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就添加一分。到了三官殿的清兵大营,薛一刀终于下了绝不进城的决定。对于江阴来说,他只是一个过客,他没有殉城的必要。
“刘良佐十万大军压境,江阴孤城一座,进城是必死之局。”薛一刀向小芸娘解释道:“只要我们呆在城外,才能做到进退自如。”
高旭突如其来的急病使得小芸娘心灰意冷,对于薛一刀的安排,小芸娘自然没有什么异议。高旭似乎只吊着一口气,小芸娘怕再赶路,这马车的巅动会把高旭最后的一口气震没了。
季从孝先进江阴城请郎中,何常随后押着卞之虎以及所有的清兵级,部分盔甲兵器,还有三百匹战马离开三官殿。另外将近六百战马,以及五百清兵俘虏却被薛一刀留在三官殿。徐玉扬为的舍桥乡兵没有随行,他们在家乡里或者埋葬亲人,或者寻觅妻儿。
自从来到这个明末乱世之后,高旭时常在思考,他想要活下去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现实却是残酷的告诉他,你想要活下去,必须先直视死亡,或着,活下去的代价就是死亡。幸好,对于一个见过无数生生死死的外科医生,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穿越者,死亡并不可怕。
但可怕是那种突如其来的穿越后遗症。
自穿越十数日以来,高旭就日日调养让那个酒色之徒高千总折腾得处于严重亚健康的身体,但今日在杀战上体力的严重透支,已经出了这个身体承受的临界点。当高旭的神经一松懈下来后,这个身体的机能竟然像雷峰塔一般轰然倒塌。
也就是说,高旭的神志很清醒,但他却如同植物人一般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时而有一种类似灵魂出窍的脱体状态。
当小芸娘决定把他送进江阴城找郎中后,高旭焦灼不已,开什么玩笑,虽然他很敬仰江阴人,但明知按历史,在二个月之后,在清军的数十万重兵的围困攻击之下,江阴成为一片死城,十万举义的城民仅存活五十三人的结局,高旭怎么会进江阴城?最大限度地支援钱粮,也最大能力地作为外援呼应,这是他力所能及可以做的了。
在红夷大炮的轰炸下,这天下没有轰不塌的城墙,就像潼关那样的铜墙铁壁也无济于事。而且,如果真的想救江阴,身在城中绝无可能。只有身外城外。红夷大炮重达数千斤,要运送到江阴城下,必定要走水路。而水师正是清兵的薄弱之处。对高旭来说,打劫清军的辎重,延缓红夷大炮送到江阴城下的时间,这就是最好的方案了。
至于守城,多他一个高旭,少他一个高旭有什么区别?就算他知道历史进程能有什么用?以守城来说,最好的人选毫无疑问是阎应元。这江阴城是阎典吏的千古绝唱的舞台。历史证明了这一点。
幸好薛一刀是理智的,他在三官殿停住了脚步。
高旭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希望身体的虚脱和失控快点过去,希望该死的穿越后遗症快点消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本钱,只有动弹不得。高旭誓要把这身体练得像牛一样结实。
当小芸娘让人把高旭弄进三官殿清兵大营的帅帐之后,看着高旭仍然冷僵的躯体束手无策。等了个把时辰,真是谢天谢地,郎中终于来了。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来了三四个江阴郎中,那个号称活神仙的花胡子神医也对高旭的病情说不出个所以然。高旭身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中毒迹象。不知道病因,就不能对症下药。这也怨不得这些郎中,他们谁能知道在时空之中,会有一种名叫穿越的病毒在肆虐。而高旭得的就是这种时空病毒虚脱状态的后遗症。
随着郎中而来还有徽商程璧,诸生许用以及去而复返的以何常为的螳螂营。程璧打算先礼后兵地把高旭迎入江阴城。但是薛一刀却是软硬不吃。如果想用强,看看薛一刀狞笑的脸上那扭曲得蛇一般的刀疤,以及那闪着死神一般森冷光芒的独眼,程璧就失去了所有对抗的勇气。
小芸娘一边听着几个郎中支支唔唔地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一边看着高旭毫无生机的样子,想着刚刚以为寻到一个依靠却又莫名其妙地失去的苦奈,忍不住对着几个庸医恼怒道:“滚,都给滚。”几个郎中听罢松了一口气,一股烟一般溜出帐外。
小芸娘抚摸着高旭又冷又僵的像死人一般的脸,神色有点痴然,怔了一会儿,看着高旭浑身皆是沙场上的血污和尘土,突然走出帐外。过了一会儿,小芸娘命人搬进一个大浴盘,盛满了刚烧温的热水,再把高旭泡在浴盘中。这个时候,小芸娘能做的是为高旭作最后的沐浴更衣。
小芸娘细细地抹着高旭身上的污渍。虽然高旭身上不着一缕,但这时的小芸娘也不乎什么男女之防。这时还在乎什么呢?自从沦入秦淮河后,她仗着出众的才艺,以及姐妹们的佑护,一直卖艺不卖身。身处烟花之地,自然耳濡目染了诸多男女情事,也听小姐妹对男子的诸多心得和描述,但对于一个男子身体的接触,今日还是头一遭。
小芸娘站在浴盘外侧,从高旭的脸容到脖子,从脖子到胸脯,都细细地擦洗着。由胸及腰,她的手却是够不着了,尝试了几次,虽然够着了,却擦洗着不够着力。她又努力地数下,忽地直起腰来,神经质地把浴巾扔在地上,双手抓着浴盆,无声而又压抑地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芸娘抹干泪,立起身。既然够不到,她犹豫了一下,爬进了浴盘。她身上的衣裳浸在水中,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曲线毕现。幸好浴盘够大,恰恰能容下俩人。她面对面地打量着高旭,抚摸着他的额头,或许是热水的缘故,觉他的肌肉比起当初温和了几分,松软了几分。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让她绝望的是,她仍然听不到心跳的声音。
她正要继续擦洗他身体的时候,才觉浴巾刚刚被她扔在地上了。但她不想再从浴盆的热水中爬起了。她看了一下帐门,帐门关得很紧。于是,她脱下了自己的胸衣作为浴巾,继续为他擦洗腰背。当她已是完全**的上身贴着他的胸口里,那种异样的从未有过的触觉让她为之一凝,渐渐的,她越喜欢那种感觉,她抱着他,用自己的两团温软紧紧地挤着他。她感觉到自己那蓓蕾的两个触点在膨胀,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种体验的不在于感官,更主要在于一种探索。她先是用胸衣去擦洗他的腰腹,出于某种难以自抑的好奇的情绪,她的手松开胸衣,缓缓地向下,向下,再向下,直到某个支点。
她倏地感觉一丝跳动。
是水波溅起?不是。她的动作都在水中,而且她的动得像蜗牛一般缓慢。
是心跳?她倾耳静听。她依然失望。
于是,她又继续抚摸。她先是单手,然后是双手。
又一下跳动。
不是水花,也不是心跳……跳动来自她的手中,来自那支点……
先是跳动,然后膨胀,犹如她胸口的两个触点那般。
一种死灰复燃的惊喜感充斥着她的心里。她期待,而又兴奋。而她那白皙的皮肤,樱红,而又带着呼吸般的颤动。
突然,她停住手。
她抬起了头。
高旭缓缓地睁开了眼,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的那抹红润,道:“你怕我死得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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