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第六章 华灯初上时分纽卡尔、贝叶、凯日兰和佩罗带着两万城外驻扎的部队开进了曼尼亚。
很显然他们的这种举动令纽伯里略略有些意外对他们的戒备相当森严。
先由索司带人出城接管了凯日兰和佩罗的军队指挥权后才放他们进城。纽伯里派出手下的心腹礼仪官在城门口等候直接将四人领往原闪特王宫。
纽卡尔碰上军务可能会手足无措但玩政治却是他的拿手好戏。既然形势已经生了这样急剧的变化他倒是很快镇静了下来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恐惧和焦虑在任对方摆布的同时反而是一副战胜后的兴奋表情。
骑在骏马上的纽卡尔不断挥舞双手向市民们做出得胜回城的手势。街道两旁围观的市民们当然不明就里也对这位本城行政长官兼本次大捷的军事指挥官抱以热烈的欢呼。
纽卡尔平时一贯低调处理问题专注于实际利益而不在意虚名这种行为显然不是他的作风。
不过既然父亲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纽卡尔此时也就不需再韬光养晦了。
既然已经被视做潜伏的敌人那么无论怎样掩饰现在都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增加自己在民众中的威望使纽伯里动手时多一分顾忌何况有丹西这个劲敌在旁想来纽伯里在外部威胁解除前也不敢未战先自乱阵脚。
一行四人一路接受着民众的欢呼在礼仪官的引领下步入了王宫的朝政大厅。
大厅里灯火通明领地里的重要人物都已经到齐纽伯里端居昔日国王的宝座而获释归来的坎塔和纽那提则站在大厅群臣队伍的列显得异样的刺眼。所有人都冷眼打量着步入朝政大厅的纽卡尔一行人。
纽卡尔对坎塔与纽那提似乎视而不见向纽伯里躬身行礼道:“父亲儿臣不辱使命击溃城下敌军!”
“想不到我儿竟然在军事上也有如此造诣可喜可贺呢!”纽伯里淡淡地回应道眼睛却望着纽那提:“原来我指望你主管政事、纽那提掌持军旅现在看来我的大儿子是军政全才将来我也可以放心地交班啦!”
纽那提射过来的目光顿时变得歹毒无比让纽卡尔心中一阵寒意涌动。
他也只得不去理会躬身再道:“父亲夸赞孩儿愧当。本次作战幸赖贝叶先生的出谋划策、凯日兰等将军的英勇作战才能取得这样的战果而我只是因人成事罢了。”
“好一句因人成事纽卡尔到底长大了懂得为上之道了我心里甚感欣慰啊!”
纽伯里的脸上也浮起了笑容神色颇为慈祥:“对了这次抓到的那两千俘虏带进城来了吗?明天我们要举行威严的仪式用这些侵略者的血振奋我军民的抗敌之心。”
“回父亲儿臣感到血腥复仇并非治国却敌之正道已经自作主张将他们释放了。儿臣认为放他们回去反而能更强烈地打击丹西手下将士们的士气。”纽卡尔知道第一道难题来了连忙搬出已经想好的说辞。
“就这么给放走了?!”纽那提有些忍不住地叫起来。
“你这个败军之将给我收声!”纽伯里截断纽那提的话态度之严厉令纽那提只得住口不敢再出言。
“好好地跟你兄长学学治国治军之道!”
纽伯里转向纽卡尔态度也转为和蔼:“我儿到底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啊!才华心计比起那个嚣张的丹西只怕不差呢!他放回来纽那提和坎塔你放回他的俘虏从这一点看你俩的手段倒颇为相似哩!”
听闻此言的贝叶心里也不由得再添忧虑。纽伯里看似褒扬纽卡尔实际上短短几句就把纽那提和坎塔完全推向了纽卡尔的对立面令两者间再难有缓解矛盾的机会。
果不其然坎塔的冷目也扫向了纽卡尔这边。
不过身在局中的纽卡尔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纽那提和坎塔与自己为敌本在算计当中他倒也不太在意。
反倒有些令他噤寒的是父亲那慈祥和蔼的态度深悉父亲性格的纽卡尔知道父亲如今已经将自己视做了值得高度重视的劲敌。只有对待这样的敌人纽伯里才会有如斯的态度和表演。
纽卡尔心里暗叹一口气脸上却做出有些惶恐的神色:“孩儿做事倒没想这许多这次释放战俘也是自己一时兴起不少地方欠缺考虑没能及时向父亲通报就擅自做主对于此事我甘愿受罚。”
“你做得很对我为什么要罚你呢?相反你这次大获全胜我却要好好地奖励你呢!”纽伯里笑纹泛起:“纽卡尔你长期出任曼尼亚行政长官一职相较于你的文武全才确实是有些委屈了。我这些年来也感到年纪大了繁忙的政务也有些顾不过来了。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出任副领主一职协助我统管全领军政事务。至于曼尼亚行政长官的原职嘛就让纽那提接任好了。这小子打仗不行只好看看他在从政方面的才能如何。怎么样纽卡尔?”
