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下闪到了一边他们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黄着脸直扎煞胳膊看那意思是犹豫着想跑。我手持菜刀哗地横扫一圈:“都给我站好!”
“咦?大宽!”刚才那个装受伤的汉子一下子愣住了“你真的是大宽兄弟哎!”
“你是谁?”这个人的确很面熟我用菜刀指着他沉声命令“过来。”
“小哥啊我是铁子啊你不认识铁子哥了?”那个人迟疑着不敢挪步。
我看清楚了他果然是以前跟着我哥哥混的那个落魄大哥刘铁子。他怎么操起这种行当来了?我颓丧地扔了菜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那帮人见我把菜刀丢了全都松了一口气交头接耳地唧喳起来。铁子似乎是想给自己找回点儿面子张开胳膊往后挡着那几个人一惊一乍地嚷嚷道:“都别动手这是我兄弟谁动手就是跟我刘铁子过不去”说着一脸尴尬地往前走了几步“大宽都怨我刚才我没认出是你来……嘿嘿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刘哥先让人家走吧一会儿我跟你解释。”我苦笑不得。
“就是就是我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让他走让他走。”铁子揉着腰还在装。
“早走啦”横肉汉子摸着淤紫的脸悻悻地说“那小子真不够意思……”
“铁子哥送我去医院啊……”脑袋上挨了一菜刀的伙计痛苦不堪地咋呼道。
我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在手里攥成一个球丢给了他冲铁子一歪头:“刘哥跟我走。”
铁子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哥儿几个都回家我跟我兄弟去喝点儿。”
这小子可真有意思喝点儿?谁请谁喝?你有钱吗?我拔脚就走。
铁子紧紧跟在我的后面一路不停地献媚:“小哥你这几年可真猛起来了名不虚传啊。”
进了市场对过的那家饭店老板老远就迎了上来:“大宽兄弟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来了?忙什么去了你?你不来我这买卖可就差大啦……呦!这不是铁子大哥嘛你怎么也来了?稀客稀客呀两年多没见着你了。”
铁子仿佛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矜持地哼唧一声用鼻孔看着路直接进了一个单间。
我让老板随便上几个菜顺手拿了一瓶洋酒进了单间:“刘哥今天喝点儿好的。”
铁子接过洋酒扫了两眼:“呵人头马还行……我家里还有一瓶路易十四呢那个更好。”
还他妈装呢。我知道他这是心理不平衡笑笑说:“改天我去你家喝。”
“好。大宽你哥还不是跟你吹想当年……算了说这些没意思。”铁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刘哥最近在哪里财?”我坐下给他点了一根烟随口问道。
“财谈不上凑合着养家糊口罢了”铁子猛吸一口烟翻个眼皮说“倒腾美金玩儿。”
我知道他这是又吹上了干脆逗他说话我想这种人也许有用应该利用他一把奉承他说:“你行倒腾美金可是个大买卖没有雄厚的资金可不敢随便倒腾那玩意儿。刘哥雄风不减当年啊让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佩服都来不及呀。”
铁子矜持地弹了一下烟灰:“站得高才能尿得远啊……再说老了就应该干点文明活儿。”
我想笑又没笑出来附和道:“是啊是啊老‘鸡’伏枥志在千里嘛刘哥是个明白人。”
铁子好象明白我是在“调理”他自嘲道:“没办法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刘哥当年在下街混的时候比我可厉害多了”我给他倒了一杯酒开始套他的话“市场不好混啊工商、税务、市场管理全都得照顾到了哪家打不舒服都不行最可气的是同行整天惦记着挤兑你。这还不算有些驴操的还冒充黑社会想来抢你的饭吃……”“那是没遇到个吃生米的”铁子打断我说“当年我混的时候……算了不提当年了。”
正说着裤兜里的大哥大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外地的号码莫非是郑奎?
我走出去按了接听键刚要开口那边说话了:“宽哥我是万兵。”
“万兵说话。”我的心猛地抽紧了听万兵说话的嗓音我怀疑那边真的出了事情。
“宽哥我在杭州……你那里说话方便吗?”
“方便”他们竟然去了杭州?出了什么事情?我紧着胸口问“郑奎呢?”
“我不知道……我们分开两天了他说让我在远一点的地方跟你联系。”
“什么意思?我让你们去威海……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我们杀了人。宽哥来不及了你就别打听了。奎哥说让你放心这几天他就去找你。”
“知道了挂了吧。”
空着脑子回去坐下铁子上了酒劲大声嚷嚷道:“你不帮我也得帮我啦我要跟着你干就像当年跟着一哥!”
我是不可能让他跟我去市场的那里已经够乱的了他去了还不一定弄点什么事儿出来呢。
铁子瞟我一眼继续说他的:“你得帮我弄个摊位我要依靠着你重新找回感觉不行就打就杀……”
“你要杀谁?这年头谁随便让你杀呀”我胡乱打岔道“兄弟我还想找个人来杀杀呢。”
“大宽你不如你哥厚道”铁子拉长了脸“听你这意思是不想帮我了?”
“帮怎么不帮?”看来我是被他缠上了苦笑道“缺钱了?”
“缺钱?我***什么都缺……”铁子垂下了头“我闺女上学了学费……”
“宽哥在这里吗?”烂木头一步闯了进来。
我瞥一眼铁子拉着烂木头出去了:“找我有事儿?”烂木头冲我庄重地一瞪眼:“瞧你这脑子昨天你不是还说让我去大马路那边侦察一下现在是谁在那里控制海货市的嘛忘了?”我笑了:“木哥很办事儿啊那边你去看了吗?”
“我去看了没他妈一个猛人就关凯一个半吊子在那里支棱着不顶事儿。”
“关凯是谁?”好象我以前听谁说起过这个人。
“大马路那边的坐地户梁水没出事儿之前他跟梁水混过一阵后来‘放单’了谁也不靠……”
“我想起来了继续说。”我记得蒯斌提起过他那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
“就这些了”烂木头一挺胸脯“宽哥下命令吧木头我赴汤蹈火。”
“别这么说”我把烂木头的脑袋划拉到我的面前小声说“先别动他下个月你去找他一下告诉他你代表的是我让他给我办几个摊位我要过去卖鱼辛苦费我给。如果他让你去找市场管理所你直接就走过几天咱们直接‘办’他个现成的。记住了一个人也别带就你自己。说话要客气甚至他揍你你也不要还手后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明白了我随时听候你的调遣。”烂木头很勤快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
“还有让你那帮小兄弟别来这里瞎晃荡了拿下大马路以后都去那里上班。”
“行”烂木头回房间抓了一盒烟就走走到门口回头冲铁子一呲牙“老铁少喝点儿还得做人呢。”
铁子一怔苦笑不得地摇了摇手:“我知道谢谢你啊。”
烂木头一出门我拍拍铁子的肩膀说:“怎么样?去大马路那边跟着烂木头干去吧?”
铁子连连摇头:“饶了我吧你就我不给‘迷汉’打杂不去。”
我摊摊手说:“那我就没有办法啦眼下就这么点活儿。”
铁子好象被烂木头刚才的那句话搞得很难受站起来喝了一杯抹抹嘴说:“我走了以后再跟你联系。”
铁子走了我坐着没动脑子像是被一把笤帚扫着空一阵乱一阵。
老板想进来跟我聊上两句见我瞅着天花板呆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
外面有汽车驶过车灯让屋里黑一阵白一阵恍恍惚惚的郑奎到底做了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