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夜露打湿了绿色的葡萄叶点点湿痕淡淡的光反衬着苍茫的夜。
“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可是你会告诉我吗?”溪低喃出声沉吟了会儿自问自答道:“也许我去逼问的话你会告诉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过去的我们独自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不管是欢乐和忧伤都来不及参与到对方的生命中去就已错过。现在再提起我不知道会在对方心里留下什么印痕但却可以肯定那没有快乐的颜色。”
安晨静静的听坐在椅子的另一头脊背僵硬又酸痛。
“你恨我吗?”
白色的衣服渐染夜色的黑淡淡的白是黑森林里微弱得再也不能微弱的光亮。
她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怎么会呢。”
溪抬起头望向他眼睛里隐现一股温润的雾气浑身仿佛被湿润的夜雾笼罩“除了那个养大我的人我还遇到了世上最好的三个人这样幸运的我怎么有资格再去恨人呢?想感谢老天的安排还来不及又怎敢心存怨恨那样会遭天谴的。”
“可是你……”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刚说出口他就缄了口硬生生地噎在喉咙。
溪无声的笑“人难免嫉妒心生不满郁积在心底的怨气偶尔泄下脾气有助于缓解心理压力啊!既然你提供给我机会我当然不能浪费了。”她散漫的说忽而语调一变调侃道:“不过哥哥和腾子千还真不愧是好朋友一样的经不起别人的挑拔一激就怒。”
慵懒的声音透着恶意的嘲弄。
安晨一怔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有灯光罪魁祸就可以如愿以偿的看到他的俊脸气成酱紫色。
原来她从来就在一直捉弄着周围的人却还让他们一个个的步入早设好的圈套。
他恼羞成怒的用力一蹬秋千椅猛烈的晃动了下。
没有任何光线溪仍然可感觉得到旁边的人眼中因为恼怒射出的寒光。
她窃笑了下缓缓的说起来:“在我五岁多的时候遇到了世界上最聪明、最好的人为了让阿姨觉得把我丢到遥远的美国是个错误的决定我拼了命的跟他学习各种本不用在那个年龄段就学会的知识心里就想‘有我这么聪明的孩子在身边是种多大的荣耀别人会多么的羡慕啊。’但是后来证明我错了阿姨至始至终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后悔的话而我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天才却输给了自己。”
黑洞洞的葡萄架下他没看见她悬着空中的一只脚像清晨的露珠一样悬悬欲落。
“从小学到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怪胎我行我素的做着每一件事却不料像我这样的人居然在大学开学第一天就被从韩国来的她给宰了……”
那晚她碎碎叨叨的说着远在美国的朋友朴洁雯说起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大了四岁的雯第一眼看见溪就跑到她身边说“你好!我要跟你做朋友那种生死之交的好朋友一辈子永不背叛。”。
溪只是用清冷似冰的眼神静静望着陌生的女孩足有五分钟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却也谁都没有妥协与动摇。
像八爪鱼的洁雯打定主意要赖上她对她的面色冷然视而不见。
溪亦是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站着在五分零一秒的时候平淡如水的说了个字——
死。
清淡的声音慢慢的语调然而却轻而易举地颤栗人的心房。
洁雯惊愕陷入震憾当中久久回不过神等反应过来追去时她已走了好远。
永不言弃的八爪鱼在追友过程当中英勇的摔伤了是在抓住溪的衣角时可是她轻轻一带洁雯在毫无准备的当儿踉跄了下后非常壮观的在一百多层石阶上打了个滚。
她一时气不过把原先要交朋友的人当成肇事者告到了警察局溪坐在警察局的长椅上像什么事也没生只是漠然的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然后又望向远方。
警察的问话她仿若未闻像在等着什么人。
还没出警察局的大门洁雯折返回来澄清了事实说那只是个误会然后在离开警察局时凑在溪的耳边用很无赖的口吻说:“我不管了这手肯定会留疤是你害我受伤你就要……”她摸着手肘上的伤口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仿佛在想什么恰当的形容词只是一时没想好。
溪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眼神陌生的可怕。
“你就要……就要以身相许。”
这是缠上她的八爪鱼几经思量一番斟酌后说出的近似小女孩耍赖的话语。
溪当时眼皮跳了下心底那些或冻结或干瘪的壳小小地松动了一下随即还是死寂。
在很久以后想起当时好友说的话才觉哭笑不得。
夜风静静的吹溪靠着椅背轻轻的说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说起了第三个人她从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的好朋友——水霖秀。
那个少年怎么看怎么都觉毛茸茸的这是她仔细看清秀第一眼后对他的评语却又觉得他们在冥冥之中早就见过面。
朦胧的眼睛睫毛又卷又长又密温柔浅笑的样子美的惊心动魄。
但是吸引她的是那两道如鹿一样纯良的眼神。
可他是个失踪少年只有在她们两个都迷路的时候她才能遇到他。
“世上怎么就有人长得像只卷毛狗呢……”
不真切的声音漫散在树叶摇摆的阴翳里再后就没了下文。
她让自己掉进回忆的坑把随风的往事轻轻咀嚼。
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中唯独没有提一个有关‘伤’的字眼她深埋在心底掩藏得恰到好处。
安晨的手垂下触碰到柔软的长才惊觉溪已经疲倦得倒在了椅子上。
连绵的葡萄叶是黑色的屏障隔开他们彼此都望不见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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