曼尼亚行政长官是真正把持政权的实职而副领主则只是一个高位的虚衔更容易徒遭他人嫉恨。
明知道这是纽伯里的似升实降剥夺自己权力的手法不过迫于形势的纽卡尔也只好谢恩接受这一人事安排:“孩儿多谢父亲的提拔与栽培!”
忍吧忍住忍到机会来临总会有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时候!纽卡尔的心下不停地念叨给自己打着气。
纽卡尔的隐忍并没有持续什么时间第二天机会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大6历九九五年五月五日下午一辆神秘的马车巧妙地穿越了丹西和纽伯里之间的军事真空地带驶进了曼尼亚城内。
这辆看似商业用途并不惹人注意的马车不稍做停留就直接开向原闪特王宫现纽伯里的朝政大厅所在。
车到王宫门口一位草原上游牧民族装束的精明汉子跃下马车。汉子穿着饰有简单几何图样的沃萨族服装——紧身的束腰上衣和蓬松的大裤子头上戴着一顶闪特人没有见过的式样古怪的帽子那是牧民为防御草原寒风而制的有护耳的尖顶帽。
此人约莫三十五六岁是一个典型的草原人模样五短身材套着皮靴的罗圈腿支撑着略显粗壮的身躯。
他的皮肤被草原上的日光和风霜染成黝黑宽宽的脸庞上惯受草原风沙侵扰的眼睛总是细眯着厚厚的嘴唇也总是下意识地撅起。
草原汉子冷漠地打量了周遭一会儿一扯手中的绳子竟然从马车里牵出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这个男子衣衫褴褛满身污秽看不出具体的年纪仅从身材判断应该差不多已经成年了。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制圆环项圈上面系着绳子一副被人豢养的狗一样的打扮。
更叫人惊奇的是这个男子的行为也同狗完全一样他四肢着地地跳下马车然后手足并用地爬着走路。
这一幕奇特的场景令见多识广的侍卫和礼仪官都目瞪口呆。不过草原汉子却没有丝毫在意他在礼仪官的引路下牵着“狗”踏上了台阶朝着大殿走去。
朝政大厅里纽伯里正和纽卡尔、坎塔、纽那提以及佐米亚德等几个人在商议事务。礼仪官走进来大声向纽伯里及其部下通报:“领主大人沃萨族领戈勃特麾下特使萨布罗贡先生求见!”
一直有些颓唐的纽伯里像打了一针强心剂神情一动果断地挥手命令道:“有请萨布罗贡先生入内!”
底下四人也是表情迥异各怀心思北部汉诺大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沃萨人的领戈勃特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突然派使者来到曼尼亚城令关系交错复杂、迷局重重的曼尼亚再添变数厅内的所有人都不能不重新估量形势。
萨布罗贡气宇轩昂地步入殿厅细眯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纽伯里的身上。他微微拱手朗声道:“尊敬的纽伯里领主我代表戈勃特领特地前来向您问好!”
厅内几人也在观察着这位突然到来的使者不过大家的眼光却更多地投射到使者身旁那个四肢爬行前进的奇怪男子身上。其他几人倒也罢了知情的纽伯里和坎塔看到这个男子身躯不由得像遭电击般剧震。
好容易稳住情绪的纽伯里笑容有些尴尬声音也很不自然:“萨布罗贡先生一别经年哪!什么风才能够把您这样的贵宾从辽阔的草原吹到曼尼亚城来啊!我那英勇的朋友草原上的雄鹰戈勃特先生最近情况怎么样呢?”
“托您的福戈勃特先生这些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他的领导下我们沃萨民族也在一天比一天强盛。”
“获悉老朋友春风得意我也是倍感欣慰呀!”
“领主大人戈勃特先生最讲情谊对于自己的朋友受难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听说最近领主这里遇到强敌入侵所以特地派我过来帮帮您的忙。”
“难得戈勃特先生一番好心这样的朋友可比兄弟还要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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