战争时期指挥官的权威高于一切年轻的纽那提少爷可能还尚未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角色。这一点我回到固原堡后会提醒坎塔大人由他知会纽那提少爷的。”
尤里奇耸耸肉乎乎的肩膀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假如纽那提少爷真像您说的那样仅仅由于少不更事那我也就罢了。可是贝叶先生我却觉得他是在存心跟我为难哩!您刚才也说过纽那提少爷是个聪明人这一点我不否认甚至我还觉得他的才智还相当的高不过我感觉这种才智中总是带着一点邪气他的心胸也不够宽广。相较而言大少爷这方面就好得多待人忠厚宽容胸襟豁达真正具有领袖的气质。对于这一点贝叶先生不知道坎塔大人和您是怎么看的呢?”
尤里奇摆明希望贝叶表个态可贝叶则拿定主意不蹚这浑水。朋党间的纷争宫廷内的角斗自古以来都是胜负难料。
凭着坎塔的地位和根基无论谁上台对他都只有拢络与争取而不敢轻易得罪。与其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搅入这个漩涡不如保持中立置身事外既没有风险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贝叶笑着避开尤里奇灼热的双眼拨弄着眼前的沙盘:“将军阁下品评才能月旦人物实在非我所长何况我与两位少爷都只有过数面之缘仅凭他人传言我实在无法做出判断。至于坎塔大人对此是何看法大人未曾向我提起过我也不知道。如果将军有兴趣倒不妨直接向坎塔大人询问。”
贝叶又抬起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尤里奇一眼才说道:“坎塔大人和我之所以尊重两位少爷是出于对领主大人的敬意。从公务的角度我们并不知道有大少爷纽卡尔和二少爷纽那提只知道有曼尼亚行政长官纽卡尔先生和杰鲁城防御指挥官纽那提将军两人。”
听了贝叶滴水不漏的辞令尤里奇有些尴尬地转换话题:“末将一时兴起口无遮拦贝叶先生莫怪啊!对了关于目前战局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假如我们真的一直坚守不出丹西会不会不顾城池直接往里穿插呢?”
“不会的丹西如果这么做无异于自取灭亡。在维塞斯领地有海拔过五千米的龙巴山脉阻挡。龙巴山脉素有雄鹰难逾的美称鹰都飞不过去何况是人呢?”
“在我们这边所有前线区域和防御结合部都设有巡逻游骑和观察哨猛虎军团的大部队是不可能不被察觉地实施长途奔袭的。闪北主要是平原地形没有复杂交错的河道军粮与物资必须倚赖6地交通线。丹西的兵力对我们而言只有局部优势没有压倒性的整体优势。我方都城曼尼亚又布有重兵防守不是一时半会能攻得下来的。假若敌人这么做一旦其前方受挫后路被断实际上就会四面受敌难逃被围歼的命运。”
“呵呵这样我就放心了。先生此来尤里奇深感受益良多。我看您也不必赶着回固原堡去了何不在此多盘亘几日我们可以多谈谈也让末将能再多学点东西呢?”虽然官场盛行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规矩但尤里奇这段话却是由衷地自内心。
“唉我何尝不想再与将军通宵畅谈。不过这次前线诸地的战况我已经调查完毕坎塔大人正焦急地等待我回去汇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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